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身手不错,呼地一下子就翻过了墙,跳到了院里!还没等他开始察看,就听兔宝在外面叫道:“少爷,院里有鸡吗?”

以前冯氏对她说是花钱把她买来的,所以要她好好干活,当个好丫环,兔宝也一直以此为奋斗目标,可今天忽然听到自己是被捡回来的,小姑娘立时就伤心了!

回到家中后,王安然叫兔宝去拿家里的木炭,要最好的木炭。

此时的王多孙,双手背后,很是得意,当看到儿子骑在马上,对着那群村中少年挥马鞭时,他的自豪感简直到了爆棚的地步!

沈大腰赶紧打断她的话,提醒道:“是我大周朝,在家里说错了没关系,可千万别在外头说错,小心官府抓了你去!”

见儿子回来,冯氏上前替他拍打身上的尘土,问道:“怎么去了一天,听绝招说你中途还回来一趟,来取大车,你要买什么啊,竟要用车?”

王安然等小娃娃吃饱了奶,便将他抱了过来,做了遍fanwai检查,确实没事了,就该接着治下一半了。

“得服够了剂量才行,哪有吃一剂就能好的,别着急。”王安然安慰一声,牵马出村,又向临河镇赶去。

王安然笑了笑,又走到正厅里的主人位置上,坐了下来,笑道:“你们要给那小娃娃披麻带孝?我看是用不着的,我看他身体健康,肯定比你们活得还久!”

王安然大声道:“钱坐堂,世无常事,你治不好那周家小娃,不见得别人也治不好。你只要心存善良,多多给别的病人治好病,便可补今日之过。需知,心中有佛,便如身在众香国,不要再这么愁眉苦脸了,你不要投河,广大的凉州群众还是需要你地!”

一个丫环道:“这公子是谁,看起来不像是老爷这边的亲戚,是夫人那边的吗?”

方巾老者冲王安然点了点头,心想:“看来他真是这家的主人,也许就是下一个继承人吧!”

伙计看着王安然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他怎么知道我偷懒的?啊,对了,我这么晚才去窑上,当然不能算勤快。我得去窑上问问,要是这安然小子真认识郑校尉啥的,我可得好好给他烧那个古怪瓷器了,尽力巴结巴结,要不然真把我给抓去当苦力,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小姑娘美滋滋地想着,忍不住把小手伸出,想去拿盘子,还没等小手碰到盘子,就见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抢走了盘子,竟然还是沈大腰!

王多孙嘟囔道:“冯家的祖先才显了一次灵,看把你给乐的,真是头长见识短。”看冯氏去厨房里帮儿子做饭了,他退后几步,确定冯氏听不到了,这才小声道:“冯家的人还真能多管闲事,都去阴间做鬼了,还跑出来管我们老王家的事。”

要是放在治病之前,郑从虎fuguodupro极有可能不肯,但他那时没法说话,现在病治好了,就算是他之前有可能不答应,但现在他却一定得答应了,世家子弟再怎么纨绔,这点担待却是有的,军车送出去就送出去,大不了后果由他负,又如何!

王安然顿时笑了,必有重谢,这话说得好,大家萍水相逢的,我治病你重谢,应该的。他跟着士兵来到了车前。

王安然忙乎完之后,便离开了家,他打算再去荒地里看看薰衣草,那可是成为大唐名人的关键,不好好看看是不行的。

沈大腰更兴奋了,像喝了一坛子老酒相仿,连声道:“好好,我这就回去,安然小子你做事真讲究,你以后就叫我沈大大就成了,我喜欢,我喜欢!”连跑带颠地往家跑,那腿脚灵便的,一点不像是上了岁数的人。

王安然提着食盒,赶去沈大腰的瓷窑。顺着记忆的指引,他很快便来到了村子外面的瓷窑,远远地便看到了沈大腰。就见沈大腰正满脸陪笑地和一个老汉说话,似乎是在求老汉什么,那老汉和沈大腰岁数差不多,双手笼在袖子,不住地摇头,看样子是不答应沈大腰相求的事。

沈大姑娘接着茫然,摇头道:“大夫,那是干什么的,是当官的吗,比里正还大?”唐朝人尚未管医生叫大夫,那时宋朝时才有的称呼。

他慢慢走进院子,道:“绝招姐姐,我是来给你看病的,我前几天去了趟天庭,得了个药方,是专门治你脸上的病的,一试就灵,肯定能治好。”

王安然这个关子卖得不好,一句话晚说了,结果招来了全家的惊慌,没等他解释呢,真招来狼……人了!

