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也笑:“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奴婢可没想到这节。≧≦”

刘妈妈夸了他一句,他便笑得眼也不见的,小小看着好笑,又觉得他二人感情实在是好,两厢对比,赵明礼老爷就差了许多,又有点替陈氏担心。

赵明礼为了难,束脩……收不收得到学童还是两码事呢。≧≦再者说了,如今施州的秋闱并入荆湖北路,得上江陵府去考,虽说比着成都府要近,可也是山高水长的。后年便是秋闱之年,自己要温习课业,要准备赶考,须得提前出发。算下来不过能教上一年,人家乐不乐意送孩子来上这蒙学还是个问题,怎么就纠缠上束脩了?

廖大嘴喝了口茶,也没吭声。≧≦

王氏看着赵李氏僵硬的脸色,捂着嘴笑,偷偷对婆母说:“娘啊,二弟妹真是出挑,你看人家多羡慕哩!”

赵明礼不悦:“出什么事?天佑倒是能耐,这才刚回乡,就跟人打上了!”

赵明礼还不知道清早那一番吵闹,闻言楞了一愣,不知道老娘这是唱的哪一出,没敢往下接话,只说:“看见天佑跟村中顽童打架,下来把俩孩子先带回来……”

“你们干嘛欺负人!”小小生气了,就算咱是外来户,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刘妈妈赶紧去捂他的嘴:“哎哟我的少爷喂,这话可不要再说。现成已是没个安生日子了,莫要跟他们再惹出事端来。”

王氏早就抱着二郎哭上了:“不叫人活了呀!这一个两个都都欺负我,嫌我在这家碍眼啊!老天啊,你打个雷把我们娘儿俩劈死算了,省的让人糟践啊!”

刘妈妈便抢着接过活去,好让她能早些离开。待得小李氏离了后厨,才长长叹了口气。

刘管家也附和着说:“就是,明日我跟老爷说说,好歹还是弄两扇门装上,这要是长久住着,没个正经屋子可不行。”

陈氏拉了她过来,揽在怀中轻声道:“你是个好娃娃,今日你维护我,我自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这一礼不过是谢过你今日的情分,还请看在天佑少不更事的份上,日后请你多多维护他才是。≧”

另从箱中取了一个首饰匣儿,打开一看,是一对赤金一滴油的簪子,并一对银簪,一对银手钏,一同奉给赵李氏,道这都是孝敬娘的。

小小站在一旁也是累得慌,天赐见她不停地左脚换右脚,拉她一同在小凳上坐了,静静听着两个大人说话,未几她便靠着天赐睡了过去。

这是明摆着打儿子媳妇东西的主意呢!

谁知道一时不慎,发挥过了头,幸好大儿媳妇回来得及时,将她拉扯住了,也就没打算深究这事,轻轻揭过这节罢了。

说罢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陈夫人骂道:“哪里来的野狐媚子,也不分个好的歹的就敢往家里带,还给你爹上香?莫把你爹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那牵着马的马夫神色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少爷切莫这样说,咱这施州周围皆是土王的属地,若是叫土人听了去,便是泼天的麻烦。”

陈夫人带着天赐兄弟俩在旁习字,看向小小的目光中也含了几分慈爱,见她额头冒汗,便唤道:“刘妈妈且歇上一会,娃娃年纪还小,你多提携她,日子久了便也会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小小却点点头,表示感谢,在书桌旁寻了张椅子趴上书桌,从窗户往外瞅着街景。≧≦

更恨那拐子,对着这样一个小娃娃如何下得去手,真是该下十八层地狱去油煎火炸。≧≦

陈夫人一看,也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旁边坐着赵师爷长子赵天赐,闻言撇撇嘴儿,正待开口,被挨着他的母亲瞧得清楚,赶紧伸手扯了儿子一把继续说道:“说起来,妾身还没给母亲敬过茶,咱们初一也还没见过祖母呢!”

兄弟两个丢了饭碗,对看一眼,默默站起来往前头去了。旁边人见了都心酸:“可惜两个孩子,都是好把式哩,这么就……”

赵明仁被谭勇捷一席话挤兑得不知说什么好,骂起人来便口不择言了:“谭勇捷你这个没卵蛋的,要不是仗着你老子是村长,你以为哪个把你当盘菜么?连自个儿媳妇儿都……”

后面的话实在不堪入耳,大郎赶紧扑上去捂他的嘴,二郎望着谭勇捷不停做礼:“谭叔莫理我爹,他这是……”

诺诺半天实在扯不出个理由,急得二郎眼泪直在眼眶子里打转,谭勇捷拍了拍他的肩:“罢了,今日多谢你们兄弟俩帮忙才是。不过我也不好留了,你们家去吧!”

大郎二郎拽着不停混骂的赵明仁下了坡,后头众人端着碗感叹了一回,也没当回事儿。这村中众人,哪天不吵个嘴红个脸的,能有多大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