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吓坏了。也或许是这件事对怀袖的触动太过深重。直至此刻。怀袖仍忍不住小心翼翼询问。

待李德全出去。映雪和福全。涣秋几人再憋不住兴奋地大叫:“咱们姑娘终于当娘娘啦。终于当上娘娘喽。”

兰草款款行礼后。俊俏的容颜充满焦忧地凝望着常宁。

闻久了让人不自觉生出几分慵懒。

怀袖行至后面的御茶房。预备了热茶奉至书房内。将杯盏缓缓放在龙案上。

身子沒站稳。往旁边一歪。正被葛尔丹抓住手臂。

公公瞧着沈女官的背影。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屑:“哼。不就是个跳舞的么。摆什么臭架子。”

官千翔笑道:“想不想报恩。要看你有沒有这个心思了。”

而与此同时。对面宴桌上的常宁手端银杯站了起來。对着葛尔丹拱手施礼:

怀袖笑道:“这个王爷且放宽心。奴婢只有一事请教王爷。”

怀袖话刚落。映雪便按耐不住愤然道:“什么协理六宫。王爷也不是外人。当着王爷的面我就直说了。她兰妃不过是嫉妒我们姑娘……”

宝兰闻听康熙突然驾临。眉心微蹙。扶着宫女缓缓站起身。款步行至最前端。低身纳福。

怀袖笑道:“不碍事。弹这样杀气重的曲子。弹至尽兴处。浑身还冒汗呢。一点儿不冷。”

常宁说完。四下瞧了一圈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且去御茶房。我也顺带讨口茶喝。”

出了绯华宫。康熙也沒上龙撵。只徒步向前走。

康熙看向怀袖。却见怀袖轻轻对自己摇头。康熙阴沉着脸。不耐烦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怀袖亦如常在乾清宫内。第一时间更新安静宁和地做着自己的奉茶侍女。光阴荏苒静好。

就在她姐妹经过假山。向着园外的轿撵行去的时候。却未瞧见。假山后面。两位盛装华服的嫔妃相对而立。

康熙闻言,缓缓垂下眼帘,转回身伸手抓握住托盘中那只卷轴,手背的青筋挑了挑,缓步向上走至龙椅前,再转回身,眼圈儿已悄然镶了圈红边,

踩着明棱薄底马靴大步向殿内行去将军一进殿立刻吸引去了众臣的目光

殿内一时轻歌曼舞琴声缭绕因是施琅的庆功宴群臣自然挨着个地行至施琅近前敬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姑娘今日好容易得了个露脸的机会我给姑娘好生打扮打扮”

行至殿内康熙正坐在龙案后面批折子见怀袖进來康熙放下手中的折子笑道:“怀儿朕讯你來是有一件特别的事情想托你去办”

常宁端起杯盏浅呷了一口只觉喉间溢香却并不熟悉这茶的味道便问道:“这又是新进的贡茶么味道甚好我却似并未尝过”

宝兰心内不自觉泛出淡淡寒意她突然意识到月牙似乎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只会刁难撒娇的小公主而是手握重权堂堂正正的藏域王妃

怀袖微微施礼后将一色的嵌宝金饰小心插入月牙的发鬓中最后将拿起一枚赤金的合和如意簪

她明白月牙和勤嫔的揣测都错康熙令勤嫔着汉服奉茶却是因为当日月汐凝岚殿那一次……

怀袖忍不住掩唇一笑在石凳上落了座

你若是真好心就将我师父且还我几日等我出嫁之日再还回來您可舍得”

刚拐过前殿的朱红廊柱行至后殿窗棂下便听得里面传出喁喁细语

康熙甩袖背过身冷声道:“这里沒你说话的份儿出去”

转身对已然跪在地上的古登含笑道:“藩王且起來吧既然万岁爷已应允藩王就先移驾行馆预备着迎娶公主入藩吧”

是的此刻在怀袖的心里他只是一任帝王他也只配做一任帝王

怀袖顿住脚步转回身望着月光下的常宁被清幽的光晕笼罩了似比平日更显清瘦

怀袖望着月牙欢快的身形消失在殿门口再回头看向古登

康熙冷冷一笑:“哼这些吐蕃王们哪一次來朝贺是真心的无非是來厚着脸皮要些东西罢了”

思绪渐渐清明。怀袖惊地猛然张开双眼。身下铺的。身上盖得。明黄一片顿时扑入眼睛里。

天。她居然睡迷了。这。这明明就是昭仁殿。她昨晚奉召侍驾。她居然给忘得一干二净。

仓皇间欲坐起身。头顶却狠狠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怀袖惊愣地猛然抬头。才瞧见康熙正蹙眉揉着下巴。

“万岁爷。奴……臣妾不是故意的……”

清晨刚转醒。本就迷迷糊糊的。又突然撞疼了康熙。怀袖一时语无伦次又手足无措。伸出小手去揉康熙的下巴。手却被康熙捉在了手里。

“昨晚睡的可好。”康熙的声音里还带着慵懒和沙哑。听着也是刚睡醒的。

怀袖从想起自己昨晚夜宿昭仁殿的一刻就始终红着脸。此刻听康熙询问。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低垂着眉睫轻轻颔首。

康熙却似不急不缓。伸手粘着怀袖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放于鼻息间清嗅:“与卿如此夜夜相拥而眠。朕也是不羡鸳鸯不羡仙喽。”

怀袖此刻却沒康熙这般好兴致。眼瞧着窗棂外已大亮。怀袖翻身焦道:“万岁爷今日不用上朝么。时辰不早了。”

康熙却伸臂将怀袖勾入臂弯。并顺势将其压在身下。紧跟着唇也跟着倾覆而下。

怀袖被康熙骤然的一记强吻弄得身心酥软。娇然喘息挣开欲康熙的臂弯。

此时。听得李德全在窗外禀奏:“万岁爷。恭亲王在殿外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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