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变好的我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捧著冬琅的脑袋,毫不在意旁边还有阿布跟长山两名观众,噘起嘴吧叽吧叽的亲了几口,然后挣脱被我的举动震惊住的冬琅怀抱,动作俐落地拉起铁卷门探头招呼外面那个已经快蜷成一团肉包子的法提。

将满脑子自我感觉良好的感触扔到马里亚纳海沟同时把注意力挪到门外,这次我终于现了刚才敲门敲得像是他家马桶不通偏生又闹肚子疼,急着要借厕所的家伙的模样-墙头草之一,那个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够保有婴儿肥,肉嘟嘟的怎么看怎么跑不快,连分边站也是被另外一个高高瘦瘦,长了副八字眉的猥琐男扯著的矮冬瓜,正哭丧著脸踮着脚尖直往掀开的投信孔凑。

百般聊赖的坐在冬琅腿上,我从一开始心情不错的拿他手毛数数打时间,结果却忘记这跟数羊没差多少,於是数着数着渐渐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本来还根根分明的手毛也越看越像乱成一团的毛线,睡着前的最后一刻,那团"毛线"已经糊成用棕色皮肤打底的黑色不规则线条画。

虽然潜意识里认为我现在的表情和动作肯定极蠢,但蠢点和搞不清楚是谁暗算自己两相比较之下后者更受我的关注,於是我就顶著张错愕的脸缓缓顺着视线的转移挪动整颗头颅,直到气窗整个落入我的眼底为止。

虽然手边的枪枝弹药不少,但大多数是在那个帮派基地里顺来的旧货,而最初我到达加彭时透过地下黑市购买的那一批虽然是常见的被列塔92手枪跟mp5系列的冲锋枪,不过买的都是黑货,也就是帮派地下工厂制造或是私人工坊改造的枪枝,价格便宜但安全忄生有待考量,这也是到现在我都只肯拿出当初帮派基地外出执行任务时偷偷搜括的那些枪枝来用最主要的原因。

等我因为腹中如擂鼓般的喧闹里终于从剥线器、电瓶端子拔取器、防冻测试器等等一堆xx器、xx夹、xx刷中得到解放后,第一个动作不是先祭五脏庙,而是拖沓著脚步走到店门口伸个懒腰透透风。

只不过以前都是几个老人家边下棋边唠嗑时的閒言碎语,压根没有一个娃愿意坐在旁边听他们用夸大的形容词抱怨社会的不公、生活的困顿与晚辈的不孝,而现在则是长山为了洩压力以及对于我做了个蠢决定的不满,就算听不懂那些你啊我啊他啊的论调,我也没办法找理由脱逃。

挥着帕子目送长山再次"出征"后,我才转头看向从刚才就一直绷着神经貌似一有不对就会卷起袖子冲出去把人给宰了当储备粮的冬琅。

谁都可以对我有所隐瞒,毕竟只不过是朋友和伙伴,哪一个没有点秘密?虽然冬琅有秘密很正常,我也不曾想过去探究以前的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养成这么诡异的个性,但对他刚才的眼神和表情却让我有种自己的人被外人吸引住的紧张感。

唔……不小心又脑补过了头,实际上她的确甩了头扬起了下巴,但那群追随者中不少人在蝗虫过境的那几天明着暗着观察过我们,现我们一行四个人明明看起来好像没带多少东西,却莫名能够供养这么一大群人一个礼拜的饮食时,有几个就在这时候了难,指著那女人哇啦哇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换来女人恼怒的咆哮,接着本来好好的一个队伍就这么在我眼前分裂成两个。

没办法,那钢板的重量就算是冬琅想一个人搬一片都有些吃力,更別提那些钢板并不是整齐地靠著墙码放好,而是东一片西一片相互堆叠,有的上面还押著几个因为有部分生锈而被拆开后随便乱扔的钢条架。

说完,我顶著长山跟冬琅同时投来的疑惑视线,故作神秘的撇撇嘴,淡笑不语-我必须承认跟他们这几个人相处的时间越久我越不像过去的自己,起码热衷於吊人胃口这件事肯定不是以前的我擅长的。

……大姨夫是什么?

我并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还有个支撑我对于"楼下的那群人会仗著人数比较多而试图抢夺物资"的论点最大理由。

不过提到沙漠地区出现大量昆虫的话……

床板太硬,沒睡好罷了。欲蓋彌彰的朝房間內側昨晚冬琅從隔壁拆了幾張斷了腿的木桌臨時拼湊出的床板掃了一眼,我再次站起身往房間外走。對了,那女人怎麼還活著?阿布不是想拿她給新型自製武器試水?

也是。前一秒还显得有些慵懒暧昧的气氛只剩下一丝还残留在空气中,我随意指著一间房门半敞,从楼梯口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一扇窗户的房间。那间可以吗?光线比较好,打开窗户空气也比较流通。

於是实际上不是他们讨论花掉了一整天的时间,而是因为我不小心一觉睡到晚上导致必须延后一天出吗?

虽然幻想了n多遍,所有的姿势也都在午夜梦回上演无数遍,但特玛的劳资还真没想过s。m!魂淡!

但是仍为那个还没现的异常纠结不已的我压根不觉得饿,懒的开口的我将视线挪到那只摆在冬琅腿边的背包上溜了一圈,最后再次和他对视,眼底明明白白写著"吃的里面不是有"几个大字。

yd的求爱幻想图从眼前飘过,我迅速回神抬手用力的在脑袋上方挥了几下,仿佛这样做就能够抹去脑子里不纯洁的画面,却忘了自己现在正一手拎着裤腰,一脚刚穿进裤管里正悬在半空中,而唯一用来稳住身子的那只手,此时正欢快地在头上挥舞着。

於是为了免除腰部骨折的原因是情侣间闹别扭这种令人傻眼的理由,我轻轻叹口气小声的抗议。你弄痛我了,冬琅。

摸了摸下巴,我再次为自己有个空间感到无比庆幸,并同时在心里对总爱找我麻烦的衰神用力比了个凸,顺道礼貌的问候了一下祂老人家的祖宗。

然而对于身为平凡上班族的我来说,两者都只代表着出入将会受到影响,一样不受喜爱。

是故意的。和刚才道歉时依样干脆的答案让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接着冬琅突然勾起嘴角慢悠悠的补了一句。你生气时很可爱,像小猫。

喔,像小……小猫?!

这下我可不再是单纯的膛大了眼,而是蹭!的一下直接从冬琅怀里挣脱并且站起来,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几大步先确保了自己不会立刻被逮住,才扭头朝他低吼。

你妹的小猫!你才是小猫!你全家都是小猫!龇著牙弓起背,我绷紧神经防备著冬琅可能会做出的每一个小动作,却忘了他现在的"全家"之中还包括了自己。从今天开始我睡后面的仓库!你!给我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