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听见,梨霜好整以暇的倚在木门上,一身粉袍,美得如朵早开的粉牡丹。“墨衣?啧啧,你们也不怕那两个刺客跑了啊,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四叔说的什么话,霜儿一个小辈,你随口叫一声她还不得赶紧过来。”陈江氏不由笑了。

“是他们。”暗处尧钺当然没走,那两个黑衣人虽说只是武功好他不感兴趣,可他兄弟还在这儿呢。至于杜思丽,没办法,谁让梨霜的剑术太厉害了呢。

“什么呀,这是轻功。”

“风华香?这是什么酒?”好像,从没听说过吧。

“那你的意思让轻风解决?”

“不会,不会。”生硬地笑着,陈江氏就看见三夫人陈沈氏袅娜的走了过来,她不由得冷汗直冒。“三弟妹来了。”

且不说陈家世代忠心报国,鞠躬尽瘁,就单是西叶枫对自己那位岳父的印象,冲锋陷阵还可以,栽赃陷害,他还真没这个本事。

“出事?什么事?”

“是。”

朝中大臣,北华,南兴,中天使臣,东盛太子,公主一一就坐,尧无双等人也被放在了使臣的位置。而后,皇室成员也顺次而坐。一身暗红凤袍,太后西叶沈氏正襟危坐,一身的金银珠玉。两旁分次坐着西荣帝,西荣后,皆是一身的光彩。

“王爷和其他人已经去找了,她会顾及陈家的,别这样。”将火盆放在碧液跟前,碧溪捋了捋碧溪的头,“你那日跪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又近一夜。”

“不会,是你惹得吧?”打量一眼梨霜,棠儿晃晃手里的翡翠清凉玉。“麻杆儿似乎是为了送这个才离开的。”

“能进去了?”身形震颤,尧钺抖擞着肩膀就往里冲,还边嚷嚷,“无双,快进来,就冲对这机关的破解,绝对是个大师。”

“好了好了,说的好像我要杀你们似的,墨衣,去买辆马车,什么标签儿都没的那种,以后我出门儿就靠那个了。今天就先去大红袍。”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青袍男子,腰佩青玉,男子玉冠束,面如白玉,仪采翩然。手执墨青色宝剑,男子顶着与尧无双三分相似的面庞随麻杆儿挑了间雅间。

“没用的。师父说了,一旦有人认出我的师父是谁,他就跟我断绝师徒关系。夫人,你请走吧,我会带话给尧少主。”干巴巴地说着,麻杆儿这回真的笑不出来了,要是被不认识的人现了还好,直接杀了了事,可这个人,非但认识师父,他还杀不了。

“夫人······”有些呆愣,碧液哽咽着,终是低声道,“奴婢,想来伺候夫人。”

“喂,可我到这儿最主要是来找你啊。”尧无双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诗书礼仪怎么那么别扭呢。

“真的?”

“啊,秦小姐,这个······”瞄瞄尧无双,沈连诚有些头疼,不是一般的疼,越来越疼——“麻杆儿!给我端碗茶过来,再上两盏雪山云雾。”

“够什么够,本公主本来就不喜欢你,让你独守空房都是抬举你!本公主喜欢的人是无霜,正夫之位也是留给他的,你想都不要想。”东云姝显然是见过的,因此心理素质极好的吼了一句。

“跑啊!”大喊一声,终于有人腿一软,心一横,向着门外飞奔而去。

“你就如此急切?”挪耶的笑笑,男子扫一眼少女慢悠悠的道,“五年已过,也许无霜已儿女绕膝了呢。”

吱呀——梨香居的门开了。一个身披白袍,墨高挽,道骨仙风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形高大,袍袖翩翩,腰际窄窄,左手提了一把菜刀,右手扛了个斧头,“嗖!”得蹿到了陈梨霜身边,“麦生草?你,你个小兔崽子,竟然用它来泡茶?”顿时,老者火了。

“来?人家是谁,别说王妃的寿辰,就是王爷的寿辰······”

“王爷,明日是妾身生辰,想邀太子妃过府,热闹热闹,不知可好?”

“嘀——”绵长威武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我一个妾主动脱离那不是打脸吗?”好笑的摸摸马头,梨霜又顺了顺马毛,不紧不慢的走着,时而看眼清冷的月亮。

“那如今呢?”亦步亦趋,尧无双看着,突然就羡慕起了那匹马。

“如今,西荣国正在打仗,迫切需要陈家,就算他们要算账也算不到我爹娘头上。我呢,只要在家装装失落,过些日子再放出个因病过世的消息就行了,反正我在国都一直以病容世人,忽然死了很正常。”耸耸肩膀,梨霜忽然凑到尧无双跟前,诡异的笑笑,“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嗯。”了然的点点头,尧无双看梨霜一眼,“那,你现在去哪儿?”

“嗯,先去荣山遛圈儿马吧,好长时间没去了,”眼睛微眯,梨霜却又猛地回头,“你没马吧?”

“啊,大半夜的你,喂别走啊!”正说着尧无双突觉得耳旁风声呼起,再一看时梨霜已跃上马背,奔出了好远,他赶紧飞奔而上。“你等等我啊。”

“做!”伴着爽朗的笑声,梨霜清美的嗓音在夜空下响起,直直撞入尧无双的心扉。

第二天清晨西叶枫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一脸激动地碧溪。

“王爷······”

“我,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西叶枫揉揉额头,感觉浑身提不起劲儿来,再一用力,内力呢?他不由得脸色一白,看向碧溪,“怎么回事?内力呢?”

“禀王爷,您吸入了刘伶草的毒,浸入脾肺,太医们救无可救,霜夫人说她只能保住您的命,至于内力,都没了。”说着,碧溪的泪流了下来。

“霜儿?她,她来见我了,她愿意来了?”

“没,没有,不,”

“那是什么?她人呢?”不由地,西叶枫的声音凌厉起来。

“她要一纸休书才肯救你。”这时,晴桦皇后的声音冷冷的从门外传来。

“您给了?”瞬间,西叶枫的凌厉就转向了晴桦。

“不给呢,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这儿?”晴桦皇后顿时怒了。

“可我才是他丈夫!”

“丈夫?她不过是一个妾!”

“她不是!”猛地站起身来,西叶枫看着晴桦皇后似要说什么,却终是抿抿唇角,披上外袍。对着碧溪低声道,“她在哪儿?”

“······夫人昨夜便出了府······”

“站住!”厉声喝着,晴桦皇后狠声道,“今天你要敢出去,我就赐死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