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枪头上的血从来没有干过,而他身边的士卒也不断地倒下去,一个人倒下去,另一个立即接手过来,然后再中箭倒地,再有人来接替。杨昊已经身心麻木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现在他只会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刺、拉,拉、刺。

杨昊无言以对,自己见过的最大场面就是孟博昌雪夜偷袭梅山矿,那次己方出兵两千,那种战马奔驰,军旗烈烈的阵势至今犹在眼前,每每想起还心惊不已,不过那次对手太过弱小,刚一动手就溃败下去。。。杨昊无法想象数千人鏖战沙场将是怎样一副惨烈情形。

“怎么伤成这样?”曾重阳一阵揪心地疼,忍不住的满脸悲戚之色。。。

“路哥别唬我们啦,至多还有一天一夜就到丰安,我储这么多水足够啦。”士卒小九咧着嘴笑了,牙齿很整齐,但算不上白。他只有十七岁,赵州人氏,父母双亡后投奔在太原府经营绸布生意的姐夫,姐姐情懦弱总受丈夫欺负,他一怒之下把姐夫给痛打了一顿,跑到军营里吃粮当兵去了,因为他是这一伙里最小的一个,伙长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九。跟他一起嬉闹的士卒比他略大一点,姓姚,因为长的又黑又瘦,伙伴们都叫他小妖。

“在下此来一为恭贺少将军执掌朔方,二是带来了左军仇公的一封书信。”薄仲彦刚刚落座便挑明话题。

忽然,车后窜出两条人影,滑步到了两名士卒身后,不等二人叫喊便将二人打昏在地,手脚麻利地捆绑起来,丢在了路边树后。紧接着两名身穿右军号衣的汉子捡起二人的长枪站在了营门前的哨卡上。

据王仁通说,鬼帮里除了神通广大的大首领和四金刚以外,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二首领。同样,除了站在前台的四大护法金刚,鬼帮里还有四名隐形护法金刚,这五个人的名字只有大首领和八长老知道。青皮坚决否认二首领的存在,而八长老都已年过七旬,他们已二十年没有参与鬼帮的活动,杨昊找不到任何理由抓捕审讯他们。。。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要供养一支五千人的大军没有充足的粮饷,自然万万不行。丰州变乱时城中粮库被别思过一把火烧了,银库虽然落在自己手里,但库银早被人转移一空。

“他是元和社的,元和社人数众多,人才辈出,但被小青衣浸染太重,他们内部又分帮拉派,虽大而不强。。。你知道吗?郑注就是元和社的佩剑,我们的韩大将军原先也是元和社的,后来转投宝历,这次宝历和大和合作,就是他和李训捣得鬼。”

杨昊陪着孟博昌走到院东门口时晴儿从门房里迎了出来,她接过孟博昌换下的蓑衣交给门房关老爷,忙将一个捂手的暖壶递给了孟博昌。孟博昌木然地说了声:“多谢。”就径直朝前院正房走去,杨昊对晴儿说:“我们有话要说,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们了。。。”晴儿望了杨昊一眼,欲言又止,点了点头,笑道:“酒已经温好了,你们边喝边谈吧。”说了这话,垂下头愁眉苦脸地走开了。

晴儿见状蓦然而惊,指着张呈道:“是你?是你下的毒?”程克领顿时拔刀架在了张呈脖子上。张呈苦笑道:“纵然有人下毒也不该是我,我与大人如今同乘一条船,船沉了对我又有什么好?”他喝问秦思虎道:“这是什么毒药?怎么会在香炉中?”秦思虎有些慌乱,连声说道:“在下只知道是一种毒药,却不知为何会在香炉中。”晴儿听了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这自然不干你的事,你只说说他的来历便是。。。”

二赖的眼色迷迷地盯着流云的脯,张呈劈手推了他一把,喝道:“一个小娘们也对付不了,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曹风待二人进屋后,将木门又关了起来。屋内空间十分狭小,因为屋顶塌了一角,寒风卷着雪花直接灌进屋内。杨昊将四下打量了一番,却不知道孟博昌所说的曾大人在何处。

韩遂忙叫过来一个队副说道:“去告诉灶上今晚加餐炖,就说是长史大人请弟兄们吃。。。”队副兴冲冲地去了。杨昊听了这句话心头倒是一喜:自己初来乍到,不想让韩遂误会自己急着拉拢人心,要夺他的权威。因此只请了几个队正队副却没有过问下面的士卒,韩遂现在主动提出来,并把恩赏都归到自己头上,这无疑是个友好的表现。

