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在宫中长久生存的好法子。这么“普通”的人,卫子夫怎能不为她指条明路,为自己所用呢。

“你叫沐婉是吗?”

果然,陈阿娇不领情。王淑晔便也低头不再说话。椒房殿冬日暖人是一个特点,窦后以前也居于此,当作养身。

但是她也未免太过愚蠢,戴着这么招摇的镯子,都没想过会被主子发现的后果,日后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她走便是。

“劳烦王官医了,本宫还有一个疑问,恳请王官医如实相告。”陈知音的事情还没有落幕,给李熹茗送『药』膏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更自然的传召王官医却又不被人发觉罢了。

“没有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好。”

面对这样质问的卫子夫,刘舜心也凉了大半截,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你怎如此看待我?我对天发誓,真的不知道为何那个官医没有说出实情!”

两人的淡若令她诧异,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拿了那杯酒。她们心里明白,抵抗都是无谓的,而且,这里不见天日的生活,和死没区别。

掖庭浣衣房,同她之前所在的司所一样的不堪入目。狼狈倒地的宫女,空气里熏天的臭气,这里的差活比劈柴更累,不分昼夜的洗衣服,裂开了双手隐隐还弥漫着血腥味。

“对,对。卫子夫根本无法证明!”

卫子夫走进宣室殿,长裙托地,一步一步径直向刘彻所坐的正席走去。两旁坐着秦芹,王淑晔,卫青也在刘彻身边站着。今日是对周怡和魏如娟的最后审查,该到的证人都到了。

宣室殿,皇帝日常起居的地方,册封的娘娘未经传召都不得入内。刘彻竟带她来此召官医为她诊治,这是天大的恩赐了。

撇开刑勒碧不谈,陈阿娇在刘彻太子时就下嫁于他,这么多年肚里一直没消息,她和馆陶也是头疼的很。卫子夫肚里的可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因为一时疏忽才胎死腹中。

卫青懵懵懂懂间猜透了她的意。这是能让她得位分并且让周怡她们下地狱的方法。这个孩子虽能保的荣华富贵,却不能让她们伏法。即使身为她的母亲,也只是一介平民,皇上不会因为这件事就降罪两个得了位分的妃嫔。

卫子夫这样子维持了两天,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母亲很好对吗?”或许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还是不敢面对。

“你先回去吧,有些时候了,”卫子夫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有姐姐。”

“既是这样……”这本来刘彻相问的问题倒让刘舜说了出来,虽有些疑虑,但转念想想也合乎常理。卫子夫在平阳府待了许久,平阳公主救她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