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姚府,天青色的地石板铺地,瓦是一溜交相辉映的琉璃地子,姚府以以竹为主,以示臣子的气节,来往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时候是清雅幽静的。竹影摇曳之间,一派清凉安静。

叶惊玄不用抬头都知道,眼前一定是一幅风华缭乱的画面,但还是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至臻的眉眼,永远说不上是天下间至出色的,但言行举止间却总让人忘了呼吸。

忽然洞里头的一声痛呼声惊醒了正在沉醉的叶惊玄,连忙回头到洞里去,只是刚一进洞就被一片白花花的胸膛给扎了眼睛。衣襟半开,露出受了伤的胸口,肌肤上还沾着干了的血迹,这场景妖冶地能让再纯洁的人也产生无限遐想,何况……叶惊玄从来不敢自认纯洁,实践的勇气自然没有,围观的勇气那是大大的有。

可是刚爬回原处,顾至臻痛苦地一声低吼让叶惊玄吓了一大跳,接着她竟然听到了细细地啜泣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幼兽一般,出呜咽的声音。

叶惊玄先把亵衣脱下来,穿着外裳,然后在有火边烤那些丝带缠绕的小衣,亵衣全是丝质的,不吸水所以易湿也易干,轻飘飘的料子,加上原本就靠着体温半干了,再用火一撩没用几分钟就干了。

“惊玄,你来了。”顾至臻缓步从柳荫中走出来,梦-岛动心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动心了也不代表死乞白赖地爱上。曾经网上看过一句评语,八零后……没心没肺,爱自己永远胜过爱别人,很不巧她就是八零后。

“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做什么?”

而且诗会在顾至臻看来,往往只是某一方面的才能,甚至不能称他们为文人,无非只能算是一些地诗词方面薄有所长的人而已,崇文、崇华二殿里,能舞文弄墨写华丽词藻的人还少吗?

妙雪见外面的轿子已经落好了,就扶着叶惊玄出去,临回头时冲成姑姑说了一句:“姑姑,今日的事我自会禀告王妃,王妃会念姑姑的好的。”

“不远,前门出了直走,过两条街就到了。”

皇家地争斗容不得纯粹地人。要么被改变。越来越高贵、越来越冷漠。要么坚持做自己。然后一步一步被人引入陷阱。

早有人在一旁的地上铺上了厚厚的毡子,叶惊玄坐在上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顾至臻又朝身后喝了声:“你们退远一些,我要看看叶姑娘脚上的伤口。”

顾徽雨这才捡了地上地玉佩给顾至臻:“九哥。你看。这是惊玄留下地玉佩和绣线。你们只要循着绣线去。就能找到他们地落脚点。”

叶惊玄和顾徽雨相视看了一眼,叶惊玄凑到叶初身边道:“我从小就羡慕大姐,大姐如今说一字不识才好,这不明摆着是安慰我嘛。”

“你忘得掉吗。如果能忘掉。恭喜你。你还没把心输出去。可是如果不能。你要怎么办?”叶惊玄望着顾徽雨。摇头间带了几分忧心。

叶初轻笑道:“秋江姑娘这手工夫。果然出挑得很。”

叶惊玄说完用手肘推了推叶绯。叶绯眼波幽幽地横了叶惊玄一眼道:“想他是天家子弟。我可是高攀不上地。我呀是瞧着九殿下今儿多看了你两眼。想着兴许那九殿下瞧上咱们家三妹妹了。”

叶夫人也拿了筷子夹心吃了两块。叶夫人不好吃甜食。所以也没感觉到特别好吃。只是觉得香气不错而已。

“我是想到大姐了……”

叶初抿着嘴笑着说:“是没有。只不过。如果你再往外边踩一点。那株蜜罗花就要折了。爹一定会打断你那又双贵重腿。”

“你刚来吧。不知道叶家地大姑娘要出嫁。嫁到京城毅王府做侧妃呢。听说婚礼筹办时需要招几个帐房和绣娘。还要招车夫。你也是来做车夫吧。”一个满脸胡子地人声音洪亮地解了小伍地疑惑。

“九哥让我代问你好,而且还让我给你带了东西。”这会儿顾徽雨才老神在在地从袖子里拿出件用小香袋包着物件递给叶惊玄。

叶惊玄接过来,好奇地掂了掂才打开,里头是块玉佩,上头刻着缠枝莲纹和云水纹,精致而华贵:“这……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顾徽雨也才知道里头是块玉佩,凑过脸来一笑道:“九哥说让你受惊了,心里头过意不去,其实我看,这呀就是定情信物,怕你脸皮儿薄,不好意思收,才让我带给你。”

