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又是一连几个猛力的捶打,折腾的本就不结实的门框都掉了些木屑下来。门的那边没有回应,刘舜耐下『性』子,语气软了些:“我……本王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刘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本想拿铜镜给卫子夫看看自己现在是多么软弱哀怨,可没注意给她看见了脖梗的伤口。他收起铜镜,面对处于崩溃的卫子夫又不知怎么解释安慰,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长叹口气,领着小医从匆匆走去。

宫娥扯起卫子夫的发髻,脸被高高抬起,赤红的烙铁清楚的映入她眼帘。迎来死亡的心情也不过如此般吧,卫子夫没有决堤的泪水,只一声声沉重的呼吸音,盯着嬷嬷手里的烙铁。

刘彻本没在意陈阿娇的行踪,但听她说完,知道指的是卫子夫,惊得立刻从席上站起,手直指陈阿娇:“你对她做了什么?!”

卫子夫的脸因疼痛变得苍白,一串冷汗自额角划出,嘴唇咬的已经看不出血『色』。身子已瘫软,宫娥还是死抓着她的手臂不放,整个人无力挣扎,悬在半空。

和这疼痛比起来,卫子夫更是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皇后要带她去哪里。

卫子夫也夹杂其中,那太监通报的声音,在她听来是那么的刺耳。心里暗暗祈求,皇后来此的目的,希望不是针对自己。

“难不成你还想让本王继续沉在你的温柔乡里?”他挑逗的扼住卫子夫的下颌,嘴角含着噙笑。

“花被赋予了意义才被世人欣赏,白残在我心里正是有这样的意义。这花圃的第一朵白残是我亲手栽的,记得小时候母亲喜欢把玩白残,时不时会做成发饰戴在发髻上,我认为极美,但父王却不稀罕。渐渐,母亲也不再戴弄……”

“若真如此,你会怎么办?”

夜晚,她趁嬷嬷熟睡的时间,偷偷从后门溜出了掖廷,她没人看着,出入倒也自由。莲花池距离掖廷有不短的路程,卫子夫走的僻静的小路,周围都是密密的草丛与树木,今日夜『色』极好,娇羞的月亮是蒙了半边脸,但也亮的很,透着稀疏的叶子洒下,像极了美人的泪。

这个嬷嬷不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卫子夫。可能因为有某人特意吩咐过的,才给卫子夫分配了这个轻松的差事。几番看不下去替那些个宫女求过情,都被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弃卒保车,这是他们最正确的选择。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甘,虽恨不得陈阿娇,但卫子夫也觉得自己还没做什么就被丢弃了。

那日刘彻掌刮阿娇后,阿娇之母馆陶长公主跑来向王太后兴师问罪,怒火攻心的王太后一病未起。刘彻心急,又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那时不该鲁莽,只是没想到会惹得母后旧疾重犯。

陈阿娇身边侍奉的宫娥想去搀扶,但是面对这龙颜大怒的皇上,却又不敢移动寸毫,畏畏缩缩的整个人窝在地上,当然我也是如此。

不知不觉脚步朝这走来,心里始终还是搁不下那始终没有着落的事情。当晚她和刘舜感觉到池边有动静才躲起来,现在想来,可能是陈知音呢,那么她独自一个做什么。一切都是谜团,卫子夫真的想去拨开追究那个草菅人命并嫁祸自己的凶手……

“嗯,那这事就暂且这样。其余的就交给阿娇处理,她也该学习学习料理后宫事务了……”

“确实无人能证明奴婢,但要说是奴婢将陈知音杀害,魏姑娘也没证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