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皇后驾到!!”守在掖庭的太监看见陈阿娇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早起当差的困意也全无了。正在忙碌的宫女嬷嬷们听到这一通报,不可置信的朝着门外望去,直到看见了陈阿娇居高临下的站着。马上放下手里正在忙的活计,连跑带爬的跪在一起,知道来者不善,一起大声呼喊:“恭迎皇后娘娘——”

“一会就好……”语气的微弱让卫子夫不太确定他是否说了话,只是有些不愿再问起。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缓缓传出,惹得卫子夫颈项间一阵酥麻感。

他的回答也正是卫子夫心里的答案,自己这一介平民倒也不稀奇,他堂堂王侯,出奇的爱这草根之花定有故事。

若真是这样那便能说通了,吩咐他们处理掉贡品的就是刘舜。内侍见卫子夫出现,思量后以为是刘舜派来的人通知计划有变,所以走的那么干脆。

卫子夫哭笑不得,他是意有所指吗?

管事的嬷嬷又再鬼吼起来,见那些不动身的便拿挂在身边的鞭子狠命的抽去,尽管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两天不曾进过一粒米。那些女人的差事就是要不停的劈柴烧水,每天把烧好的热水在变冷之前送去各宫给主子们洗澡用。

卫子夫被调到掖廷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下旨的是王太后,发生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想必是陈阿娇跑去找了馆陶公主,馆陶那『性』子定是找了太后和皇上大闹了一番,太后为了平息风波,肯定要处罚她这个‘罪魁祸首’。

夫妻吗……卫子夫有时候会想,自己是否对刘彻有用感情,但是始终也判断不了。爱情这东西,她没尝过。在以前乡村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里,爱情是不曾想过的奢侈品。

周围是死寂般的安静,能听见刘彻粗重的喘息声。那一巴掌不足以让他泄愤,怒火未消的双眸,这是他积压了很久的情绪。

“皇上!!日后像她这样狐媚人的妖女是不是也可以和本宫平起平坐了!是否本宫不当这个皇后了也一样!”

现在生机盎然的莲花池看不出前段时间有个生命在其中逝去。

“臣弟昨日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夜里赏星时看见她狼狈在莲花池边,好奇相问才知道是寻找掉落的东西,她没告知身份,臣弟只当是一个有趣的宫女罢了,竟想是才入宫的家人子。”

魏如娟挺起了身子瞪向她:“秦芹明显在包庇,你是给了她什么好处?怎会如此巧合你也去过莲花池?谁能证明你去捡东西而不是做别的事?”

不过,严肃的神情却和衣裳的惬意不符。

卫子夫本想反驳,但又不愿与他继续对话,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说这么多做什么。见卫子夫沉默他也没多说,只是轻声笑了笑,目光投向河边:“看来守卫的走了,那我也要告辞了,姑娘后会有期。”

“你!”

陈知音想到这儿阴笑阵阵:“发现又怎样?她又没证据。这次不好好教训她,难解本小姐心头之气!”

好个毒辣计,宫里果然处处危险。自己没看好东西,还无中生有赖别人为自己脱罪。这两个内侍鬼鬼祟祟的,送贡品走这么僻静的小道,而且玉摔碎的时候他们应该也不再旁边,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卫子夫拽了拽李熹茗的衣襟,让她打住。如这一吵起来,那便没完了,其他的家人子都在瞧着,别给人看了笑话,要多了些闲话,传出去不免难听。

“臣妾不明白。”

王太后指向人群中并不起眼的卫子夫,她红润的脸庞玲珑剔透,简单梳起的发髻斜『插』了一支玉簪,便更是衬托出了温婉可人的感觉。

“皇上这回来做客,可让姐姐手忙脚『乱』了一番,这会子又要夺去姐姐两个贴心的人不成?不过,皇上放心,一切我会安排好的。”平阳表面似有些为难,其实心里却欢喜的很吧,皇上赏识卫青,觉得是可用之材,要将他带回宫。卫子夫心中很是不悦可又不能抗旨。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打在刚才的脸颊上,嘴角已经溢出了些许血丝。

陈阿娇怒道:“老实点!本宫没那么多耐心!”

银针晃目,让人看不清它具体的形状,尖如发丝的针头瞄准了卫子夫那手指指甲中间的那片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