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日里贝雪就发现里不必要的浪费太多,于是她的第二把火便是开源节流,提倡节俭。可以重复利用的就不要用一次就丢,可以回收利用的当然也要物尽其用。晚上可以少点几盏灯,每餐可以少上几盘菜,她以自己做表率,众嫔妃莫不效行。

南翼谦和道:“娘娘谬赞了,翼实不敢当。”他望着贝雪的目光中充满了倾慕之色,“娘娘的葫芦丝是翼平生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

贝雪的心脏猛烈一缩。是啊,装着她和南翔秘密契约的香囊,在年三十晚上丢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为此她一直寝食难安。今日傅婉仪作此一问,莫非……她拣到了吗?或是有什么线索?

看到原来俊美他现在一脸苦瓜相,贝雪心里相当解气,巧笑嫣然的故意冲他抛了个媚眼,愉悦道:“皇上和右相都议了半天国事,不如臣妾给皇上讲两个小笑话放松一下心情吧!”

这一日,南翔正和右相在御书房内商讨国事,有太监进殿禀报道:“皇上,殊贵妃求见。”

“行,没问题。”贝雪爽快的应着,心下暗自窃喜,自己的情网还没张开,他便傻呼呼的往枪口上撞,这样也好,倒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贝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三王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次日清晨,贝雪一觉醒来觉得脖子不舒服,走到镜子前托着脸左右照了照,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脖子上被南翔种了好多或深或浅的“草莓”

怎耐想的挺好,可刚转身脚下却如踩棉花般,踉跄几步差点栽倒。南翔虽然中香,可身手还算敏捷,立即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什么”贝雪惊的立即站起。上次只听宁露说昭容娘娘病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几天的功夫竟然突然死亡了,怎么会这样呢?压下心中的震惊,贝雪疑道:“上回本不是让你请太医为昭容娘娘看病吗?难道太医没给看?”

没错,这是贝雪一直想不通,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今日听他这么说,贝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情绪一下激动起来,“难道这事跟你有关?”

宁露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道:“最近里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冷那边,昭容娘娘好像是病了,听说病的还不轻呢!”

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贝雪心情不悦,沉声道:“我不屑跟她抗衡,也不需跟她争宠。”

刚一进门,就听里面有一女子大声尖叫,“来人啊……玉皇大帝下凡了,快来人放开我,我要拜见玉皇大帝……”小墨大概是被她的喊叫吓到了,倏的一下从屋内蹿出来,跳到了贝雪怀里。

崔远山一握拳,忿然道:“娘娘,奴才这就带人搜查,一定将这个怪力乱神的妖人揪出来。”

这件事搞的她心烦意乱,彷徨无措。就连给太后请安都是敷衍了事,太后见她气色不好,以为她身体不适也没挑理,反而嘱咐她好好好休息,安心养胎。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晃动,贝雪警觉的叫了声“谁——”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回答。她心下奇怪,门已命人关闭,内所有的太监女都让她打发在正殿吃团圆饭,按说应该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刚刚这个人影会是谁呢?

贝雪其实也担心这酒不合太后的口味,不过她本人是很喜欢喝葡萄酒的,她认为女人应该都喜欢葡萄酒,因为那是属于女人的酒。如今见太后满意,紧张的心情这才放下。

“这只能证明巫师有罪,并不能证明珍婕妤有罪。”贝雪看着她分析道:“况且,珍婕妤既然做了,便不会轻易让人抓住把柄。即使将巫师方相氏抓起来,他也可以推说这荷包不是自己做的,责任便由手下人承担了?”

她马上否决掉自己的想法。记忆中直到明清时期,古人还没有完全认识到朱砂的毒,一直都认为是无毒的,皇上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不是还让方士用其炼制丹药吗?

福妃一见皇上来了,突然扑到他的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尖声惊叫着,“鬼,鬼,皇上,云暖阁有鬼!”

