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百姓惊骇道:“刺史大人的千金?是大小姐吗?她不是还没出嫁呢吗,怎么就着急生儿子了!”

出了刺史府,王安然问道:“郑大哥,刺史大人说让我自己给手下粮饷,怎么还是一件好事?”

王安然回头冲他一笑,心想就是要让她们笑啊,她们身边的人都是懂礼数的,可她们能记住几个?可我说这么句话,让她们笑了,她们就能记住我了,没准以后还会请我喝茶吃个点心啥的呢!

金秀巧看向王安然,心里想道:“怎么会是一个少年,看年纪似乎比我还小,他竟然会治病,真是难以想像,可应该不会是骗子,他开的那个药方,我只服了一剂,脸上就不那么痒了。”

郑从虎fuguodupro直冲王安然挤眼睛,又指了指外面,那意思是有什么话,等会儿咱们出去再说,王安然会意,点头答应。

牢头道:“典事可了不得,那可是流外五等的大官,在咱们凉州是绝对的体面人……”

虽然是短短的一句话,可王安然却也知道不妙,自己怕是卷入凉州官场的斗争之中,这无妄之灾遭的,简直没地方说理去。

王安然这才道:“听着,生地六钱,赤芍两钱,丹皮两钱,苦参三钱,苍耳子三钱,辛夷三钱,蒲公英三钱,白花舌蛇草三钱……”一口气说出了十八味药,把煎服方法也说了。

果然,钱如海大奇,问道:“鸭涎水?是偏方?可那小娃娃的病因为何,如何能用此偏方?”

科举考试制度是逐渐完善的,这年代还没有糊名制一说,批卷的考官是可以看到士子名字的,换句话说,考官想要照顾谁,都是公开照顾的,越有名气的人,考中的机会越大,所以大家才拼命的扬名,拼命的找靠山,而朝中最大的靠山,现如今是太平公主。

柴向荣呼呼喘着粗气,一直过了好半天,他的气才喘均,慢慢坐了下来,又过了好半天,他才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岂是你说的那种人。老夫主动进这牢房,是因为改革科举之事,绝非为了你说的烧冷灶。”

老者吃第二个包子时,有经验了,而且学事情学得极快,他学着王安然的样子,先咬破包子,吸取汤汁,然后才开始大嚼。

听外面有人来,老者抬起头,看了眼牢头,又看向王安然,一个只看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写字。

王多孙迟疑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冯氏也不肯回去,非要跟着不可。

王多孙咦了声,道:“怎么来了这好些官差,他们也是来求子的?”

关仕途也闻到桐油味儿了,但他医术并不高,开催吐药他会,但不能说精通,并不晓得多少偏方的,而桐油治积食症,在他看来绝对属于偏方。

百姓们一起向喊话之人看去,还真有人说自己有病啊,光凭这份当众喊出来的勇气,就能证明他的确是有病,要么是脑袋有病,要么是吃饱了撑的,有嗷嗷喊自己有病的么,傻呀!

在前排跪着的百姓当中,站着一小撮人,大概十来个,为的是个尖嘴猴腮的人,沈大腰不认得这个人,却认识这小撮人当中的两个,全都是凉州城里的医生。

王安然接着道:“在书院当中,这位仙女认识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仙,他们二人以兄弟相称,一起学习,一起游玩,终日形影不离。仙女便想,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恢复了女儿之身,那么他会不会娶我呢?”

“开光了,不就能吸收法力了嘛,那时就有用了。”王安然进了大殿,找出一个小香炉,将香灰倒出,里面放上灯油,点燃之后,把紫金钵盂放到了香炉上。

沈大腰见了这种情况,更加着急了,他道:“安然啊,这么多人围在寺门口,就算你能让咱们村的人站到最前面,可也得咱们能挤得进去才行啊,别说咱们这么多人,我看你自己都挤不进去!”

进了营房,郑从虎fuguodupro拿出地契和房契,交给王安然,手续是全套办好的,连名字都替王安然签好了,只等他接收便可。郑从虎fuguodupro又提起钱的事,王安然说什么也不要。

四大金刚忙道:“要是不提前走,真的是走不了了,那人也太多了,差点把我们挤成肉饼!”

绣榻的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衣着华丽,正是刺史夫人罗氏,而凉州刺史却站在窗口,双手背后,面向花园,并不看屋里的钱如海给女儿治病。

四大金刚提着锣就要往外边走,忽听屋里嗷地一嗓子,让他们停下。王安然和四大金刚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见王多孙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

别的手下听了,也都兴奋得满面红光,跟着安然哥就是有出息啊,这才吃上村里的粮饷没几天,就要改吃城里的了,一想到他们以后可以穿着军服,在凉州城里的大街上横着走,他们就觉得天空咋这么的蓝,云彩咋这么的白,空气咋这么的新鲜,阳光咋这么的明媚,生活简直太美好了,歌唱吧,少年!

兔宝晃着两只小辫子,看看至善,看看了然,最后看看王安然,没搞明白为啥少爷随口说了几句话,这俩和尚就要向他行礼?

至善脸上大现惭愧,又有些悲伤,两种表情掺杂在一起,让人看了很有点对他可怜,甚至想伸手拍拍他的头顶,好生安慰几句。

王安然大吃一惊,难道有坏人来了,想要占兔宝的便宜?他赶紧跑到墙边,往外一看,顿时就咧嘴了,有没有搞错,兔宝,你太份了!

王安然道:“我还以为你最喜欢吃的是鲜汤包,没想到你最喜欢的是蛋包饭。”

王安然把木炭放入蒸馏器底部的加热炉中,小炉不大,但提供热量是足够了,又把薰衣草的花摘下,放入蒸瓶中,给冷水瓶里加上水,这才点燃了木炭,开始作试验。

哎哟,我爹也学会吹牛皮了!王安然心中好笑,一本正经地道:“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儿子这便去巡视了!”冲那四个新收的手下一挥马鞭,往边墙那边的荒地走去。

兔宝连喷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一口酒直接下肚,喝完之后,她茫然地看向王安然,又看向沈大腰,再看向王多孙,桌上的人都看全了,这才道:“辣!”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要做东北大拉皮,先得用旋子把拉皮做出来,王安然在现代时就是个吃货,太复杂的菜他不会做,可只要稍微简单点的,他就学着做,然后使劲吃,到了唐朝,吃货的经验让他能大显身手了。估计他要是去了长安,那绝对是第一流的大厨,自己要是开酒楼,非赚大了不可,极有可能酒楼的墙上写满了诗,都是赞美他的手艺的。

被坑了,这是肯定的,但这个坑到底有多深,搞不明白。

肖嬷嬷手捧药铫,从后院出来,她的心砰砰直跳,事实上,她回来有一阵子了,只不过那时王安然回家取车,她没有看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