果然,景瀚挠挠头,扭身揉了揉她的长发,在她的额前印上一个吻,就站起了身子走向窗边。

一声轻响,窗户打开了,躺在床上的她揪紧了身子底下的床单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帘。纱质的窗帘鼓起来一个大鼓儿,俨然就是进来一个高个子的人。他的脚一落地,就摸着黑朝着床的位置走来。因为才刚刚分开,所以唐幕一看他的身形就看出了眼前的男人是谁。她的心,登时就火大了起来。但是她依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还配合的闭上了眼睛,为了方便观察他的举动只留下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她从窗外收回了视线,双手交叠在一起搭在腿上十分礼貌但又十分疏远的说,“京都医科大学。”

每一次他喝酒必醉,没有人能够劝的了,久而久之,都以为他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里的苦,不喝到烂醉如泥,不喝到人事不省,他的心总会想起那个牵动他神经的小身影,一想她此时也许正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受罪,一想她失踪这么久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心就像被人挖去了一大块,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幕幕,疼不疼?”杨冬雪的温柔让从来没有过母爱的张小鹜一时愣了。她为她理了理长发,拍打着她的手非常温柔的说,“快上去收拾收拾吧?咱们该回家去了。”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肥的水,她怎么能让他跑掉?

这情况,有点儿僵持。赵蕾对自己的老公使了个颜色,景天上前一脚踹在了儿子的屁股上大骂,“臭不要脸的!耍什么横呢?没听幕幕说吗?人家想再回去住几天怎么了?都住了十年了,还在乎这几天呢?你给老子起开,让他们走!”

碍于市长和市长夫人在这里,司徒念远不得不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把小鹜从那个男人的身边拽过来的冲动,因为他看的出来,小鹜是不愿意挨着那个男人坐的,况且,他自己也十分不习惯小鹜在吃饭的时候不在自己的身边。他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小鹜,然后坐下后举止十分优雅的问询,“不知道市长和夫人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不准去!”景瀚不依,领着张小鹜就对唐争吹胡子瞪眼的。

“嗨,冬雪,先别提那个,幕幕失忆了,还是给她时间让她慢慢的适应,你急于求成也是不行的。”

“啊!对啊!我这就看看,哎,景瀚,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冬雪扭头疑惑的问,景瀚早已经跑没了影子。

床上刚刚被他扯衣服的动作惊醒了的张小鹜被他吼得一愣。她捂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衣服,惊慌的从床上坐起来,眼神防备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认错你的。来,陪我睡会儿,我头晕。”景瀚说着往床上一扎,顺便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张小鹜一动也不敢动,听说被男人抱着的时候,千万不能过分的扭动身体,那样会使男人的荷尔蒙火山喷发一样的分泌出来,到时候想要浇灭他们的欲火就不可能了,除非任由他在身上为所欲为。

“滚!”景瀚眼睛中布满血丝,十分不喜欢别人挡住他的路。

她咬着牙,忍受着肩膀处的剧痛,费力的说,“景瀚,我当时才十三岁,你就算怀疑我,你也该想想,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她能做什么呀!”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语莺,别和小鹜一般见识,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司徒念远捏了捏小鹜白皙的脸蛋儿,对崔语莺说着言不由衷的抱歉。

“小爷我今儿就狠吧的开,啊,让你尝尝吃风的感觉!让你尝尝被风噎的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此时的司徒念远,正被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给围绕着,那几天不问公事整天陪着唐幕的代价,就是此时没日没夜的加班。唐幕到了的时候,他正在会议室中召开会议。见她来到公司,崔语莺趁着司徒念远不在旁边,那副趾高气昂的得瑟嘴脸这几立马显现出来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唐幕就笑了,毫不客气的坐在司徒念远办公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睛笑得弯弯的瞅着崔语莺,“小鸟儿姐姐,我哥哥正忙着呢?要不你也忙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哎呦,那怎么行?”崔语莺拉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红艳的唇高高的勾起,“总裁的办公室里那么多重要的资料,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呢?再说了,总裁这会呀,没准儿得开到下午去了,你现在可是金贵的千金小姐,你能不吃不喝的等上他好几个小时吗?”

“小鸟儿姐姐,你累不累啊?怎么在我哥哥面前你就是懂事有礼的好助理,在我的面前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白雪公主她后妈那样的脸孔,这么变来变去的,你不怕有一天没准备好,在我哥哥的面前露出你的真面孔?吓坏了他啊?”唐幕咧嘴笑,没人给斟水,就自己起身去饮水机那里斟,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不就是斗嘴吗?连水她都准备好了,斗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上一口水再继续。

“哼,用不着你跟着操心,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就是长得迷惑人的小妖精!过不了多久,总裁就会知道,我才是她真正需要的妻子!而你,一个任性又什么都不会的臭丫头,男人找情人都不会找你这样的!”崔语莺这番话真是惊人,还妻子?唐幕挑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若是她表里如一,不是这么能玩儿变脸的话,在司徒念远面前的性格就是她的真性格的话,那么也还不赖。可惜,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