叶惊玄看着玉佩心里却明白,古人是不随意赠人玉佩的,不论是同性之间互赠,还是男女之间相赠,一般的情分绝对不能以玉来赠。这东西……只怕真像顾徽雨说的那样,是表达心意之用,只是这份心意在叶惊玄看来,还是有些受不起。

一是不喜欢惹麻烦,二是怕,虽然这里的提倡一夫一妻,妾不过三,普通的大户人家,也大都按着这个走,可皇族子弟却少有遵循的。叶惊玄摇头心说,算了,还远着的事,想这么多做什么。

“对了,我二哥呢,怎么他还没来。”

顾徽雨噢了一声说道“表兄在前厅跟外公说着话呢,过会儿就来,不知道外公跟表兄说什么,连我都不让听呐。”

“能说什么,无非是让二哥晋仕,我二哥要是能被说动,我就佩服外公了,大哥如果不用继承叶家,可能还会被说动,但二哥……给个铺之职,他也不会动心的。”叶惊玄对叶惊涛再了解不过,那家伙和她一样……从骨子里懒到了头丝上。不同的是,她是怕惹麻烦,叶惊涛是怕惹不了麻烦,总嫌为官太约束,想干点什么都不成。

话才落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领着头进来的是一名内侍,见了叶惊玄微微一拜道:“给叶姑娘请安了,奴才给叶姑娘贺喜了,皇上听闻叶姑娘伤了身子,特命奴才前来给叶姑娘赐药。”

顾徽雨和两名侍女跪在地上,叶惊玄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肉侍阻止了:“叶姑娘,皇上另有旨意,说免了叶姑娘的跪拜之礼,叶姑娘坐着听赏就是了。”

“朕欣闻叶氏有女名惊玄,救九皇子于危难之际……特赏珠玉一匣,珊瑚坠子两副,百年老参两支,灵芝一株,另有各色药村两盒,并赏秋初新贡丝缎十匹。”内侍一边宣读,一边见那些东西走马观花一般地被抬了进来,一一放在屋子里,那叫一个珠光宝气。

“民女谢皇上了隆恩。”

“叶姑娘,皇上让您好好养着,养好了多进宫走动。”内侍笑着说道。

“请替民女回皇上,谢皇上惦记,民女一定挑个好日子进宫谢恩。”

顾徽雨让人给了内侍几锭银子,内侍乐呵呵地就带着人走了。顾徽雨走到那些赏赐面前,细细打量,回头看着叶惊玄说:“惊玄,给我一匹新丝缎做衣裳吧,我眼馋许久了,还没见下来,等回头下来了,我再还你。”

“成了,你喜欢就拿去,记得给我做身衣裳就是了。”叶惊玄的针凿也就有十字绣的功力,如果要说裁衣刺绣,那等于是要她的命。顾徽雨不同,一手女工出神入化,而且做出来的衣裳,比起其他人制的衣裙要精美上很多,而且很舒适,这点是叶惊玄最看重的。

“知道,那我得多拿一匹,一匹……咦,这里还有云水流光纱,我拿一匹天青色的,再拿一匹白地织暗花丝绸,有了这两匹布,回头保准给你做件华彩如云的天衣。”

“行,你拿走,我可就等着穿天衣了。”

顾徽雨拿了布匹也不多待,赶紧回廉王府打样子去了,顾徽徽刚走叶惊涛就来了,坐下就问:“惊玄好些了没有,脚还疼不疼?”

“好多了,二哥,已经不疼了,就是不能走,闷得很。”初秋的阳光这么好,不能出去走走还真是枉费了,尤其是眼睁睁看着溜走,更是浪费。

“行了,过几天就好了,你呀就安生几天。不过,在外公家里住着,处处要守规矩些,这里不是家里,由不得你喳呼。”叶惊涛最担心的就是叶惊玄这看似沉稳,实际上多压一压就会爆炸的性格,一冲上来,只怕连皇帝都敢上手掐。

叶惊涛指的是姚家二、三房的那些人,二、三房虽然出了皇后和廉王妃,但总归不是长房,没有掌实权,本身就感觉自己憋屈得很,所以见谁都带刺,特别是见了比一般姚家子弟还要受宠的“外人”,更加会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了,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还懒得跟他们过招呐。”

“你呀,最好能让人省心……”

题外废话:照这度收藏下去,后天又得加更……

今天能到一百,明后天加起来一百,乃们真是太疯狂了,难道真素我更得太少了,自我检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