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伙计摇头道:“这倒是没听说,应该没抓住过,要不然那响铃王还不得跑来劫法场啊,非得在咱们城里大闹一场不可。”

王安然想起自己也没吃饭呢,他道:“怎么还会没吃饱,张家应该是管你饭的吧?”他给张从简治病,张家人怎么说也得管兔宝饭的呀,否则也太说不过去了。

张从简道:“你,你是叫王安然吧,多谢你了,老夫曾经想要为难你,你却以德报怨,老夫心中惭愧啊!”

王安然道:“你说不加生大黄,是为什么不要加,我说要加,是因为要通腑泄热,你说不要加,总得有理由吧!”

将被子给张从简盖好,王安然从钱如海手里拿回了方子,冲卢至高晃了晃,道:“但你做出的辨证是脱症,并以此开方。脱症的特点是手撒口张,四肢松懈瘫软,鼻息低微,所以你开出来的方子如果误服,那么就会闭上加闭,热上加热,岂不要命!”

他生气……没用,在别人的眼里,他卢至高算老几啊!

兔宝抬头看向王安然,问道:“这回是在夸我呢吧?”

金牛看到了王安然,上前几步,大失往日风范地拉住了王安然,跺脚道:“王典事,那张从简竟然跟本官作对,他没本事绊倒本官,竟然想出了中风的毒计,想要让本官丢官罢职,其心之歹毒,无与伦比,真真的可杀!”

一路行去,过不多时便到了荒地,就见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已被收割下来,晒在空地上,地里还有不少的士兵在工作,士兵们干活儿都很卖力气,想必郑从虎fuguodupro跟他们说了是给王安然干活儿,而王安然出的招大大赚钱,守关士兵人人有份,做为回报,士兵们干活儿自不会吝惜力气。

王安然闻言吓得一哆嗦,这个蒋捕头不是故意要害自己吧,怎么喊出大小姐的话来了!他立即喝道:“混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污蔑刺史千金吗?我看你一定是某人的党羽,想要败坏刺史大人的声誉!”

他是里正,算不上官吏,就算是典事只是个流外五等的小官,在他眼里那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官服能是草民穿的么,就算是借的也不行。

果然,他们还没走完楼梯,就听上面传来笑声,金秀巧道:“娘,你看他是不是很有意思?咱们以前可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以后咱家要宴请宾朋,一定要记得叫上他!”

金秀巧大喜,这个王典事好讨喜啊,别人遇到这种事,要么尴尬,要么生气,要么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只有这个王典事,竟然说他被吓坏了,既有表情又有动作,当真是个难得的可人儿!

郑从虎fuguodupro没跟着上二楼,就坐在一楼喝茶,王安然随着金牛上楼。上楼之后微微有些失望,绣楼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富丽堂皇,挺普通的,只是多了些绣品,家俱也都以鲜艳的颜色为主,再就是二楼多了几个丫环,别的就再也没啥了。

那两个狱卒提着桶到了木栅门前,打开牢门,抓住那恶汉,一个倒栽葱就把恶汉的脑袋按到了马桶里!

金秀巧服了药后,病情大有好转,其实她也没得啥大病,就算是长了暗疮,也不是特点的严重,只要汤药对症,很快就能好的。她服了王安然开的药后,只一剂脸上就不再瘙痒了,和金牛夫妇一说,夫妇自然大喜,立即就把钱如海给放了出来。

忽然,旁边牢房里有人说话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叫道:“能不能消停点儿,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是一个老头儿拜小孩当师傅,满嘴的小老师叫着,现在又换一个老头儿,还连蹦带跳的,你是医生?我看你是给自己吃错药了吧!”

“你我交流医术,如何用得着一个求字,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便告诉你两个秘方。”

柴向荣叫道:“谁让你们给门上锁的,害老夫无法离开!”

柴向荣叹了口气,道:“老夫原本在长安做的是国子监丞,去年辞官告老还乡,原因就是为了科考的事。我朝科考流行投名卷,士子们要想中进士,先就得扬名,而扬名就得认识大人物,一开始这种扬名还没什么,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都引为美谈,可后来却变了味儿。”

王安然说是炒的,老者便沉默zhaishuyuan了,不知炒是一种什么方法,可又不好意思问,那会显得自己太无知,向来都是他笑话别人无知,绝不能让别人笑话自己。

王安然站在门口,见老者只是写字,并不理会自己,感觉有点尴尬,挠了挠头,走到榻边,躺了上去,老者不理他,他也不理老者,两人谁也不搭理谁。

一路往衙门走去,路上不少百姓认出了王安然,都向他热情地打招呼,不知他这是被抓了,看他坐在车上,周围还有一大群的差役“保护”,还以为他是被刺史请去,跟刺史说说怎么生儿子呢!

沈大腰却是有些经验的,算是见过世面,他突然道:“不对劲,这些官差是来抓人的,他们抓人的样子,我以前看见过。”

其中一个百姓离着关仕途较近,他叫道:“这个混蛋,当初卖堕胎药给我老婆,害得我孩子没了,现在她都没能再怀上,你还我的孩子来!”叫喊着,他扑了上去。

王安然并没有下台阶,只是喊道:“你得了啥病?”

关仕途急啊,他看无数的百姓来问原因,便知要出大事,当然这个大事和别人是没啥关系的,可跟他关系却大,关系到他赚钱的生意,以后没人去向他买堕胎药了。

王安然点头道:“可惜,你们是没机会了!”

王安然把钵盂烧热,取出一瓶子的薰衣草精油,全都倒进了钵盂里,这就等于是用香炉和钵盂做了一个简易的熏香灯,薰衣草精油立即便开始挥起来,只片刻功夫,满殿皆香,香气飘出殿外,正在帮着忙乎的村民闻到香气,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兔宝忽然道:“走后门不就得了,上次我和少爷进寺,那个大和尚陪我们游玩,见过后门的,就在后墙那边。”

感觉有些话还得提醒一下才行,郑从虎fuguodupro一指关口处那些等着入关的商人,道:“这些人都是生意人,而且还都是很会做生意的人,也都能吃得住辛苦,可安然兄弟你看看,他们容易么,随时都有可能赔本。所以,兄弟你听哥哥一句劝,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才行啊!”

王安然这才点了点头,道:“那还好,只要消息传出去就好,我看咱们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说罢,笑了起来,连那些小孩子都知道儿子的事了。

未婚女婿要来,金秀巧却长得满脸都是暗疮,太影响美貌了,这暗疮一时半会儿的还消不下去,金牛深怕小侯爷看了女儿这模样,万一悔婚可咋办?小侯爷生在长安,长在京城,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万一看不上金秀巧,小侯爷不会说他眼光高,只会说金家骗婚,想骗他当女婿,这是极可能的!

正想着呢,见小兵们要走,王多孙激动之下,再顾不得别的,从床上跳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就跑了出来。

剩下的三大金刚也都有此疑问,这年头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家家都想生大胖小子,都想生儿子,而对待女儿却正好相反,认为是生了赔钱货,从沈大姑娘的名字绝招上,就可以看出这种思想有多严重,这是时代造成的,非个人力量所能改变。

至善连忙道:“一切都由师兄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