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等我跟冬琅两人终于抵达和阿布他们汇合的地点时天已经大亮,透过被血染的东一块红西一块黑的挡风玻璃,虽然模糊但仍能隐约看见长山抱着猎枪揹著黑鹰弩,在现一辆"形迹可疑"的车子晃悠悠(经过惊悚一夜幸存下来的疲劳驾驶跟醉酒似的,我无比庆幸他没不小心把车子开去撞墙)朝他所在的位置开过去时,甚至还架起来枪摆出防御姿势的模样。

开玩笑神马的,太超过也是会令人反感的。

对,他的音量真的很小,小到就算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是鼻子贴鼻子额头贴额头,都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楚每一个字,可当我听清楚后,第一个想法是这货被掉包了,接着才是一连串的疑问接连蹦出来将我自己砸得晕头转向。

天知道我为了要在他面前保持镇定并且维持站姿耗费了多少力气,要不是他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将我卡在窗户和他之间,我敢誓当他开口的时候我肯定会因为腿软而难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过除了法堤先前因为被绑成粽子当诱饵扔出窗外所以吓傻没现我凭空变出装备的举动而显得相当犹豫以外,知道我手边有个作弊器的其他人只在好一阵小声地讨论后无一例外的全部投赞成票,并且在讨论的同时顺道敲定了离开这里的路线。

其他走兽的情况也差不多,在正常情况下只要是个人都会认为这时候最好按兵不动,毕竟那些飞禽走兽就算大多数都已经离开,可留在原地就地休息的数量虽少,但种类一多看上去仍然相当壮观。

终于想起前不久自己在干嘛的阿布愣了愣,动作僵硬的缓缓扭头朝后方看了一眼,接着有些欲盖弥彰的迅速将羽毛拋到窗外。

碰!匡当!哗啦!

重新回到房间里的我得到阿布跟长山的"热烈"欢迎,理由是我被拖走的时候忘记把装了虫的瓶子留下来让他们研究,不过当我将前不久才在冬琅"玩弄"怪虫的举动中现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挑拣重点说了一遍之后,长山突然眼珠子一转,带着奇怪的戏谑笑的我浑身毛。

等长山解释完,而那只装着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周身兀自闪烁著微弱光晕的虫子的玻璃瓶回到我手里,才听见阿布小声地问了一句"现在呢?"。

这间冬琅选定的暂时落脚处结构跟之前那一间完全不同,前一间是住宅的典型格局,而这里看起来貌似之前曾经是办公室或是类似用途的地方,除了我们所在的房间和建筑结构中无法拆除的梁柱全都被打通成一个没有隔间的宽敞区域,或摆放或翻倒的几张生了锈,由于抽屉被人抽出来随意扔在地上而看起来像极了缺牙的金属办公桌凌乱的分布在满是垃圾、灰尘和被恶意破坏的办公椅的空间里。

每一脚踩下去瓦片在承受外界压力重量不均时,那宛如不堪负荷般摇摇欲坠的晃动以及瓦片和瓦片之间碰撞时出的清脆声响,再加上年久失修又刚巧要从先前那间屋子到隔壁那一栋所走的屋顶刚巧是锯齿状斜坡的那一面,生平第一次爬屋顶的我从本来排在队伍倒数第二的位置迅速落到最后,而且隐隐有了掉队的迹象。

况且你说你怀疑那两根獠牙是所谓的"肌瘤",那么还真是巧,刚才我又看到另外一匹枣红色的马,牠同样在下颏处有两根会光的"獠牙",目前已知的三匹马身上都有同样形状的"肌瘤",这机率有多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这次的冲撞只维持不到三分钟,从脚下传来的震动判断大概是六、七次的时间里,处於二楼左侧那间从装潢上来看应该是主臥的房间里的我有种重新回到九二一大地震那天,刚巧因为要和一位自己负责的类作者当面讨论新书的封面以及序言部分的小问题,开车经过埔里镇公所旁时的那一刻。

化成浆糊状的大脑虽然仍处於无法分辨那两个字所蕴含的意义,可经过训练和长时间跟冬琅相处配合后所留下的本能反应依旧存在,所以当我还在思考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跟在冬琅后方大步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跑去,直到被冬琅半拉半扯的拽进二楼左侧的房间里,我才恍然回神。

抬起头从下往上将长山打量了一遍,最后我的视线落在他的那貌似最近才开始长胡须的下巴。

喂!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除了面疙瘩之外就没揉过面团的人喔。

嗯?戏刚演完马上就切入貌似和二货有关的正题,也就是说目前没有我的事儿啰?

可……去他羊驼的可爱啦!劳资哪点可爱了?劳资既没在脑门上打个粉色蝴蝶结,也木有耍萌装可爱,特么的大爷您是从哪儿看见我可爱了?请您千万要说清楚!劳资改!绝对会彻彻底底地改掉所有能跟可爱沾上边的习惯!

皱著眉想了好一会,我更进一步的现前不久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冬琅就算手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也会先回来跟我说一声再去忙,可这几天。

然而下一秒他略带惊讶的一句话就像一把重槌,直接把我的自尊一记重击直挺挺槌入地心深埋。

因为直到最后冬琅由于受不了阿布那如同老太婆的裹脚布般,既冗长又没多少重点的解释,大手一挥同意了让法堤重新回到队伍里,并且将阿布赶去长山房间喷洒杀虫剂,我的注意力全摆在自己貌似越来越习惯黏在冬琅身边,凡事都有个人在一旁不需要吱声就会替自己打理妥帖的这件事情上。

这货两条手臂全长了疹子,我又看不懂上面写些什么,反正早晚都是要拆,干脆一鼓作气全拆个干净。将手里那条刚被剥干净的软膏拿起来晃了晃,我反手就把东西塞了过去,顺道朝长山忘记放下袖子的那两条手臂指了指。刚好你来了,帮个忙认认这些玩意儿,看哪种有写著缓解搔痒和治疗过敏就挑哪种出来给他试试。

上面呢?皱著眉打量了好一会,我现在可管不著什么先低头后低头,是陷落在卷起的袖子和肘部皮肤接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