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知道他说的是俄国的女沙皇,他一边笑着,一边环顾着四周。做出这个不礼貌的动作是因为刘寄担心别人听见自己越时代的讲话,那名懂外语的洋买办已经被打出去了,曹公公和当值的杨露蝉都在远处守候着,这两人听不懂自己说的英语,自然没什么事。

对紫禁城产生了震撼般认识的萨克雷,遥想着当初马可波罗走进这座宫殿的心情跨入了神秘的东方王国的殿堂。他心情复杂的取下了头上的礼帽,在一名御前太监的率领下步进了大殿前面。

这下朝臣不干了,最先出来反对的是内阁大学士兼军机大臣伯麟。

刘寄早有准备,穿的是一套绸缎缝制的轻便衣服,跟在杨露蝉的身后练了起来。当下两人一个比划讲解,一个跟着练习起来。

有些昏沉的透过锦幔朝床外看了一眼,屋中只有一点微弱的灯笼光。手里舒适的感觉让刘寄的情绪亢奋起来,他翻过身压到了佟佳氏的身上。

此时的英国虽然在美国独立后,丢失了北美洲的大部分殖民地,其仍然在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印度,伊朗等地拥有大片的殖民地,它的国力正处于一个上升的时期。

那名瘦子听的冷笑了一声,刘寄亦笑了起来,这人看来武高人胆大,如果能收为己用倒也不错。想到这里刘寄又说道:“給这位壮士松绑。”

“那你的意思是,用火器不好?”

刘寄记得他叫曹振镛,是一位大学士。这人胸口的补子上绣着一只仙鹤,记忆中似乎是个一品官员。刘寄听他说道:“有快马来报,英吉利公使萨克雷求见,要求追查杀死英吉利商人的凶手。”

屋里一位中年人身着胸口绣着一只鹌鹑的宽大服装正在看着线装书。这人见到刘寄走了出来,赶紧上前跪在刘寄的面前说道:“皇上吉祥,微臣给陛下请安了。”

刘春定了定神,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更让他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了这些人的名字。那个戴着让他感到好笑的旗头的贵妇人,刘寄知道她是皇后佟佳氏。而那个不长胡须的男人则是大内总管太监曹进喜,剩余的长胡须的男人都是宫中的太医。

浓云黑的似墨一样,涌动在车队即将进入的盘山公路上,细碎的雨夹着冰凌敲打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一辆绿色的军车突然的打横在了路面,然后向路边直直的滑了过去,那里是盘山公路的悬崖边上。

“叮咚”一声脆响把董海川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看见那名书生将自己的酒盏怒shubaojie扔到桌下,从坐位上往那些洋鬼子走了过去。

屋子里一时变的鸦雀无声,只见中年书生走到洋人的桌边指着红鼻子说道:“无耻妖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调戏良家妇女。你等化外野人,欺我中华无人。”

那名当翻译的二鬼子被这名中年书生的气势镇住了,他有些口齿不清的向洋人比划起来。

那些洋人显然被青年书生的话激怒shubaojie了,其中一个黄头的洋人冲到了书生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衽推攘起来。

董海川见洋鬼子出手了,早把师傅的叮嘱忘掉了。他没有还有半点犹豫,一个箭步飞跨上去,抓住黄头伸出的手腕,接着顺势一撇脚下一绊,黄头浑身带不上半点劲倒在地上,身上骨骼两声脆响,两条手臂手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洋人见董海川出手就伤了他们一个同伴,纷纷上来帮忙。更有一人掏出了一把短火枪,抬手照董海川打来。董海川知道火枪的厉害,纵身闪到了一旁。这一枪正好打在往里屋跑去的老板娘身上,老板娘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见洋鬼子杀死了中国人,董海川心中更是怒shubaojie不可竭,他拔出随身短刀身行灵巧的越过近处的洋人,到了那举枪的洋鬼子处,手起刀落一刀劈下了正在装填火药的洋鬼子半边脑袋。其他洋人见死了同伴起狠来,哇哇乱叫着追杀董海川。

那书生见势不妙,从桌子下遛到街道上准备叫人,正好撞见店小二带着大群拿着锄头扁担的村里人冲了过来。

刘寄听到这里笑了笑,他拿着山东巡抚琦善转送来的反诗看了起来。

“金粉东南十五州,万重恩怨属名流。牢盆狎客操全算,团扇才人聚上游。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梁谋。田横五百人安在,难道归来尽列侯?”

刘寄看完了诗抬头瞧了上奏折的耆英一眼,这位爱新觉罗宗室出生的内阁学士正在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言词里充满了对龚自珍反诗的不满。

要知道这诗,是诗人对当时文人的一种批判和责问。批判当时苟且无聊且自命风流的文人,他们的良心和勇气到那里去了?责问田横和他的五百壮士所具有的英雄情怀,难道在世间就不可复得了吗?

刘寄记得自己看过一篇介绍龚自珍的文章,说这个人是一个杰出的思想家、文学家,看来果然不假。他心中想到这人有胆量敢在清朝的文字狱下出不和谐的声音,今日要不是遇见了我他是凶多吉少,今后正好需要这样敢为人先的文化勇士。

耆英又在那里罗嗦的说了一大堆,让刘寄归纳起来就是,这群洋人被打死三人,打伤四人,跑回去了一人。中国人被打死两人,打伤三人,董海川和龚自珍都安然无恙。不过他两人都被随后赶来的官府抓了起来。现在二人又因为刘寄出的圣旨,给带到了北京。

刘寄见耆英还在说着废话,伸手打断了耆英的话说道:“耆英你给朕把这两个犯人带来。”

在圆明园的勤政殿的庭院中见到两人时,董海川和龚自珍都戴着木枷。刘寄第一个命令就让人取掉了两人身上的木枷,又让人给两人搬来了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