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来,不禁呆住,房间里竟一片温馨,常隌乖乖地坐在桌边,见到他立刻笑容满面地迎过来,一丝儿怒气都没有。

小平不满地抿了抿嘴,终还是细声答道:“是。”

“王爷只吩咐带你一个人走,”楚知暮道:“顾不得她了,待会皇上下了令,我们可就走不了了。你放心,王爷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不,”徐文傕说得异常坚决,看桂玲珑的眼神竟也有了丝霸道,“我心意已决,今天皇上若不答应微臣的请求,就别怪微臣不顾君臣之义了。”

“是,”沈北冥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道:“年后不久,趁着北风,正好扬帆南下,再续前程。”

桂玲珑忙劝道:“太后息怒,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一边说着,一边手抚小腹,心里一阵悲凉之余,又对刘珃的行为更多了解。原来她已有孕在身,怪不得要尽快找个替罪羔羊。但她的孩子有了父亲,我的呢?想到此处,心里不禁犹豫,真要就此离开么?若留下跟刘珃争个你赢我输……

桂玲珑面无表情,不慌不忙地将雪帽、斗篷一一放好,才转过来低头看着两个宫女,冷声问道:“谁说要一头撞死啊?是你么?嗯?”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该宫女身前,喝道:“抬起头来。”

两人离开之后,桂玲珑才抬起头来,她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眉眼中不乏恨意。

两个人在黑暗中移动起来,走到床边,开了机关,便依次下到了水道中。

博乐侯徐文傕正是这事件的核心人物,一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大家都知道这三角关系,便都盯着他,等着看他要说什么。

“快请起,赐座。”一句皇帝叫得刘玹心花怒放,虽然日日被人这么叫,可那都是承汉大臣,如今北金也自称臣子,拜见皇帝,让他顿觉自己创下了前人所从未有的丰功大业,真个是喜上眉梢,喜不自禁。

没多大会儿,楚知暮踏雪而来,神色十分欢悦。

待桂玲珑终于回过神来一点,两人才匆匆忙忙往回走,走不多远,观琴抬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将桂玲珑往路旁的石头后面拉。

“说吧。”

若真是如此,那会是谁呢?长孙皓冷下狠心,这弥罗娅让曹八两掳劫桂玲珑给金面人,让她受了那么多苦,若让他知道是谁,一定碎尸万段,以报妻仇。

“没事,”观琴浅笑道:“哪怕他苛责我,我也情愿,只要他跟我多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说完,眉间一丝忧愁滑过,转瞬即逝。

“秘密?”

他说的哥哥去了,自然是指楚知朝过世一事了。桂玲珑虽然知道楚知朝已死,却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事,也不知道任何细节,此时听楚知暮说了想问,又不是时候。

“当然了,我最喜欢的还是进宫,每次进宫路过棠梨宫门口,我就偷偷看你在不在,也巧了,那一段时间,每次经过那里,都能看见你在里面,傻傻呆呆地对着花笑,然后在不经意的眨眼间,看我一眼。那表情虽然在旁人看来又痴又傻,在我眼里,却是万里晴云,最令人高兴舒畅。”

长孙皓听到小盛子的名字,才明白过来,定然是桂玲珑教了小盛子的了。说起来,玲珑回京之后,竟没再做过任何吃食,真是令人怀念。不过就算她要做,恐怕也再不会做奶汁角了。长孙皓心中想到旧事又是一痛,当下吃了一个,甜香四溢,他却觉心里一阵苦涩,难以下咽,忙给自己斟了杯酒,硬生生将奶汁角咽了下去。

三人这么一说,当初在北金的事情才渐渐明了起来,这本是两国交战,长孙皖与金面人之间的事,却由于长孙皓四处留情,硬生生把桂玲珑扯了进去。

以他那模样,的确能哄骗不少女子倒是。刘玲珑……唉,真是给她惹下了一个大麻烦。

几人在这里等候,里面长孙皓还没得到消息,正在极为不耐烦。他昨夜一晚没睡好,眼睛下已经隐隐有了青影。

蓬莱王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道:“他定然是不满的……这个,他最近在朝中和军中风头正盛,听到你有孕,或许会动什么歪主意也不一定。现下有不少人听他的话,可谓是防不胜防。”

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都是熟人。小平小康引领着穆楚小盛子,都吃惊地看着衣衫不整的长孙皓。

“有什么事?”长孙皓不耐烦不礼貌地问道,一派吊儿郎当的浪子样。

“额……我们奉皇上的命令来查找安平公主的踪迹。”小盛子偷偷瞥着室内的情况,心里对长孙皓有些不满。

“你觉得她会在这里么?”长孙皓烦躁地反问道:“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拐了她?”

“这……这当然不是。”

“那就赶紧滚,本世子还有要事要办!”长孙皓毫不知羞地道,才离开玲珑这么一会儿,药力竟然又上来了,真是令人难受。

小康和小盛子不多说话,点点头就讪讪地走,倒是穆楚和小平多留了一会。

穆楚脸上有些疑惑,仔细观察了长孙皓好一会才皱着眉头道:“世子怎么用了醉春风这么强力的药?这可十分伤身啊。”

长孙皓不跟他客气,咬着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没事,也赶紧走吧。”

穆楚闻言摇摇头,也转身去了。他一走远,长孙皓就有些待不住地要关门回去,不料却被小平拦住了。

“世子你是被常姑娘下了药么?”小平关切又担忧地问,“难道你跟里面那位姑娘……”

长孙皓耐着性子回过头来,点点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人么?”

小平连忙摇头,纠结了好一会,才道:“小平莽撞,请世子……请世子对那位姑娘负责。”

“你说的什么话!?”长孙皓不解。

“小平知道世子是不得已,”小平忙跪下解释道:“都是常姑娘搞鬼,世子没有错。但……但这位姑娘实在是个可怜人,刚才这位姑娘的哥哥说,她已经被夫家休了,却怀了前夫的孩子,世子……世子既然已经……已经……就……就该对她负责的。”

小平鼓足勇气说完,已经不敢抬头看长孙皓,哪有下人这么对主子说话的?他正惶恐间,冷不丁却被长孙皓扣紧双肩提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ps:

每次写到男女之间那事,我就有说不尽的哀愁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