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踩在卫子夫的手上。不过这痛楚并没有持续多久,刘彻一把推开了陈阿娇,将卫子夫搂起。

“刘彻!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不过是自己绣着玩儿,打发打发时间,怎得拿出去献丑,岂不叫人笑话”她笑着抚『摸』了下纱面突起的绣样,卫子夫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姐姐如此谦虚,反而会让别人看不见金子的光。”

卫子夫伸长了脖子盯着他,生怕错过:“啊~”看到他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因为太惊讶还是没压住脱口的叫声。

卫子夫欲试着做些辩解,却被秦芹抢先一步:“回太后,并非如此,陈知音多次挑弄卫子夫,这次尤为过分,将她首饰投入莲花池内,我把事情告知卫子夫后,想来她夜半出门应是捡东西去了。昨夜因风大吹的门窗作响,我醒来关窗时是子时,陈知音居我隔壁厢房,真切听见她也在关窗的声音,那时她并未遇害。卫子夫夜半出门,时间上不符啊……”

“我知道了,是卫子夫,一定是她!”魏如娟一旁指着卫子夫大叫起来:“昨夜我起身如厕时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间,起初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她杀了陈知音!”

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这口气很讨厌,和第一次一样,似乎在揭穿他人时得到快感般。

就像秦芹说的那样,现在守卫很少,卫子夫很快便溜到了池边,卷起袖子后纵身一跃,刚扎到水里没多久,便感觉腰被环住,接着就被拖向水面。

众人目光都集在她们两身上,陈知音挑挑眉,冷哼一声,道:“我又怎会知道你的首饰在哪儿”

“我没有!“女孩一脸倔强,换来的又是一阵毒打。

卫子夫进宫来从未和这两人接触过,她们『性』格古怪,一个胆小,一个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她两又怎会那么熟悉,大概就没人知道了,想来可能是打小就认识或者李家和林家之间有什么联系吧。

『逼』近的脚步声打断了气氛,李熹茗见卫子夫脸『色』不好,朝后头瞧去,陈知音,魏如娟,周怡正居高临下站着。

“皇上终归还是要有子嗣的,三宫六妾是迟早的事,如果这样都沉不住气,那她这个皇后也当不久了…”

谁人都知太皇太后窦漪房已经双目失明,但其威严还是有些让人胆寒。无法看到她的眼神,那就连她心思都没法轻易琢磨,或又可以说不敢琢磨半分。窦漪房,这个掌权三朝的女人,虽没有吕雉那般心狠毒辣,但却也左右朝政数十余年,权倾朝野。她一生从未举棋不定,所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那天傍晚,火烧云满天,印着窗子透过火红的颜『色』,在卫子夫看来有些惊悚。她还是从了他,活着,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若给她生存的道路,这清白的身子也是不用保留的廉价之物。

“回皇上,是翘袖折腰舞。”

卫子夫听后心里一沉,再也无法专注手边的工作,低低道了声:“知道了”。卫青走后,她去了里屋挑衣裳。选了件颜『色』最鲜艳的。想必这也是平阳公主想要的。

“花开花落终有时,日后对着个枯萎的杆子又有什么趣味?公子自己收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