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远会心一笑,转身往院子走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进来吧。”

岑修远半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看着裙角重新落下,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你受的伤,穷尽我所有的力量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这三年来,岑修远有墙外的李大福一家照顾,过得还算不错。眼神慢慢挪向屋外的院子:

葛旭天正为李大福的“憨人不憨”感到欣慰,见递到面前的书册忙退后了一步,摆手说道:“让我赠书给有缘人的那位高人曾经说过,有缘赠书,无缘师徒也无妨!以后大福还靠你多多提携啊!”

“小元,小元,你发什么呆啊!”眼见老叫花扯着岑修远不住的呼唤也得不到搭理,李大福心生不忍,一边唤岑修远回神,一边摸摸后脑勺憨笑着对老叫花说道:“老丈别计较,我这个朋友很腼腆,又不怎么说话的。您要是没地方可去就去我们家住下吧,我们家很宽敞的。”

“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们母女俩……”

“挣给谁花用?你吗?你一个大男人不思颐养妻女,反而要靠着妻女奉养,简直不配为人夫,为人父。古语有云:‘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人人都有各自要尽的责任,连孩童都知道做不了什么大事也要学着种瓜种豆。”岑修远吟诵着叶萱语念过的这句诗,心里也是生出了无限的感触,一颗奋发向上的树木茁壮成长。

汉子还不甘心,嘴里狠声骂道:“m的,劳资养着你们一群赔钱货真是晦气完了,不过是缺两个酒钱让你们娘俩去万花楼做做洒洗娘子,哭死哭活的真是烦人!要是你再不住口,劳资还把你宝贝儿子卖去给人家做奴仆。”

“算了,是我没说清楚,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收拾行装准备回宣庆城!”说完,葛旭天便甩袖示意李大人退下。

青衣小帽的仆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堂下,嗫嚅着指着门外颤抖着手指说道:

老人事件似乎就成了叶萱语和岑修远这几天生活中的小插曲,对两人没有产生什么具体的影响。

“放心去吧,没事的。”叶萱语对他报以鼓励的微笑;看他捏着拳头跨出了傲立的第一步。

“嘶——”她再次揉着脚边的痛处,狐疑地看着这根木凳;难道和岑修远的鲜血有什么关系不成?

随即自嘲的笑笑:都已经是鬼魂了,还要怎么死而无憾?是不是就是老天觉得不忍心让自己死而无憾才多给了一次机会教出个不一样的“扫把星”来啊?如此想着,叶萱语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叶萱语降下身子,坐到了那张先前碰到她的缺角木凳子上,“咱们拉钩,说话算话。”

叶萱语想继续听听这个少年的梦想,无奈时不与人;一股吸力从玉玦传出,饶是她进出几次也感觉天昏地转,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嫡媳?”楚昭旭看了一眼身着红衣的单薄少年,见他稚嫩的脸上一片苍白;特别是岑修远红色长衫下露出的破旧衣角,心底暗笑一声。但为了不多生枝节,并没有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干脆道:

“携血玉之女子只嫁岑家嫡子!老爷,咱们就把这血玉收了吧,快把你腰上那块金玉满唐交给你儿媳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