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嫂子拌嘴了?”小曾笑嘻嘻地问,“回去吧,已经查过哨了,吃过午饭再来。这儿兄弟给你顶着。”

“奴婢知错了,下次一定改正。”王絮儿放下茶碗,坐在李炎身后,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其实奴婢跳舞主要还是为了殿您啊。”李炎听了这话,才转忧为喜,他一把抓住王絮儿的手:“总之我不能看到你对别的男人好,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什么意思,端茶送客?杨昊看了看年濠,年濠摇了摇头。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王守澄倒了,自己心病除了,大唐的天空突然亮了,自己突然变回了十年前做江王时的雄心壮志。。。昨晚事毕后,杨妃含羞递给自己一张纸条给自己,说什么“郎君太痴猛,妾身已不堪,祈假三日”,李昂虽然明知她是在恭维自己,但这个马屁拍的舒服透顶。

清白,是指出身经历清晰可见,任何一段经历都要经得起推敲,绝对不可以有模糊之处,对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吴臣一概排斥不用。从吴臣的内心来讲,他更喜欢那些出身行伍的人,清白如水,直来直去。

“留神后面!”李晴紧张地大叫起来。

“知道本为什么叫你来吗?”

“大丈夫在世当立功名传万代,远学大汉霍去病,近学本朝李靖大将军,我可不愿意读那些经书文章,头都大了。。。”阳山挥舞着手,说的慷慨激昂。说完,他反问杨昊:“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王守澄不禁凄然动容,他弯下腰扶起了林士海,说道:“你陪我走走吧。。。”

“啊,你找吴大人啊,他今天不在。”老太监将杨昊打量了一番,“将军就是那位误把‘太学’作‘大学’的杨司戈吧?”

“我说是就是。”李晴说变脸就变了脸,杨昊低头不敢吭声。

杨昊回家的当晚,依旧在书房安歇,仍是小鱼在外间陪房。第二天晚上,祁玉让灵儿亲自下厨弄了几个小菜,留杨昊在屋中喝酒。这期间她只让灵儿一人在身边服侍,杨昊不忍拂她好意,所敬的酒统统喝光,不觉间就多喝几杯,一时竟昏睡过去。

“明摆着的,用得着说吗?”

“且慢,将军。”监门校尉拦道,“娘娘有话问将军。”

殷桐香闻言哈哈大笑道:“我的傻三哥,银光门有神策军帮咱们守,用不着担心。拿下郭勤、庞怀那才是大功一件。”

“‘催命判官’孟博昌!”

因为皇帝要临幸球场,王守澄又临时增调了一百二十名金吾卒驻守。统领左中侯于洋是自己的心腹。

郭勤打马直奔大明正北的玄武门而去,说起出,由内侍省出来走右银台门最近,但郭勤偏偏舍近求远!

杨昊担心自己若是上前逼抢,说不定皇帝一紧张会摔下马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犹豫一下,还是放弃了上前逼抢的念头。可就在此时,文宗皇帝竟是马失前蹄,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文宗一愣,没了主意,宜春公主的刁蛮任他是早有耳闻,发作起来,就是太皇太后也要躲着走,这种场合下她若是闹起来,自己颜面何存?

虎头盔原意应该是护头盔,是用金属制成的类似橄榄球头罩的护头用具。

小鱼“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杨昊不知道这种定时起夜的习惯有没有科学据,只知道这规矩是章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章府三代公卿,规矩繁多。杨庆是个军人,不习惯这些琐碎的东西,于是大刀阔斧地废除了大半,但这一条不知为什么就保留了下来。

文宗皇帝甩手而去,灯火昏暗的紫宸殿又恢复了空荡和寂静。。。

灵儿踩着小碎步过来,替他脱掉靴子,换了一双宽松的棉拖鞋。。。

丫鬟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人是你的,我去有什么意思?整天在你眼前晃,还不招人嫌?再说他养我这么大,怎么肯就放我走。你赎身用了五千两,我起码也要五百两吧?五百两银子,我没有,你肯出吗?”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要知道,如果那三个谜你都能猜中,皇兄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太后也会对你留下好印象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好啦,好啦,公子爷又不在,你哭给谁看。”小鱼取出一块银子拍在小四手心:“去买身新衣裳,再把自己洗干净,到玉华楼见公子。。。”

杨昊也起身跟了进去,这两天他没能出门,但也没有闲着。上次想跟殷桐香一起去见祁玉让章夫人搅了,杨昊心里一直放不下。。。虽然他知道章夫人已派人去祁府提亲了,过不了几日就能迎娶祁玉过门,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在此之前见上她一面。他让小鱼去找以前的贴身随从小四,或许他能帮得上忙。

殷桐香气急而笑,指着杨昊的脸说道:“这呆瓜越说越不是人话啦,好,咱们一起去祁家问个清楚。那孩子若不是你的,我给你磕头赔礼,若是你的,你怎么说?”

