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镇海侯沈北冥到了。他见了桂玲珑微微一惊,随即道:“臣见过公主。”

郑太医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她脸色,又看了看蓬莱王,低头道:“尚不足月。”

“说起来,安平公主才是最最可怜的,稀里糊涂嫁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心里住着别的女人,又经常在外眠花宿柳,要我啊,早一头撞死了!”

常隌听了这话双眉一扬,似乎极不服气,却又有些顾虑,她正要再问,穆楚已经极为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人多嘴杂,师妹既然有事要问,不如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

楚知暮身上散发着雪的凉意,声音却极温暖,“我来了,公主想了一日,可想好了么?”

“这……”皇上犹豫起来,一边是皇朝大业,一边是心爱的姐姐,正权衡间,太后已经发了话,“不用查清,有什么好查的,我教出来的女儿,难道我还不清楚么?珃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用查了!”

北金人较承汉人高,金面人带着金质面具,身披织金长袍,气度雍容,款款上前拜见皇帝,倒让各位大臣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她便点头道:“那就差人请他过来吧,左右今晚上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了。”

求婚?有什么好求的?北金燕支山中,不是刚为各位皇子婚配完毕么,拓跋旸的妻子,不是已经定了那个圣女莎绮么?这是闹的哪一出?如果来的真是金面人,他那变态诡异的性子,鬼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要她平安康乐,要她不受任何伤害……”长孙皓摇摇头,“可是好难,因为我的缘故,她已不知受了多少伤害,将来还不知要受多少伤害。”

多日不见,几个女子各有变化。云娘愈显憔悴,莫梅和施瑜却更精神了些。

观琴神色一黯,又强作欢笑,道:“公主不必担心,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在庆祝,唯独公主孤单一人待在殿里,王爷若知道公主偷偷溜出去,只要没出什么大事,定然不会过分苛责的。”

“既然你那时已经做了决定,要相忘于江湖,为什么又跑回来干涉我的生活?”

“后来怎样?”

楚知暮看了她一会见她不说话,又转过头继续道:“我们俩傻乎乎地站了一会,我就突然跟兔子见了狼一样,逃了。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

不多时,酒菜都端了上来,内中竟有奶汁角一盘,长孙皓看了一呆,顿时心思又飞到了玲珑身上。

桂玲珑这才把那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道:“我刚开始以为曹八两真是拿我换他,倒没多想什么。如果师父说得对,长孙皖无才无德,怎么能取得这么多胜利?或许,除了我之外,他还跟北金做了交易。”

在这个时代,这得是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啊。桂玲珑摸着自己身体,不明白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是疯疯癫癫迷迷糊糊的爱?还是明知一切却还奋不顾身的爱?不论哪一种,都是令人震惊的。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楚知暮呢?

“是长安公主的未婚夫婿,博乐侯,还有镇海侯也在这里。”

“没错,”蓬莱王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担心有人知道了你有孕之后,会对你不利。”

金面人看她一眼,扬眉笑道:“公主如何知道我是胡说?”

桂玲珑怒火盈胸,说出的话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拓跋旸已经定了莎绮为未婚妻,又怎么会派你来和亲?你根本就是欺君!求婚和亲,全是一派胡言!”

“公主说话,可要十分小心,您可也是一言九鼎的人呢,”金面人抬手朝长孙皖的方向指去,道:“我有长孙将军为我作证,公主刚刚说的话,可有证人么?”

“你……”桂玲珑气得说不出话来,气血翻涌之下,突然哇地一声吐了起来,沈北冥忙搀住她,蓬莱王也即刻回身,命令道:“公主身体不适,马上送公主回去!”说完朝罗桦羽和穆楚使个眼神,两人便分头去了。

太后和皇上关心地朝这边看过来,蓬莱王马上躬身回道:“太后娘娘、皇上,玲珑今晚受惊过度,需要休养,还请原谅她方才的无礼。博乐侯与北金特使所求之事,敬请圣上裁夺,我兄妹绝不会说半个不字。”说完退回位上,没有半丝不满生气的意思。方才的孤注一掷之举,此时已尽皆收敛了。

这回,轮到太后和皇上犯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两个人,得罪了哪个后果都很严重啊。

一片尴尬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事情的始作俑者长孙皓望着安平公主消失的方向,痛苦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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