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杨昊禁不住毛骨悚然:“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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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是朕说错了,就按两部的意思办吧。”

满脸憔悴的小鱼拎着个食盒,低着头,神情恍惚地走过来。

没有人能分辨出两人中是谁先出的手,也没有人能预测到谁将先倒下去。

“你以为就几个老太监这么简单?”李训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仇士良的四大金刚都进来了,铁甲军的四大金刚,你听过吗?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再加一百五十人。”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明,左金吾大将军韩约忽匆匆入奏,说道:“臣启奏陛下,左金吾卫仗院后花园中,昨夜一株石榴树上夜降甘露,臣以为此乃天降祥兆,非圣明感格,不能得此。”文宗闻言大喜,李训、舒元舆率百官齐声拜贺。

“他把毒药涂抹在茶碗里,陛下对喝茶很讲究,冲泡好的茶,决不许别人动一下碗盖的。。。这厮好毒辣的手段。”祁墨说完将茶碗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交给随从,作为将来定罪的证据。他拍了拍杨昊的肩头赞道:“干得好!才上任三天就立下如此奇功,正是傻人有傻福。”最后半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冲着杨昊的耳朵说的。

“摩纱”之名杨昊听过,那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总坛据说设在东都洛阳,各道都有分支,传言“摩纱”内高手如云,光金牌杀手就有上百人。他们的规矩是“见钱杀人,不问是非”,只要你把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摆在桌子上,你让他杀自己的老子娘,他们也眉头不皱一下,当然前提是你知道他老子娘姓甚名谁和相貌特征。

“杨昊?”杨昊心里一咯噔,他猛然想起了仇士良,仇士良可不也是个太监吗?这人难道是他派来的?他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太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震:这分明是个假太监!

晓月倒了碗热茶追了进来,赵栋正斜躺在炕上发呆。。。看到娇美的妻子神情慌张地站在面前,忙接过她手中的茶碗,一本正紧地说道:“我看我还是辞官回汉中老家吧。做点小本生意,你看呢?”

王絮儿轻轻抚着熟睡中的李炎,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降级!”杨昊心里一阵苦笑,“降级算什么?最好把我一撸干净,自己反倒落个清静。”但他嘴上说的却是:“只要能为陛下效力,便是降为兵卒,卑职也毫无怨言。”

“朕要把你生吞活剥。”李昂张嘴含住了杨妃的,吓得杨妃连声尖叫。

仇士良呵呵一笑,“玉量啊,不要这么心急嘛,搞这种事,看着小,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慢慢来嘛。”玉量是吴臣的表字,仇士良私下里一直都这么叫他。

“天子脚下,就是皇子公主犯禁,我也抓得。”哨长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他心里也直打鼓,虽说金吾卫是皇家卫队,可是在这长安城,随便扔棍子也能砸到一个侍郎,两个将军的。这个黑脸少年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弄不好还真是自己惹不起的,但不管怎么样,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一说的。

“臣怕弄丢了,一直都带着。。。”

刺马院教授课程十分广泛,除天文地舆、格致、测绘、算术、阵法、弓马骑、军史概要及行军法等课外,教授常督率学生赴营演试步骑阵式、建造台垒、攻守战术、侦察技巧、纵舟楫及具体行军、布阵、分合、攻守诸式。

二人一共下了三盘棋,王守澄赢了两盘,彼此和了一盘。此时花灯初上,府中管家来请示说,晚宴已经备好。王守澄将棋盘一推,说道:“走,陪咱家饮酒看歌舞去。”

杨昊整了整衣甲,心怀忐忑地走到了右角门前。

杨昊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她是为了这个,难道余晨湾是她夫君?”

第二天正午,碧玉、淑清两个丫鬟突然来书房搬杨昊的行李,杨昊大惊,忙问其故。碧玉笑着道:“恭喜公子爷啦,祁玉姑娘跟夫人说了,让灵儿姑娘开脸服侍公子爷,以后就搬回正房去睡,不必睡在这儿了。”

“刚才的话是我说错了,我收回,我给你赔不是。。。”

此时,白玉池里没有一滴水,岸边伫立一位妙龄装女子,她背对着杨昊,身材窈窕柔软,杨昊的心禁不住怦怦跳起来:似这样的美妙佳人,真是世所罕见。

“臣也领旨谢恩。”杨昊慌忙答道。

廖光趁机挥刀斩下郭奕的头颅,拎在手上大呼道:“反贼郭奕伏诛!”