杨昊推开院门,走进这座幽静的小院,迎门的兵器架上只有一种兵器——枪。“棍为百兵之祖,枪为军中霸王”,练枪十分不易,但练成之后威力惊人。相传三国名将赵子龙,忠报国岳武穆都是使枪的高手。

夜风从装着轻纱的窗棂间透进来,满屋清凉。

刺客挟持着杨昊在内院转了一圈,发觉无处可躲。心中不觉焦急起来。

“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杨昊被她勒住脖子喘不过来气,脸憋得通红。。。

“你地形不熟,没我帮你,你逃不出去的。”杨昊的这句话打动了刺客,她松开手,将短剑架在杨昊的脖子上,冷笑道:“告诉我怎么能出去,我就放了你。”趁这个机会,杨昊将她打量了一番:十岁的年纪,个子比自己矮半个头,瓜子脸,高鼻梁,杏眼樱桃嘴,怎么看都是标准的美人一个。

“你跟我来。”杨昊指了指东角门。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刺客的真面容后,杨昊心里竟无端地觉着她十分面善可亲。

“我警告你,你敢耍诈,我让你身首异处。”

“放心好啦,以你的聪明机智,我能唬得了你吗?”。。。

东角门内是杨昊、阳山和羊弘扬三人的宿舍,此时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刺客晃亮火摺,借着亮光将四周打量了一圈,问杨昊:“这里能藏身吗?”杨昊打开自己的柜橱道:“你就藏这吧,他们不会来搜的。”刺客闻言顿时大怒,挥手一个耳光扇来,杨昊低头闪避开,这倒有些出乎刺客意料之外,她冷笑道:“看不出来你倒有些本事。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昊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金吾卫马上就会搜到这。你自信能以一敌百吗?”刺客暗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可你不该戏弄我。躲在衣橱里?你当是躲猫猫吗?”

“禁之内,何来藏身之地?你放心躲在这吧,我自有应付的办法。。。倘若你信不过我,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不过我要告诉你,刺马院在太极正中央,你行迹已经,此刻想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刺客想了想,忽而一声冷笑,指着门口挂着的一张弓,说道:“你看那弓弦有多细。”说话间,她将手臂一抬,只听“嘶”地一声响,一支袖箭激而出,不偏不倚正好断那弓弦。

“你记住,十丈之内,我可以随时取你命。”刺客打开橱门躲了进去。衣橱是个老衣橱,木板之间的缝隙甚大,杨昊知道她即使不用开门,也能看见屋里的一切。杨昊点燃灯烛,拿起书卷来。

金吾卫不久就搜到了刺马院,领头的竟是金刀卫统军校尉祁墨。名义上金刀卫隶属金吾卫,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祁墨是皇帝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卫,他似乎没有理由出现在这。

祁墨猛然见了杨昊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杨昊扬了扬手中的书,答道:“二哥忘了,小弟是奉旨读书啊。倒是二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祁墨没有立即答话。

他机警地扫视着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这才答道:“陛下今日在关朝池畔钓鱼,晚上在池边开了一个全鱼宴,宴请禁军将军们。我随行护驾,所以在这。”祁墨说到这,突然停住了,他把手背在身后,向门口的几个侍从打了手势。这一动作十分隐秘,杨昊站在他对面也没有察觉。

两名金刀卫手持金刀朝衣橱逼了过去。杨昊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办?现在提醒祁墨,来不及了,十丈之内谁也躲不了她的袖箭!可是若不提醒,任由金刀卫卒打开橱门,她一样会暗箭伤人的。

“住手,你们做什么?”杨昊突然拦在了衣橱前,既然左右都要死人,自己也不能连累别人?杨昊决定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这一箭。

两名金刀卫愕然而立。“咳,”祁墨轻咳了一声,“刚才我们在路上发现一个刺客,武功非常好,幸好我们人多才胜了他。可还是让他逃了。我们搜遍了大半个太极都不见人影,所以……”祁墨的话戛然而止,他发现杨昊暗暗地向自己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确,让自己赶快走,越快越好。

于是祁墨话锋一转,笑道:“算了,傻瓜才会躲在衣橱里。走吧。”两名金刀卫收刀退了出去。祁墨走前在杨昊的肩上拍了一把,丢下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