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对方,茫然摇了摇头。

前院忽然响起嘹亮的喊堂声,“见——客!”

顺着眉,但笑不语,将剩下的风儿吹落的灰烬,扫入一只小锦囊,系好了缎带揣进了怀里。

“老身这脾气啊,可没有看上去这般随和。”微微侧目,眼中隐隐透着寒光,“我对不听话的丫头有的是办法!”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即兴默诵了一段《女论语。事夫》,四书之中,唯这本用了心。

男人紧紧皱着眉,心浮气躁地劝说到,“好了——不要再闹了!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么粗爆。可我真真是气不过!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你的夫君,哪怕错得再离谱,你也不该抛下我说走就走。”

“呃……”无从做答,赶忙将问题推给了懵在一旁的小丫头,“快说——多大了?穆爷这儿问你话呢!”

双手接过皇兄递来的文案,躬身退了半步,轻轻应了一声,免去了一堆君臣尊卑之类的客套。目送着太子皇兄出了帐门,沉思了片刻,对着站在不远处发愣的述律珲没头没尾地吩咐道,“叫外面的那些女人统统把衣服脱了。”

只可惜她事后才明白,自己放走的是一名敌国的『奸』细,隐隐有些懊悔,却已无法挽回……

耶律图欲看完了案头的几个奏本,嘱人上呈行营请天皇帝御批。提早忙完了手里的活儿,看看时间还早,便先一步来到了看押处,打算同弟弟一起会审今早带回来的那群女子。

女人高昂着下巴,将一双丰盈的胸圃挺得老高,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贱货!要是没有你,今日老娘便熬出头了。都是你——都是你这小娼『妇』害得!”用力撕扯着木落的头发,恨不能一口把她吃了。

莫名一阵紧张,匆忙起身追赶着等在前方的胖子。

“少废话,那些美人藏在哪儿?我可不要你们退银子,现在就出发!”

台上的人贩耳力超好,隔着八丈远居然答了话,“呵呵,年轻人,口气不小啊!我想问问你口袋里的银子带够了么?花儿一样的姑娘有的是,只要你舍得银子,出得起高价!”

“弓——藏!”铁拳攥得嘎嘎作响,恨不能冲上前去将他撕得粉碎。

绝不容她这么痛快就死掉,还用一种比荼毗更可怕的刑法——

木落阔步冲出雨檐的阴影,对着等候命令地武士们声嘶力竭地大喊,“不——住手,不要!”高高挥舞着双手,疾步奔向丧心病狂的男人,扯着他的衣袖苦苦央求道,“求求你,求你了,不关他的事,求你留他一条『性』命!”

满眼好奇,克制地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怕辣,从不碰这东西。”

心情像盘旋在王宫上空的那群鸽子,张开翅膀,徜徉在早春温柔的风里。不知跑了多远,小妮子终于觉得有些累了。脚步渐渐放缓,平复着饱含笑意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