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宪兵队的班长歪戴着帽子从院子里出来,先是傲慢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但他认出了范子安,因为在宋县长的婚礼上,他见过这个宋县长三姨太的哥哥。小班长急忙脸上带笑说:“范公子,你有事吗?”

蒋老爷满心希望地等待着派去八坨子镇齐家的人回来,因为他知道如果齐家肯帮忙的话,这官司肯定会有缓机的。

在她哥哥蒋明春的帮助下,当天夜里蒋小姐偷偷溜出了蒋家大院,在村子外的田地边和我爷爷相见了。

徐曼丽一撇嘴,说:“就偷了四头牛,就算蹲监狱有个年把的就出来了,你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再去麻烦宋县长吧?找人家就得花钱打点,为了那样一个败家子,你值得吗?要是摊上人命官司,那也是必须的,可是这点事你值得去求人吗?屁大的点事也找人家,等真正贪了大事,你还舔啥脸去求?”

蒋明春认真地想了想说:“赵玉昌确实是个很有出息的小伙子,就是门第不相当,可是只要妹妹你认定了,哥哥会支持你的!”

“啥机会?”

她还是惊魂未定司看着我爷爷。“大哥,昨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指的是那个禽兽对我!”

蒋明珠的睡姿只能用诱人来形容,那只o露在外的玉臂搭在被子上面而将被子拉至一边,所以,在粉颈下面露出的正是半边粉肩和一小块红色的肚兜。

今天是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爷爷照例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很投入地拉着“月牙五更”那首曲子。当他拉完一曲稍作停息的时候,他似乎听到隔墙那边有轻微的脚步声。爷爷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回过头去看那个月亮门。他像做梦一般看到朦胧的月色下,有个白衣女子翩然地已经走过月亮门,向他这里走来。

大马棒压着嗓音说:“兄弟,她是你啥妹妹啊,和你像敌人似地,这样的机会你哪里找去啊?等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平时你想得到她啊,比登天还难呢。”大马棒是极力怂恿范子安也做了,他们两个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免得以后被范子安牵制。

范海叹着气说:“你以为我愿意留他啊?不是撵不出去吗?他和子安是朋友,怎么能死皮赖脸地往出哄呢?像咱们这个样子的人家,来个讨饭的还不能往外哄呢,何况是子安的朋友呢?再者说了,大马棒是个作恶的土匪,我们一旦得罪了他,对咱们也没好处的。你们也不要担心,过阶段他会自己离开的,他也不会总赖在这里不走吧?”

范子安倒吸一口冷气。“大哥,这药还有失效不管用的?”范子安如同是在燥热中被冷风刮了一下。

“那你后来那一次怎么就被被蒋明春发现了还要枪毙你呢?”范子安又狠狠地啁了一口酒盯着他问。

大马棒望着她曼妙的身姿,滚动着喉结咽着口水,眼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心里想:老子要是在过去啊,飞把你硬上了不可。他此刻心里也在地盘算着一个得到小凤的阴损招法。

范子安来到西厢房的时候,却不见大马棒在屋子里。范子安感到纳闷:妈的,这小子跑哪去了?难道突然间走了?不能啊。他找遍了院子也不见大马棒的踪影。后来他想到了茅房。

范子安瞪着眼睛。“你咋知道俺是在欺负她呢?她是愿意的,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管?快滚一边去!”

或许真是一种什么孽缘,范子安从小就喜欢蒋明珠,总是眼巴巴地盯着她,见面就死皮赖脸地叫媳妇。但他见到蒋明珠的次数并不多,一来是蒋明珠躲着他,二来是蒋家是大户人家,闺女不像穷人家的女子,随便出入的又下田干活的。

早熟的爷爷自从哪一刻懂得男女情事的那一刻起,就对蒋家大小姐蒋明珠开始暗恋了。但只是暗恋而已,直到二十几岁,也从来不敢有任何表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蒋明珠就是天上地下。

蒋窝堡屯的树梢已经望见了,向家里走着,我心里想着我的爷爷,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关东汉子。此次回来我还有一个必须实现的愿望,那就是掏出爷爷心里的秘密,解开我心中的一个谜:当年爷爷是怎样偷偷溜进别人的新房的,睡了别人的新娘子,又把别人新娘子带走了?而且,他的几次婚姻都是这样的。

“可以先来个缓兵之计啊,先不定性,等蒋明珠嫁过来之后,再让宋县长给蒋明春定死罪,但我们保全了蒋家的其他人的性命,到那时蒋明珠也说不出啥来了,就算她想不开,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是俺们家的媳妇了!”

说到生米煮熟饭这话,范子安敏感的神经又反应起来,蒋明珠那个美妙的躯体自己想想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