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华丽丽的出现一整排自己的缩小版人儿,以各式各样的姿势坐着各种失意体前屈的姿势,窘得让我无以复加。

所以,等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我才笑嘻嘻地撑起上半身,用和认真的眼神完全相反的严肃表情看着冬琅。你不觉得你该道歉吗?关于怀疑我的想法。

喂!进来吧。侧身让出一条路示意他快点进屋,我的视线始终不曾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其实我本来真只觉得他的身高在男性间比较矮,可现在有了鲜明的对比才现他的矮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会让人想到"侏儒症患者"五个字的程度-踮起脚尖才能勉强让视线和这离地也不过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投信孔齐平。

不是因为困极而是因为无聊才睡着,就好像是病人早上睡醒后因为没有事情可做,除了睡就只能睡一样,一个不小心睡多了头就开始阵阵抽疼一样,我在意识回笼的第一秒感觉到的,就是从额角不断传来的闷痛。

开着的窗户、屋外滂沱的大雨、时不时溅进屋内的水珠以及貌似隐约夹杂在雨中,一晃而过的白色影子。

毕竟手里有把枪的用意是要确保自身安全,而不是想抱着一颗不确定会不会扣下扳机就炸掉的伪。枪枝真。不定时贴身炸药包-真要扛着一把随时炸膛的枪在身上,就算人往生后会有阴曹地府,我也没那脸面回去见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那享受全新"人生"的父母亲们。

当真不是我不饿,我特么的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但能怎么着?準备晚餐也得弯著腰,不先让弯了一天的脊椎休息舒展一下,我真怕还没看到台湾海峡劳资就成了个驼子,那肯定会是个灾难,天大的灾难。

於是,我相当悲剧的现,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一只茶几上的杯具,而且还不带杯盖,只能无语承接着水壺不断倾到的茶水,就算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满到溢出去了,也找不著盖子通知水壺自己满了的事实。

你们那边状况如何?机器还能用吗?

从后照镜中看见长山听见冬琅的回应后先是若有所思的往某处瞥了一眼,接着表情陡的一变,从精明迅速转换成一种介于暧昧和了然之间的状态。

从最开始和乐融融一至对外的群体,到后面变成两个完全独立的、巴不得把对方毁灭掉的对立群体时间绝对不超过五分钟,而且整个过程我只看了个大概,从一名对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一窍不通的观众角度来说,这就好比一个乡下老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美剧一样,纯粹是看演员的肢体语言然后在心里脑补对话,即使自己编派的内容跟真实故事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仍无法自持的深陷其中。

我还能勉强独自搬起一个钢架,而长山虽然体力也不错,可惜那小胳膊小腿的要跟冬琅那种练家子的比压根就是蚂蚁对大象,没得比。

直到长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才叹口气,用孺子不可教也的失望语气一字一顿的从嘴里吐出"车子"两个字,然后愉快地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长山眼底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他亲戚,做事。

那群人进到这屋子里来完全是因为意外而临时做的决定,并非像我们这样事先就决定在这里暂时修整几天,所以就算现蝗虫朝这里直扑而来并且得到停火协议进来躲避时那群后宫里有人够聪明没忘记顺便把车里的物资一并带进来,一个人能携带的份量终归有限。

一个比较有把握的猜测在心底成形,从空间里找出四副软式耳塞,挑出一副戴上后,我才第n度把房门打开。

見我明擺著就是要轉移話題,長山只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沒再繼續抓著先前的事"討論",給我的答覆也恢復一貫的簡潔。

我的提议很正常,虽然电厂已经停止运作,原先储存的电力也早就被用个精光,一般大楼通常也会自备电机以备紧急供电,但这栋建筑光是从一楼摆放的废弃农业机具和单薄到稍稍用力踹就能踹开的大门这两点看起来,我实在不认为这里会配备电机-当然废弃损坏的不算在内。

对于这个现我郁闷了几秒,就转头借着窗外洒进屋内的微弱月光四下寻了一会,最后在桌子旁找到背靠著墙垂著头休息的冬琅,以及趴在木桌上睡的正香的阿布和长山。

用舌尖顶了顶那团卡在嘴里的布团,直到现这动作只是徒费力气后我就不再折腾,而是把全副注意力放在腰间温热的感觉上-冬琅打从我因为紧张而闪躲他的碰触后就一直维持著手掌贴在我的腰部两侧一动不动也是个原因,天知道他把手放那儿就不动了是在闹哪样?

那个……仿佛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oos般深深吸了一口气,阿布这才突然弯腰屈膝摆出一副店小二的模样,谄媚的朝我咧嘴。光吃饼干不满足啊~真的!压缩饼一点味道都没有,吃一小包光是喝水就够了,没多久又会饿,没有吃肉来的顶饱啊……

於是,我再次悲剧了。

好吧,虽然他没有出声但腰间明显轻松许多的感觉仍让我明白他有听进去,可这却让我更加郁闷。

原因和理由很简单,那个在光天化日之下用一句"这人我要了"的刺头,就在我庆幸完自己有个空间饿不著,开始认真思考要吃什么来填一填肚子的时候把房间的门推开,手里还端着一个上面放着的不用看光闻气味就知道那肯定是食物的铁制托盘站在门口四下看了几眼,直到视线落在我身上才一巴掌把灯拍开。

只是仅仅只是不喜欢,却并不到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反倒是最近只要打开新闻或是言论节目就会听见的末日宣言更加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