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啷”清脆的金属落地声音在屋内分外响亮。原来崔远山比宁露反映更快,一见情势危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掷向珠儿的手臂。

放下茶杯,左手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自信的扬起头,“本断言,今晚她定会主动拿出麝香,所以不在这一时半刻。”

王太医看了贝雪一眼,贝雪冲他眨眨眼睛,他意会,忙道:“哦,孩子现在无碍。”

“皇上……”傅婉仪很激动,动情的扑到他怀里,感觉着久违的气息。

平白无故,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去,贝雪心里怎能不气!况且现在自己名义上还是这个中位份最大的贵妃,若传出去脸面上也不好看。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贝雪还是没发现珠儿有任何不轨行迹。宁露建议将这不可靠的丫头打发了,或寻个由头治她的罪。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着另外一番打算的贝雪没有同意,她要耐心等到珠儿露出马脚的一天。

待她坐定后,贝雪不勉感叹,“诶,我这里啊,平时也少有人来,这天寒地冻的真是无趣,都快把人闷坏了。”

缓了口气,她用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奴婢做错了事,受罚是理所应当的。可听说福妃明天要把奴婢送到暴室去。”她带着哭腔颤声道:“中谁都知道,去了暴室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奴婢难过悄悄躲在这里哭泣,却没想到惊扰了贵妃娘娘。是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席间歌舞升平,谈笑风声,好一派热闹景象。

南翔趁机如猫捉老鼠般一下子扑了过来,巨大的力道容不得她反抗,就已经被扑倒在床上。

接着贝雪又嘱咐道:“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记得要好好保养身体才是。天凉了,多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了。”

稍倾,贝雪和南翼长长出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

宁露贴心的说:“更深露重,那奴婢去给娘娘取件衣服来吧。”

寿宴开席,丝竹鸣响,歌舞不断,太后毕竟岁数大了,支撑没多久就退席了。见太后寿诞过的开心,孝顺的皇上心情也格外舒畅,和大臣们尽情欢宴,几番频频举杯后,在场众人也多生了几许醉意。

欢歌又笑语恭喜恭喜

皇帝南翔头戴四龙戏珠金冠,身穿明黄色五彩金龙十二章吉服,与太后并肩端坐。底下后嫔妃,文武大臣,济济一堂。

见自己里的人都被淑妃吓住,冯昭仪更是怒发冲冠,顺手夺过旁边内监手里用来教训小墨的那木棍,欲伸到笼子里打死它。一见那木棍,小墨吓的“嗷嗷”直叫,惊恐的在笼子中到处乱蹿。

知道呛水时间久了会窒吸而亡,南翔顾不得一身湿漉,冲上前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压她的口,“咳咳咳”贝雪吐出呛入肺中的湖水,幽幽的睁开眼睛。

这时皇上也看到了她,快步迎了上来,贝雪急忙屈膝福身:“皇上吉祥”南翔扶住她,趁人不备,低声嘱咐道:“纸条看过了吧,别忘了你这次来的任务。”

那女轻瞄了他一眼,脸颊绯红,唇角含笑羞涩道:“王爷多心了,奴婢是见王爷看书入迷,不忍打扰。”

自己来到异世,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大魔头呢?贝雪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贝雪嘴角轻勾,一丝冷笑挂在唇边:“后的女人谁不梦想着当皇后?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害我的可能。”

今日,她身穿大朵牡丹蹙金烟纱罗裙,绾起的发髻正中,簪着镶嵌珍珠的紫金步摇,步摇垂下三颗硕大圆润的珍珠在眉心,珠光流彩,映的她娇俏的容颜更加妩媚。

太医胆小,被皇上暴怒的举动吓麻了手脚,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此情景,三王南翼上前拉开皇上的手,劝解道:“皇兄莫急,让太医慢慢说。”

傅婉仪一带头,其它几位嫔皆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淑妃娘娘留下来吧。”虽然知道她们虚应其事,但众人齐声挽留,她也就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本打算一路和傅婉仪说说话。看这架势,不由感叹,自己是正一品,她是从四品,这中间差着几级,就连走路,她都得跟在自己身后,这话怕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等”他高声喝道。

这时有“悉悉索索”裙裾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贝雪缓缓睁眼,见宁露手捧着黑色漆金托盘,上盛满了新鲜葡萄。那葡萄子粒硕大,颗颗饱满,挂着白霜凝着水珠,一见便令人垂涎欲滴。

这帮老狐狸,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又把球踢给了赫内史。

赫内史偷眼看右相,右相微微颔首,他便退了回去。然这一切,南翔自然都看在眼里,只是隐忍不发。

她迟疑了一下,可南翔是皇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总不能让皇上下不来台吧?笑着将手伸出去,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贝雪一惊,后来立即明白过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像,但时间长了,熟悉她的女太监定会看出破绽,换换新人是好事,看来皇上心还挺细。

本以为给二千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谁成想她倒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忍着气,扳回她一手指,讨价还价道:“三千两”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诚惶诚恐的跪在自己面前,让贝雪着实不安,按下心中的疑惑,有什么话还是应该让她站起来再说。于是急急上前去扶,却吓的那女孩连连叩首:“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承担不起。”

这是跟主子说话应有的态度吗?南公子皱了皱眉,还是有一丝不忍的说:“别哭了,你本没有中毒。”

“是吗?”贝雪回头,却见他正和手下说着什么,并没看自己。于是板起脸,嗔怪道:“无痕大哥竟拿人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