丁铜不知道听谁的好,王守澄权衡了一下,朝丁铜点了点头:金刀卫哪个不是自己的亲信?少个丁铜算什么?

“哦,是这样……”郭勤心里打了个激灵,他作势要下马,眼见二人不备,突然加鞭驱马,“驾!”骏马一声长嘶,撞开两个女,窜上了林荫小道。

杨昊望了望天空,真是晴空万里的好气象啊。

这是王守澄一个月内第二次挨骂,头一次是因为颍王李炎被困凉州城外野狼谷,文宗皇帝责怪他护卫不利,那一次自己确有过失,挨骂还算值得。颍王离京时文宗皇帝曾要派锐的龙骑卫护送,却被他否了,龙骑卫是天子卫队,护送一个亲王出使番邦,有违大唐礼制,最后他从神策军中挑选了八十骑护送李炎出关。。。可没想野狼谷一战,八十骑无一生还。颍王李炎满脸涂血躺在死人堆里装死,才逃过一劫。

杨昊的马是一匹飞龙驹,是大宛马与河西马的杂交品种,身材高大,毛色油亮,爆发力强且服从主人,是长安城中富贵子弟的首选。

杨昊一走进练功房,身上的肌顿时就生活起来,“呆霸王”十几年的苦功没有白费,刀枪剑戟,弓马骑样样不差,尤其以枪法使得最好,长枪、短枪、双枪洋洋通。

白天杨昊和几个朋友打马球时,不慎摔了一跤,虽没伤到筋骨,胳膊却脱了臼,接上后,没觉得有什么大碍,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晚饭时竟肿了起来。他怕惊扰章夫人不得安生,就没有说出口。

庞怀忙抢先一步用衣袖掸了掸丹阶上的细尘,然后手脚麻利地取出一方丝巾铺垫起来。王守澄刚一坐下来,那边郭勤已端来一支烛台照亮。

她扭头看了看熟睡的祁玉,回过头来瞪着杨昊,恶狠狠地说:“你想害死我啊,让她看见还有我的命吗?”正说着,祁玉突然“嗯”了一声,吓得灵儿脸色发白。好在她只是翻个身又睡着了。

“是我。”一个五旬出头的老者答道。他头发发白,身穿一件宝蓝色的锻袍,腰扎一条绣花金丝带。。。

李溶扯开了她的衣襟,狠狠地扑了上去……

进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少年,眼小有神,黑眸晶晶发亮,天真无邪中藏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相称的世故圆滑。

“什么?”

“外面风大,公子稍等,我去拿件衣裳来。”急切之中小鱼还是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她慌忙向外走去,心里却盘算着走哪条路到章夫人那最近。。。

院门口忽然有人娇笑道:“原来你在这呀。”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白,西宁侯府所有的灯烛都亮了,星星灯火汇聚成孤魂游子回家的路。

真珠镇南门外的一块平地上跪着两排人,每排二十二个人,这些人都是参与变的“逆党”,职位最高的是正三品金吾卫大将军韩约,最低的也是正九品校书郎。

“匡美,你这一招可让我打开眼界了。”吴臣由衷地赞道。

“这都是老天的眷顾。”仇士良也显得十分得意,他话锋一转又道:“玉量,我还有一处好戏请你来看。”说着他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色,那太监拿出一张纸,尖声叫道:“赞军校尉杨昊,赞军校尉熊碧华,赞军校尉邵梁春,屯田校尉刘青云,左补办郑颋,赏功郎李龄,出列。”被叫到名字的六个人茫然地走出了行列,并立即被收缴了武器。且每个人的身后都站了两名虎背熊腰的甲士。

“带年濠!”太监一声尖叫,两名军卒牵着年濠走到这五年面前。

“我们知道这六人中必有一人是刺马营的叛党。年濠,你帮我们指出来,护军大人饶你不死。”

年濠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神策军军士从跪着的两排人中抓过来四个人,让四人低头跪在地上。

“我再说一声,指出谁是你同党。”

年濠稍一迟疑,神策军军士手起刀落,砍掉了一人的头颅,血溅起一尺多高。

年濠痛心说了声:“不要再杀人了。然后疾步走上前来,指着杨昊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