兔宝嘴巴张开,手端脸盆,不知是继续呆萌好呢,还是暴走去告状好呢?好难的选择啊,难为小姑娘了。

咦,自己怎么知道这个小姑娘叫兔宝的?蒙的,一定是蒙的。这小姑娘头梳成两支冲天小喇叭的样子,可不就象是兔子的两只耳朵么,所以叫她兔宝一定没错。可为什么是叫兔宝,不是叫兔子呢?

兔宝却道:“为啥不给你师傅请医生看病呢?”

至善摇头道:“请过,医生说生死乃是天意,所以贫僧只能为师傅祈福了。”

王安然冲兔宝使了个眼色,不要乱说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和尚庙里难念的经更多。他道:“你倒是个至孝之人,想必佛祖必会赐福给你师傅的,他在西天极乐世界里,必定有好日子过。”拉过小和尚了然,给他做了遍fanwai检查。

他一边做检查,一边看兔宝,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武力值很高啊,把这小和尚打得够狠,平常也没看出她这么能打啊,刚才咋那么厉害,难不成是武林高手附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一起上身?

兔宝却半点自觉没有,一点不觉得她削了小和尚一顿,有什么值得抱歉的,相反还觉得挺有理,谁让这小和尚多管闲事儿了!

不过,看在王安然的份上,因为王安然对她做了好几次眼色,让她说两句好听的,安抚一下了然,她只好很有耐心,装出一副和气的样子,对了然道:“还疼不?”

了然吓得一哆嗦,这小小的女施主太暴力了,问自己疼不疼,要是说不疼,她会不会再削自己一顿呢?很有这个可能。他使劲地点点头,疼,所以你别再削我了,贫僧服你了还不行么!

检查完了,王安然给了然上了伤药,道:“没有内伤,都只是皮外伤而已,好生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转过头,他看向至善,心中不由叹气,看来自己卖梳子给和尚这个计划,怕是要延后了,而想通过和尚向凉州的妇女界推销薰衣草精油的事,也指不上这腼腆的和尚,这至善连金光寺都主持不好,接人待物满脸羞涩的样子,又哪可能帮自己向女人们推销精油呢,看来还得靠自己了!

王安然叹了口气,道:“至善啊,不是我说你,你既然主持不好寺院,不如让贤,我来替你主持如何?”他打算亲自出手,那当然就要把权力先拿到手,否则不好开展计划。

至善听着一愣,随即大喜,双眼一亮,道:“难不成王施主你想皈依我佛,在我金光寺出家为僧?太好了,贫僧这就为你剃度,代先师收你为徒,你为师兄,我为师弟,以后你来当本寺主持便是!”

寺里的僧侣跑光,他这个主持当得丢人现眼之极,而他又的确不想当这个主持,虽然刚认识王安然,但见王安然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比自己强多了,应该能让寺院再现兴盛,所以他很有些迫不及待地给王安然剃光头了。

王安然嗨了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出什么家啊,我指的不是这个……”

至善忙道:“那你指的是兔宝女施主?可我们这里是……”他又误会是要让兔宝当和尚,可她是个女的啊!

兔宝急了,她出来是吃糖水蛋的,不是来当和尚的,叫道:“我不要当和尚,我不要剃光头!”

见她急了,了然高兴了,他插嘴道:“你当不了和尚,你是女的,只能当尼姑!”

兔宝接着叫道:“我也不当尼姑,我要吃糖水蛋!”都这时候还忘不了吃。

小姑娘拒绝当尼姑,以后就成不了神尼,也当不成掌门师太了,多好的机会,这就这么放弃了。

王安然挥了挥手,让她先闭上嘴,他道:“我手下有四条壮汉……”

“贫僧可以一次为他们都剃了度!”至善立即道。

王安然嘿然道:“怎么总想剃度啊,你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说我手下有四条壮汉,可以给你的寺里做宣传,我能在三天之内,让你的寺里至少来一百位女施主,人人在佛前念一百遍fanwai阿弥陀佛,人人都向你求要梳子,人人都给你留香油钱,你信还是不信?”

至善顿时愣住,很茫然,很无助,用无辜的,像小白兔一样的眼神看着王安然,慢慢摇了摇头,道:“不信。”

“要是我做到了怎么办?”

“那贫僧就为你剃度,拜你为师兄,让你当主持……”

“那,好吧,万一我做不到呢?”

“贫僧还是会为你剃度,拜你为师兄,让你当主持……”

王安然笑道:“你还真是朵奇葩啊!好啊,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那么从此以后你只管念经,只管祈福,剩下的事,我指寺里的事都是我做主,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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