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兵士才回过神来,忙想去追,却听到马车里有人道“不要追了,看来是个逃犯,现在快把城门封好,别让人看出来!”

耶律斡特剌哈哈道“你们的长生天我就不需要了,我自有圣上所佑!诸位就不要客气了,举起手中之杯,为今日天上之美月饮上一杯!”

塔布心中想了半天,都想不出这个吴乞买是谁,不由泄气,看来这个吴乞买不出名。他不知道的是完颜吴乞买就是金太宗,就是他灭辽又灭北宋,其人被称为韬略第一、武功第二。

忽察儿摇头晃脑地道“这酒喝多了,虽然没有什么醉,但我现在被刺激的可热了,只能吹吹笛子解解酒了,安达,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是我的安达吗?我给你挡了这么多酒,你竟然还把我推出去,你太不像话了!”

耶律斡特剌哈哈笑道“哪是如此,怀素大才,人人都说怀素随意无比,老夫看此字帖方知人言不可信,你看这每一笔每一划都是极合神韵,形似杂乱,实乃是动人神采,不离一心!也只有大唐才能有如此之大才了!”

巴托一愣道“那个合不勒想娶你家的丫头?那好的很啊,答图要是嫁了一个蒙古大汗,那她以后也是富贵至上了,你答应了他没有?”

范仲淹这时候应该已经死掉了吧?这岳阳楼记也不知是不是真迹,看这样子,这家宅子的主人相当气派,难道和那两个克烈人要谈判的对象?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答图这时候大声道“你给我滚,我们弘吉剌不欢迎你!”

还有更为奇怪的事情是,磨古斯向契丹人投降,竟然是派出两个人,加上自己和忽察儿四个人,用这普通四个人向辽国投降,而且还要负责和谈之事,辽人怎能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不可能断定克烈部会有诚意真投降,必定要见到磨古斯才算是真正的和谈啊,可刚才听那两个人之言,他们便是来和谈的。

但是矛盾也逐渐出现了,先是巴托四位领定的换牛羊数量不一致,合别和利耳塔一起指责巴托说他多给别人羊羔,所以自己这边都没人换了,这样争吵了好一阵,最后才决定协商好才能换。然而第二年的时候有一些弘吉剌的那颜们也要吵着要养羊羔,老巴托不肯让别人分去了,坚决不同意,倒是塔布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总体来说都是为了整个弘吉剌部的,于是巴托等人只能“舍身取义”了。

他这话具有强烈的煽动性,直让巴托、合别、利耳塔以及其它的几个小孩子们都是心血滂湃,久久不能恢复过来。

答图急道“那现在往哪里跑啊?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啊?这里好像四处都是树,我们可能都走不出去啊。”

利耳塔神色有点为难地道“我们从哪找些牛羊马匹给磨古斯啊?我们自己都没有多少。”

答图在里面烤着火,见到塔布正在看着下的大雨,不由奇怪地道“塔布,你看外面的雨干什么?”

塔布又将占兀皮乌的事情和巴托说了一遍,然后把他的意思也带到。

布和一把抽出弯刀,眼睛盯着别勒古台道“你若能走出这个毡包,再去取日格拉的命吧!”

答图突然大声喊道“塔布,快进来换衣服,你全身都湿透了,过来换衣服。”

日格拉松口气道“只要不是塔塔尔人就好,难道是白音他们回来了?只有两千余骑?难道那么多兵士都让白音葬送在泰赤乌了?不行,我一定要治他的罪!你去通知大汗和其木格领,还有那个弘吉剌小孩塔布,就说让他们过来接白音,当面问罪!”

不过这么容易地就解决这个问题了,看来集中化的手段可以行使下去了,他不禁地向那老神棍投去一个感谢点眼光,却见阿逼亚不喜不怒,一幅高人的模样。

格里博一凛,父亲确实是动了大怒了,他这一下命令等于代表整个乞颜部落要变成一座废墟了,他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自己父亲暴怒的脸,不由地把话吞回肚子里了。

塔布喜滋滋地道“事不宜迟,大萨满你刚好要准备给乞颜驱邪逐灾,就在今天晚上把这些事情宣布掉吧,到时候希望大萨满你能尽最大努力,让所有的蒙古乞颜部的那颜们都主动地拿出自己的牛羊来,如果这样计划好的话,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让灾民们会完全平静下来的。”

日格拉奇怪地道“还有谁的话比起大汗更有力量吗?”