杨昊又看了看晴儿。。。

杨昊闻讯大惊,忙抓起佩刀闪到窗前,附耳细听了一阵子,果然察觉外面有人走动,一共两个人。杨昊轻手轻脚走到桌子前将被褥收拾了叠成被卷放在床上,又将晴儿藏在橱柜后,将火媒子塞进她手里,说道:“待会我一咳嗽,你就把灯点亮。”

章夫人恳请观主做法,驱走恶鬼救回自己的儿子,观主表示自己可以试一试,但成败很难说,此外不论成败都要为自己保守秘密,无论对什么人都不可以透露自己来西宁侯府捉鬼一事。。。

————————

杨昊面如土色地看着那坑,喃喃自语道:“我全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一定是抓错了人,老天啊,我死的冤啊!”

“杨昊你这个认贼作父的软骨头,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准奏,即刻下旨撤除金刀、龙骑两卫,所属将校一律不得再入禁卫,至于选什么人随鸾护驾。二位爱卿斟酌着办吧。”李昂说完这些话,用手捏了捏眉心,显出一脸的疲态。

“嘿!”小鱼陡然见到一只手从自己的肋下伸了出来,吓的“啊”地一声大叫。小四趁机把手伸进桶里抓了两块酥饼便跑。

唉,皇禁苑又将再一次成为屠宰场。

鱼弘志扶膝喘了一阵子,“您教训的是,我啊,过两天就去骑马打拳,不过今个您,您还得等等我。”

一盏茶的工夫前,同样的一幕在右银台门外神策右军大营中已经上演过了,右军副使魏仲卿也集结了五百锐,此时正向右银台门进发。。。

韩约看了看年濠,问道:“以你之见呢?”年濠答道:“下官以为,此人敢在中行刺陛下,必有余党,大将军应知会右军、监门诸军尽速封锁大明和长安城各门,仔细清查刺客余党,以绝后患。”

杨昊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祁墨并没有杀她的意思。

“抓刺客!”刺马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赵栋万万没有想到赵奇带来的这个人竟是易了容钦犯林士海!今天一早,赵奇的家人便被京兆府捕拿拷问,而赵奇则下落不明。当然,所谓的下落不明只是相对于京兆府的捕快而言的。

“啊,他是怎么死的?”

颍王李炎最宠爱的乐伎王絮儿,身穿紧身胡纱裙正在舞台上急速旋转,她的这套动作叫做“胡歌十八旋”,是由西域传入中原来的,舞蹈着身穿紧身薄透的胡纱裙,拖着长长的彩袖,用一只脚尖着地,身体急速旋转,同时双手做出天女撒花的动作。

“陛下,今日在东市发生了一件怪事。臣闻之不得不报。”

“宜春公主?”吴臣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他目视仇士良,仇士良不慌不忙地放下文牍,问道:“她怎么个以死相逼啊?”

“放了这个人,这次打架的事跟他无关。”

“有时候也去,”杨昊如实回答。

王守澄嘿然一笑,道:“有劳公公了。”说罢他便端起了酒杯。

“会,会一点点。”杨昊说这话时满心的不自信。。。很小的时候在母亲的督导下,确实会背一点点,不过这么多年没用只怕早忘光了。

杨昊解开绑在脚上的腰带,正要扔掉,忽见带子上镶了好几颗宝石,便在水里洗了洗,揣在身上。

三人齐声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紫宸殿内凉风习习,杨昊却仍旧汗流浃背。

“臣早听说了,家乡那里都传颂着娘娘的旧事呢。”杨昊奉承了一句,其实他连扶风在长安那个方向还没弄清楚呢。

“大胆!陛下口谕还能有假。”龙骑卫大声呵斥。。。

廖光抢在杨昊之前进殿献头表功,文宗皇帝龙心大悦,命他仍旧统领龙骑卫。

文宗皇帝心情大好,问郑注:“爱卿,这下一步该如何?”

“娘娘,您怎么啦?”

“玉郎,你?!——”杨昊一言未毕,忽听得一声尖叫:“有刺客!”

文宗问李炎:“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忙些什么呢?”

检查合格的马匹交还给球手,由小太监领着进入场内。球场用锦带、小旗标识出比赛区、候赛区、工作区和观赛区。

金吾卫,皇家禁卫,身披金甲,随鸾护驾,贵如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