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手,“都起来吧!”坐到主位后,见他们都站着,于是和颜道:“别站着,大家都坐吧。”可他们仍面面相觑,无人敢坐。

看出她的顾虑,贝雪倒了一杯自己先行喝下,莞尔道:“它之所以呈现玫瑰的红色,是因为葡萄皮发酵的缘故所至。太后您可以放心喝。”

贝雪从怀中掏出那个被自己剪开的荷包,“想必妹妹的荷包跟我的一样吧?”见其没有反驳,应该是没猜错的。

知道桃符是避邪的东西,贝雪像看文物一样仔细观瞧。只见两块桃木牌上分别刻着坦露背,黑髯虬须,头生两角,凶神恶煞样的男子。她不解的问:“这上面刻的两个人是谁啊?”

远处,一行人提着大红灯迎面走来,走近才瞧清,正是欲赶往云暖阁的南翔。他今晚是宿在傅婉仪的柔夷轩,看其头冠微歪,穿戴不整,想必也是听闻消息匆忙赶来的。

倒了杯茶,宁露给太后递过去。她喝了一口,整了整思绪,还是有些疑惑接着问:“那贱婢既然给殊贵妃下了麝香,为何一直无碍呢?”

惊魂稍定的贝雪怒视着还在不断咆哮的珠儿,一时间心绪难平。眼前的珠儿,以为自己是害死她妹妹的仇人,三番两次处心积虑的害自己,她怎知道真正的尹玉娇已经死了,她报仇搞错对象了。

打开红布,见里面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刻花银镯子。贝雪略的看看,也没看出什么,但她知道这镯子肯定不一般。

仔细检查过香灰渣,王太医果然从里面发现了麝香燃烧的痕迹。按下心中的怒气,贝雪嘱咐太医不要向外声张,也先别告诉皇上。

拉着傅婉仪的手,南翔问道:“你如何学的这么别俱一格的舞蹈?”

唇边露出似有若无的冷笑,姚贵嫔,你这样跋扈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吗?今日你抢走贝雪一束花,来日贝雪让你失掉皇上爱。想罢看了看身边的傅婉仪,心头有了主意,意味深长的问:“妹妹想得宠吗?”

算算在紫云里也闷了有数十日了,贝雪欣然同意。二人各带了两名女,朝上林苑的梅园走去。

傅婉仪双手捧着青花玲珑瓷的茶杯在前,低头趁热闻香,并不住的用手揉搓,氤氲的水雾袅袅上升,映得她秀气的容颜更添几分柔媚。轻啜一口,淡淡浅笑,“这茶喝上一口满口生津,让人回味无穷。真乃珍品!”

旁边随行的太监大叫到:“娘娘她晕倒了!”

很少见他这样开怀,看来福妃怀孕,真是令他发自内心的高兴欢愉。贝雪心情也略略放松,只希望他今日开心,不要太难为自己才好。

眼前之人,初遇时,整日松松垮垮,一副怡然自得的慵懒表情。进后便与往昔截然不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皇帝那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与霸气,此刻他的气概更胜以往,这令贝雪很是心惊。

他声音虽小,可还是让贝雪和冯昭仪听到了。冯昭仪脸色微变,多少有些抻心。而贝雪憋着笑,尽量不让自己失仪。

“不是”一提到小云的名字,南翼满脸皆是眷恋与痛苦之色。

忽然,听到远处有衣袂摩擦的声音,并伴着轻轻的脚步声。她好奇的张望,见远处一个女子向这边走来。

贝雪心下奇怪,虽然太后不是他的生母,可是听说他母妃早逝,他是太后亲手养大的,怎么这样喜庆的日子,他会这么忧伤呢?

一祝健康好身体二愿春风又得意

“好啊,珍儿给哀家准备什么了?”太后乐呵呵的看着她。

旁边的内监女们见二位娘娘动起了手,吓得面如土色,急的不停跺脚,却没一个敢上前拉架。

南翔停手,转尔抱着她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脸颊,大喜道:“爱妃你没事……太好了……”他的举动是那样自然亲昵,他的怀抱也很结实温暖。不过在贝雪看来,他就是在占自己便宜。

贝雪轻轻拂袖,“不必多礼。”

南翼用头抵着她的额头,诱惑安慰道:“莫怕,这个时辰园中不会来人的。”说着他炙热的唇,一点点,一点点,向她的红唇逼近。这一刻,那女痴痴望着他俊美的脸庞,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和他浓烈的深情,一瞬间的意乱情迷,竟望了躲避。

看到她的惧怕之色,南翔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安抚道:“你是聪明人,定不会办糊涂事,以后解除契约的事想都别想。不过你也放心,等事成之后,朕给你一万两银子做为筹谢。”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站起身子,尹坤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决心道:“皇上登基不足一年,后位一直空悬,爹爹最近在极力联络众位幕僚,一至推举立你为后,也断了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的念想。”

那女大声答:“回禀娘娘,昭仪娘娘和婕妤娘娘来看您啦!”

太医吓的一哆嗦,“扑通”跪下道:“虽然微臣已为娘娘催吐,但娘娘中毒太深,况且现在瞳孔已在慢慢散大……”他没接着往下说,可言下之意是救不过来了。

再看贝雪似乎也不像人们口中传说的那般,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便胆大的上前昵声道:“哟,这小家伙好可爱啊!”说着伸手欲,不料看似温顺的小墨,却突然做势欲咬,吓的她花容失色,惊叫着将手缩回。惹得众人“咯咯”直笑。

“臣妾尹氏”

他还真会找理由,贝雪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大叫:“那我们怎么睡?”

宁露吃惊之余,慌忙将头低下,“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