塔布之前也想过这些东西,说实话,泰赤乌是最不可能杀屯必乃大汗的,因为他们的嫌疑是最大,要是屯必乃大汗一死的话,整个矛盾都会集中在泰赤乌,所以他们不可能以为杀掉一个大汗就可以坐上汗位,而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呢?只要看到现在的局面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合不勒听他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是搞得不懂,这时候又问道“那不如直接让那些灾民们向有牛羊的牧民们借,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再还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其木格这时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大声喊道“我们竟然还活着!”

合不勒小领是大汗最长的儿子,虽然他今年只有七岁,但是他一样是斡难河的儿子,他是我们的大汗!乞颜部的人们,你们难道不服从大汗的意志吗?你们的天便是大汗!大汗将带领我们走出灾难!

一直等到日格拉平息过来,意识到有一个小孩在这,塔布才道“日格拉领,我知道你对白音恨之入骨,老实说,合不勒小领他也恨白音,大汗死后没多少天,白音竟然就征兵远袭,不合先礼不说,倘若兵败后,还会死伤无数啊,蒙古之败,始于白音啊!但是日格拉领,你如今再骂他也没有用,你还是被关在这间屋子里面,等待着那白音回来向你炫耀,把抢来的东西给你看,刺激你,让你羞愧啊!”

塔布见到合不勒竟然还是抖着不停,心中一想不会是这个小孩吓出病来了吧,却听到合不勒颤声道“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合不勒扁了便嘴,嚷道“难道就这样看着那些妇女们饿死吗?”

屯必乃对塔布道“占兀皮乌啊,他并没有得罪我们什么,但是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你知道占兀皮乌以前的故事吗?”

屯必乃朝毡包里面的其他人一努嘴,日格拉立刻会意地道“我们几个出去吧,就在外面待着。”

他的话音说完,大家都沉默了,塔布正趴在其木格的身上听着呢,这时毡包里面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不禁好奇,转过头来一看,却见到坐在屯必乃的右手边的中年站了起来,大声地道“诸位领们,不管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你们都是海都的子孙们,你们都是被外部叫做蒙古部,所有的蒙古部人都是我们的亲人。

他边哭边说,日格拉一脚踢翻他,叫道“快把这个杂种给我拉到小黑屋里面关着!”

这时候所有的兵士都下马道“参见大汗!”

他哭着哭着竟然现自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抬起那早已经麻木的双臂,藏起那已经鲜血淋漓的双手,但是两只胳膊竟然像是木头一般,一动也不动。

那个大胡子领其木格微笑道“这个说不准了,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必等他了,要不然时间久了也对你们不好,如果你们需要帮助,我们乞颜部可以送你们去蔑儿乞部,算是帮助你们一趟。”

合不勒迅拉着塔布和答图走进毡包里面,把木板门放死,然后沉声道“是起暴风了,百年都未必有一次,想不到今天会有此厄灾!”

这马上之女确是答图,她昨晚与塔布一起突围的时候,本来是向一个方向跑的,但是她的马力哪能跟得上全力跑的那白马呢,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塔布的身影,满是黑暗一片,她是又急又慌,策马狂奔,四处喊着塔布,但是却不见其回声。

那个小领合不勒点了点头道“我会把你的话带给占兀皮乌的,你就放心吧,其木格领,父汗让我过来叫你过去,说是有事情需要找各领商量。”

塔布下了马,遥望这四周,可惜夜晚如此黑暗,怎能看得清楚,他又大声喊道“答图,你在哪啊,我是塔布啊!”

塔布想起那大胡子领说过的话,沉吟道“可是占兀皮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今天听那大胡子说他们蒙古的大汗和占兀皮乌有点事,你想一想,占兀皮乌只是我们弘吉剌的一个那可儿,怎么可能认识蒙古部的大汗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