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外人尊称李大人,领的是朝廷七品官职案牍,拿的也是朝廷的俸禄;但他在神眼堂却只能算是外堂的执事,根本进入不了那个权能通天的神眼堂内三堂。

“你们兄弟三人从现在开始要端正自身,不准给我惹事生非!特别是你:岑非,这段时间和那些狐朋狗友离远一点,把心思全都给我放在正事上来;要是你今年再被先生考校不合格的话就去溯边城跟着岑大学几年!”

“不用了,老爷爷,今天是我这么久第一次出门就遇见你,这是我们的缘分。我姓岑,真的不需要你报答。”

飘到岑修远的面前,引得他的注意,说道:“修远,这是谁?”

望着穿过灶台上的手掌,叶萱语呆立在露天的厨房中开始仔细回忆这些变化是怎么出现的?

在那块玉珏沾染了岑修远的鲜血之后她的魂魄好像强了不少,飘起来又快又稳,飘飞的范围也从先前的三四米范围扩散到了现在的五十米方圆。

刚刚问出来之后眼神迅速黯淡了下去,“要是你早几年出现我一定会相信的,可是……都已经六年了,娘亲要是真的有灵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找你来帮我。”

岑修远明显听不见她的劝告,竟然开始喃喃低泣起来,毕竟只是个孩子!

楚昭旭闻言狠狠的瞪了此时缩在一旁的猥琐老人,转头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解释道:

那位猥琐的楚二爷此时却已是智珠在握,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故作正气凛然地说道:

……

事实很明显,李秀才所托非人!不过是两年光景,只是白丁的桑顺子便纳了朱氏为妾,得了个女儿桑婉儿。桑顺子的老婆是城东屠夫之女,性子飞扬跋扈,怎么容得朱氏母子三人的存在,一直就不准三人进门,朱氏便领着儿子女儿一直住在紧邻岑府的贫民区麻衣巷。桑顺子早年都还经常来探望照拂一二,可后来染上了赌博陋习,家境一日不如一日,也很少往麻衣巷来了。

朱氏本是贤良淑德的人,外人也不清楚她当时怎么会委身给桑顺子;她一向深居简出,靠着精湛的绣技养活娘仨,艰难度日;却不料两三年没见的桑顺子不出现则以,一出现就是要把她和女儿带到那烟花之地卖身为奴。

说是为奴,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万花楼里的女人哪有好的,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麻衣巷的居民全是清一色的贫民,心地良善的大有人在,这时也有两三个胆子大点的妇人上前扶着朱氏母子,有个年龄颇大的老人更是拄着拐棍站到了桑顺子的面前说道: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他们一家凭什么任由你发卖!大福爹好歹是城守府备案的九品文人,你现在是干什么?谋夺李官人的妻与子了还不够,还想谋人家的家产!”

是了,李大福的爹虽说死去了,可娘仨住的房子是李家世代祖传的小院子,在麻衣巷还算是占地最大的几家之一,或许这桑顺子冒着骂名做出这种禽兽之事真的就是为了这所小院。被老人这么一说,旁人唧唧私语中,桑顺子就有些被说中目的的恼羞成怒了!他本想着卖掉朱氏和那个赔钱的女儿之后再慢慢对付李大福这个十几岁少年,谁知道麻衣巷的这些人这么团结,竟然还有人为孤儿寡母出头。

“哼哼!我卖我的妾侍关你这糟老头子什么事情?说我谋夺我义弟家产,难道你就没那心思吗?”桑顺子说着,眼神轻佻地打量了一番手拄拐棍的老人家,嘿嘿奸笑了两声,拖长了语调作恍然大悟状咦道:

“都没管我做什么,偏偏你这糟老头站出来废话;朱氏一向不守妇道,该不会几年没我的滋润,自贱到委身与你了吧。我可是告诉你们,这朱氏现在可是我的妾侍,这几天家中无米下锅,我那嫡子没钱入学,作为家里的妾侍应当尽一份心力吧!”这话本是正理,旁人真的没办法过多插手。可叶萱语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对这个年代的风俗人情还只是一知半解,岑修远也是远离人群好几年,一人一鬼被桑顺子无耻的行为气得捏紧立刻拳头。

“修远,既然李大福是你的朋友,那这事情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你听着……”

在叶萱语向岑修远面授机宜的时候,那位仗义执言的老头子已是被气得浑身颤抖,抖索着嘴唇骂道:“胡说八道,简直满嘴喷粪!这也是你为人夫说的诛心话,也不怕天打雷劈!”话是如此,老头子却是不太敢再帮着朱氏仗义执言了。只能唉声叹气拍拍李大福的手臂,摇头不语。

李大福已不是几岁孩童,对这个继父的人品也是有所耳闻,说他是泼皮无赖那还是抬举他了。见扶住娘亲的两个妇人虽说没退开,但眼里都浮现了忧色,眼看是没办法帮忙的了。他憨厚的脸庞顿时没了颜色,干枯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个什么话来。

就在桑顺子洋洋得意准备甩开李大福拉着住是母女过桥的时候,一个带着变声期少年独有的沙哑音调在桥边响起:“慢着!”

这声声音不大,但在清冷的桥头却是清晰无比,在秋日晨风中字字敲在李大福的心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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