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婷打了伞站在门口道,“赏雨在屋内便好了,何必自个儿去受罪?”

千雪上前一步,郑重对杨夫人道,“可否能让千雪和六哥,郡主私聊几句?”

“杨六郎,你想悔婚?”离千雪靠坐的大树不远处的湖亭里,柴郡主一手指着杨六郎,看上去很是愤怒。

千雪愣神,她居然用刀指着宋真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咬着唇胡乱小声问满婷,“你别同小姐开玩笑啊?”

千雪得意道,“实话实说!”

“您说什么?”满婷没有听道。千雪瞧了她一眼,看着桌上的茶水点心道,“把这些收了吧。”旋即,自顾回屋。满婷在她身后追问道,“小姐还没回答满婷的问题呢?”她们主仆二人自小相伴,在满婷心里,千雪就是她的亲妹妹,所以说起话来,偶尔也不知大小。

七郎挑起一面眉角道,“哪见你惊着了,倒是你,走几步,瞧几步,小心翼翼,看什么呢?”

六郎紧接着道,“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千雪道,“什么作弊,这叫投其所好!”

千雪慢慢坐下,也喝着茶道,“心中明明在乎,却嘴硬。男人呐,可悲!”

杨四郎道,“没学怎么知道学不会呢?咱们杨家人个个都是战场上英豪,你实不能落下。”

杨七郎顿住脚步,回头皱眉道,“你有那么好?不是又叫我读信吧?”

千雪哑然。杨五郎站在千雪一旁只微微含笑。孟四娘又补道,“五郎可是众兄弟中最出色的,论武功,那是使得一手好枪法,连我家四郎都不是敌手。论文采,东京城里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旋即,杨夫人便领着千雪来到后堂,叫了座,笑道,“自家人,咱们就在我屋里说说话。司徒不会见怪吧?”

千雪探头到窗外,见前面一石碑上刻着东京两个字,兴奋道,“爹爹,咱们到了。”

司徒远看了一眼千雪,对遥撵宏绪道,“不了,行程太多,来不及了,今日是路过,带走千雪,明日便启程。”

“有异性没人性!”千雪低声道。耶律沙没听清,皱眉道,“什么?”

千雪在初雪出嫁的前几日数着过日子。因为她要送给一个特别式的婚礼,所以整日的埋头在后院与木工,裁缝,铁匠搅合在一起。

接着,他又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来上京多久了,可曾习惯上京的天气,等等之类琐小问题。千雪一一回答,心中不免纳闷,这王爷是来查户口的吗?转念又一想,现下,正是辽宋关系时紧时松的时期,难不成他怀疑她是大宋奸细。

众人也各自去牵了马,千雪跟随其后,走在她前面的耶律沙突地回头,道,“等我套了头羊,给你烤着吃。”千雪低哼了一声,翘首,故意道,“套来再说。”

“怕了?”耶律休哥牵住她的手腕,一脸的坏笑。千雪扬了扬眉。她怕什么?她只是不想成为这里的众矢之的而已。这里可是辽国的地盘,她虽有遥撵家的庇护,但毕竟她是汉人---。

深吸一口气,她放松神经,横了建香一眼,越过她,大步朝前走去,她司徒千雪可是大家闺秀,决计不与一个小人计较。

尔唤道,“还能有谁,姑爷来了。”

那丫鬟应了声,正欲出去,她又道,“把昨日爹爹从上京带回来的点心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