她谦卑的低下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太后刚刚坐稳,忽又站了起来。

次日,紫云里的太监女们,听说昨晚没人去向娘娘领罪。担心娘娘真如昨日所言,将他们全部送到慎刑司。一个个吓的如惊弓之鸟,慌恐不安。

自从娘娘中毒脱险后,待人便十分随和,今日突然这么兴师动众的集合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众人摒息站好,心里不免都敲着小鼓。

后女人的命运大都系在了皇帝的身上,所以争宠是她们唯一的出路。不过这条路到底有多血腥,多凶残,多坎坷,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真正体会。今天皇帝能把你捧上天堂,明天也可能叫你去下地狱。至此,南翔又迷上了傅婉仪,自然把姚贵嫔冷落到了一边。

惊疑不定的来到正殿门口,这时也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女福身道:“皇上,娘娘在殿里等您多时了。”说着示意让他进殿。

贝雪折的基本都是些含苞欲放的花枝,傅婉仪大多挑的都是已经盛开的梅花。一会的功夫,各自都挑心仪的梅花折了一把。

珠儿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想起雪夜中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起女们说她的满身伤痕。贝雪倏然醒悟,珠儿可是云暖阁的人,她会不会为了接近,取得自己的信任,与福妃联合使了一出苦计,最终目地就是要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

至此,她便留在了紫云。福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想必觉得范不上为一个奴婢和殊贵妃翻脸。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不吃,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酸酸的汁溢满口腔,贝雪蹙着鼻子,摒着呼吸,几乎无法下咽。可对上大伙探询的眼神,她不得不强撑着摆了张爱吃的笑脸,天知道,她早就酸的快吐酸水了。

“我没听错吧?皇上让我假怀孕?到时候你让我上哪弄个孩子出来?”贝雪一迭声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接着又补充道:“若被人发现,到时再扣我个欺君之罪,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呢?”

该死的,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不会是又被某个妃子气着了,跑我这来躲清闲吧?好在自从那次他来霸床后,贝雪己命人搬了张软塌备着,要不然,今天怕又得坐上一宿了。暗自猜测着,无奈的披好衣服,起身接驾。

南翼见她身材娇小晾的吃力,便上前帮她把衣绳拉低。女子扭过头来,没想到眼前的男子是那样俊雅不凡,她怔怔的凝视着他,竟忘了道谢。

折桂花用得着像做贼一样,怕被人看到吗?贝雪知道她在说谎,不过看样子再怎么问她也不会说实话。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于是道:“你折吧!别让冯昭仪等着急了。”那女得令随便折了几枝,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

终于南翔放开了她的手,接过杯子,一口喝掉。贝雪用眼晴不住溜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将手拿开。

大家团聚在一起

这时,她便好奇了,怎么冯昭仪今日没动静啊!自己是不是要抢在她前头呢?想着便有意无意的往她那边扫视,对上贝雪的目光,她抢先一步起身出列。贝雪心中好笑,嗯,都说好戏在后头,那我就压轴吧。

南翔审视着她:“你想干嘛?抗旨吗?”

满朝文武多半是右相的党羽,南翔知道开放土地政策是右相默认了的。他虽贵为皇上,却是孤掌难鸣,不得不想办法在右相身上打开缺口,知道他素来疼爱女儿,这才出了这么个下下之策。

“右相旗开得胜啊!”南翔看了看笑道。

二人轻轻往后退,准备离开。谁成想贝雪宽大的衣裙刮到了假山石上,“嗞啦”一声,惊的草地上的两个人慌张起身。

闻听娘娘饶恕他们了。俩人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依尹淑妃的子不活剐了他们算便宜的了,怎么还会这么轻易的饶恕他们呢?旁边的女见状道:“娘娘宽恕你们了,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谢恩。”

送走了右相,她一下子躺到床上,望着朱红色窗棂陷入沉思。

冯昭仪被她瞅的激起了一身冷汗,这妮子,竟三番两次的当着淑妃的面挑拨离间,莫非她觊觎自己九嫔之首的昭仪之位,想借助淑妃之手铲除自己?

喘了口气,他一脸的无奈,“只是我国不产荔枝,淑妃娘娘这情形大概熬不了多少时间,就算现在派人去它国寻找,时间上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