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骨心底一震,当下喜形于『色』,顾不得远处含辛茹苦的小女仆,欣然转回身,“什么时候的事?可有书信?也不知怀的是男是女,我此刻只担心她的身子……”萧温有了他的骨血,这对他来说确是一条天大的喜讯。

疾步穿过画堂,隔着疏淡的竹篱,远远看到马背上桀骜不驯的身影——

“穿上……”嗓音低得不能再低,听起来却霸道而嚣张。

“所为何事?”近身的护卫皆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义士,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就生出二心,“究竟怎么回事?”

耶律图欲悠闲地捋着缰绳,行至门前抬腿下了马,客气地询问道,“姥姥一向可好?近日身子骨还硬朗?”

“洁身自好?呵呵——”不以为然地嗤之以鼻,“你见过哪个男人是洁身自好的?尤其是那些个衣食无忧的纨绔子弟。府上姬妾成群,却单单恋着我这《辛夷坞》。姥姥不是自夸,经我手調教出来的姑娘只在天上有,绝非凡间的庸脂俗粉可比。”

用力点了点头,多谢姥姥的醍醐灌顶。她好像刚刚想起来,跨进那门槛的一刻,她已彻底沦落为一名风尘女子了……

“嗯,念几句。”

“人命关天,岂同儿戏?我若不能将你父王救下,日后你一定会恨死我的!”低头吻上纠结的眉心,希望她能因此而镇定下来,就此放松了指间的力道,“如你所说,那年,我欠下你一条人命,此时刚好还你的人情。只求你今后再别说那些伤人心的话,留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

“多大了?”胸圃挺得老高,嘚嘚地走近她。

“叫她们自己脱,你只负责站在一边察言观『色』。”记得那囚牢中的女子平日里皆是不着寸缕。对于送饭的、看门的,以及来往买卖奴隶的男子早就习以为常了。那些高宅阔府里的夫人、小姐们哪里经过这种阵势。哭哭啼啼抵死不从的,必是乌古论氏的女眷无疑。

仔细想想,似又在情理之中。他原本就是一名契丹人,那日一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钻了她娘舅家的狗洞。

“豆蔻?”想不到她会身穿囚服,出现在这里。

耶律图欲无奈地摇了摇头,“唉,我只笑那大諲撰不识时务。明知是以卵击石,还要做此无谓的反抗……鼓动复叛的正是那空有愚忠,却又不堪独当一面的乌古论氏。只要找出那几名女子,便可平息战火,不战而屈人之兵。”提笔想了想,似有些许不妥,抬眼补充道,“哦,此事不妨交予尧骨去办,没仗可打,他连日以来闲得都快长『毛』了……”

大木落疑『惑』地打量着女人春情『荡』漾的粉腮,怀疑对方精神不大正常。从未见过谁家的女子这么没羞没臊,一说起男人两眼都会放光。

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照我说的办,请大夫的花销从定银里算。”伸手探向女人的额头,试图拨开盖粘在脸上的『乱』发。浮在表层的发丝自胸口处飘然泻下,一对初具雏形的温润小山毫无预兆地撞进了视线。

木栅栏内的女奴仿佛一群待价而沽的牲口,袒『露』着大半身子,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闲来无聊,双手叉胸对着台上的奴隶贩子起哄『乱』叫,“这些统统看不上眼!再年轻,再漂亮一点……

抬起一只脚,傲慢地掀翻了昏死在地上的女子,拾起丢在一旁的袍带懒散系于腰间,侧目扫过靠近门口的一名护卫,“找几个契丹人贩子过来‘收尸’。没断气之前,还值几两银子……”

这舍生护爱的一幕,霎时激怒了妒火中烧的男人。弓藏锦绣一挥,示意手持火箭的战士们退至一旁。心里暗暗咬牙:

“自是有缘人啊!”挥手示意等候在边上的歌娘舞『妓』都退下去,斟满一盏桂花稠,推到女人唇边,“坐下来喝一杯,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