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我这是在哪儿?”他问。

“也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像我们**伢,十**就要寻婆**嫁人……”翠儿眼睛忽闪着,晶亮晶亮。

谁保卫咱妈妈,谁来保卫她?

“不过什么?”

“唉,不说了!免得扫你的兴……”

“你怎么啦?吞吞吐吐,还像个兵哥吗?”汉**在车后掐周礼华的肩膀。

“注意安全。我说吧,恕我直言,现在的**孩子,眼皮薄得很,像你说的那么纯真完美的**孩子,恐怕还在幼儿园里呢!我退伍回**的经历告诉我,当今社会,有钱就是爷们。**孩子虚荣心大,**追时髦,你**了她,她就会与你处,不论你年纪大**,**相丑美。你**不了她,就会与你拜拜的!”

“翠儿不会,我心里有数。”

说着,就到了车站,离上车还有一会,两人接着说话——

“远重衣帽近重人,我看你是不是把身上的旧军装换一换?还有时间,我们就在附近服装店买,我给你当参谋。”周礼华说。

“算了吧你,我说了,翠儿不是那样的人!”汉**很自信。

“那翠儿的朋友看见你了呢?什么印象?穷当兵的,口袋里xx实,寒酸!从而瞧不起翠儿。没有面子,**孩子心会冷的。听我的话,去换一身衣服吧!是不是怕钱不够?”

“谢谢你,黄鳝卖了一千多块呢!我只想省着点。再说了,翠儿要是变了心,你打扮**公子少爷也**,何况我们俩知根知底。”

“但愿如此。那好,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回头好联系。”

汉**掏出手机,想了老半天,才向周礼华报出了号码。

“号码对不对?”

“好像是,你打一下试试。”

汉**的手机响了。看着汉**那过时的手机,老战友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车到瑞安市,汉**在一**便宜的旅社住下,洗洗头脸,草草吃过晚饭,就向市里最繁华的处所走去。**在衣饰时髦,举止潇洒,**风满面的红男绿**里,进出推拉**,上下电梯,顶着迎宾**姐、大堂经理、吧台领班、包厢服务生、包括保安等等等等冷冷的态度和不屑的眼神,一连走了好几条灯火辉煌的街道,找了好多**会所、歌厅、茶座、酒吧、咖啡厅、包括夜总会,汉**也没有询问到一点点翠儿李翠**的音讯,难道她不在瑞安市?难道她是用化名?眼看12点已过,他只得回到旅社,把自己疲劳的身子重重甩在**上,“明天吧,明天有的是时间!”他想。

或许是昨天太累了,汉**xx了一个好觉。躺在**上,回想昨天遭遇的冷眼,真的验证了周礼华的话——远重衣帽近重任人,他明白了老战友的良苦用心,决定给自己包装一下。在一****面不大的服装店,他狠下心,焕然一新,用掉了四百多元。

华灯初上,他跟旅社看**老头说了声“晚上不回来啦!”就迈步走上街头,乘上了公**车。这次,他不再步行,要找远一点的地方,坐着公**车满市转。他像飞蛾扑火,只要看见五彩缤纷的广告灯箱,极光闪烁的霓虹灯,变幻炫目的声光招牌,他就下车前往,总是满怀信心,大大咧咧走进去,又悲观失望,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下半夜了,公**车到了终点站,近处再没有汉**寻找的目标。他问公**车司机:“请问师傅,附近有没有旅社?”他很累,想早点休息,不想回闹市区。

“呃,你这个人奇怪了!乘公**车到市郊来找旅社,脑子进**了呀?告诉你,还是跟车回去吧,这里没有旅社,不远处倒有个好处所,你是不是去那里**一个晚上?喏——”司机指指三十米开外的一处灯亮处。

汉**顺着司机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那里一座高楼,在闪烁的霓虹灯中耸立着,夜**中,格外醒目!

“哈!我正是要去那里!”他下车就往那里跑。

“老弟,你口袋里装了多少票子呀?!”身后,那位师傅高声问。

走近一看,楼房前面的广场上,停满了各种牌号的高档**汽车——奔驰、保时捷、宝马、丰田、马自达铁雪龙、沃尔沃等等,一辆比一辆高级!那霓虹灯闪烁的是“鹊桥会所”四个大字,周围还辐**出不断变幻的极光。进得大厅,前台里的人伏在那里昏昏**xx。电梯**前,一个醒示牌写着——“鹊桥会所,请上八层”

“欢迎光临!”八层电梯口,一位靓丽**感的迎宾**姐笑脸相迎,她那脸上挂着**人笑容,不是装出来的职业型,第一印象特甜,给人以**近温馨的**。走近中央吧台,又有一位身天蓝**工作服的服务员起身问:“请问先生几位?”

“就我一个人。”这次,汉**不急着说找人。

“请问先生要大包还是**包?”

“怎么说?”

“大包一千,**包四百。”

“哦,我是……想问,有没有……”

“有有有!先生要个**包厢吧!有**姐陪酒,陪唱,还……”

正说着,大厅尽头一个包厢的**忽然打开了,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上穿吊带坦**短衫,下穿灯笼**的摩登**郎,她高声说:“盈盈,再送两瓶红葡萄酒进去!”

“婷婷姐,你别喝多了!”吧台里的**服务员说。

“我不是喝他们的酒,我是拆他们的酒!这些暴发户,这些昏官,最舍得**这些钱啦,呵呵!”

这**郎的声音引起了汉**的注意——是带着自己**乡口音的普通话!他想仔细看清楚她的脸,可是,她已经转身走了!难道是她?是翠儿?!他不由得大喊一声:“翠儿?李翠**——”

“你这人瞎叫谁呀?她叫李婷婷!”吧台服务员埋怨说。

话未落音,那个叫‘李婷婷’的从昏暗的灯光里走过来,一张充满疑**的脸凑着汉**仔细瞅,那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借着吧台的三盏吊灯,汉**终于看清楚了!这张脸是那样熟悉,尽管化了淡妆,尽管加**了眼睫**,尽管身上不再是那痱子粉的香气!

“你?真是李翠**?!”

“你是——”

“翠儿,我是汉**,我是罗汉**呀!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x!我不是在做梦吧?汉**,汉**哥,你怎么也来这样的地方!?你不会是也学会了……”这个‘李婷婷’用地地道道的**乡话证明了她的身份!

“翠儿!我不是,我是、我是来找你的呀!”汉****动不已,他一把抓住了翠儿的手。

“婷婷——你怎么还不进来呀?”包厢**又打开了,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走到翠儿面前,一把挽着翠儿的胳膊说:“走!我们继续喝酒……”

“等一下!”翠儿**甩掉那人的手,**搭在吧台上,把头低下,**摇了摇。半天,她**地一抬头,拽着汉**说:“汉**哥,你跟我来!”就拉着汉**,与那人一起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