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她会做此一问,贝雪嫣然道:“刚才臣妾融在歌舞里一起表演的是变戏法,也叫变魔术,它的趣味就在于它的神秘。若把谜底揭开就没有意思了,不过如果太后非常想知道,臣妾私下里可以告诉太后。”

贝雪盈盈起身,“皇上,请容臣妾准备一下。”

自从太后吃了南翔费尽心机寻回来的“回魂丹”后,身体真的一天天的康复起来。十月十九是太后的寿诞,皇上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置办,让太后乐呵乐呵。所以近来,整个皇都在为这件大事而忙碌。

冯昭仪也不废话,沉着脸开门见山的道:“想必淑妃娘娘一定奇怪,我为何会抓你的宠物来见你。”说着向后一摆手,有内监端来一盖着黑布的朱漆木质方盘。

四周皆是碧绿清凉的湖水,此刻的贝雪就是那沧海一粟,无论如何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害怕,她难受,她无助,她心中暗叫,崔远山你们怎么还不下来救我啊?南翔,你也眼睁睁看着我被水淹死吗?我若真被淹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皇上可真有意思,有事直接下旨不就得了,还麻麻烦烦的传什么纸条啊!贝雪一边想着一边好奇的将纸条打开,一见上面的内容,她的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起来。我就说嘛!他才不会白白让我把一万两银子轻松赚走呢?这个该死的腹黑皇帝,成心想活活把我折腾死?

贝雪心中一动,原来他早发现我了,思虑着刚要迈出去答话。却从旁边青翠的竹林里,轻移莲步出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只见她头梳双丫髻,髻上别了一朵清新的秋海棠,一身合体的淡紫色装,虽然打扮简单,但她长相清纯甜美,身材婀娜多姿,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南翔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听起来并不稀奇。之后二人各怀心事,便是一阵沉默。

一见宝贝女儿这副模样,尹坤又心痛又气恼,一拳狠狠的捶到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壶,茶碗都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他的怒吼:“到底是哪个坏了心肝的,竟敢对我尹坤的女儿下毒,若查出真凶看我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尸骨拉出去喂野狗!”

经过这场风波,她深刻感受到闱的险恶,虽然不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但却知道定是中与尹淑妃有利益瓜葛,或冲突茅盾的人。会是谁呢?冯昭仪,姚贵嫔,珍婕妤……她们都有嫌疑,都有可能。

只见床边地下被贝雪吐的一片狼籍,有女正在收拾。再看贝雪面色惨白,双眉紧锁,额边被汗水濡湿的碎发,一缕缕的贴在面颊上,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不醒人世。虽然昏了,但她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栗,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话差点把贝雪雷吐血!怀龙种?笑话,自己跟他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也难怪,她们并不知道这些。于是面色一肃,瞪眼道:“不许胡说,本应该是早饭没吃对劲。跟怀龙种没有关系。”

于是没等贝雪问,宁露便贴心的上前低声提示,“娘娘,她是柔夷轩从四品的傅婉仪。”

南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没什么事,朕要在你里歇息。”

……

皇上立即反驳:“不对,是上行下效。”

她没猜错,那正是右相尹坤。楚玉国除了最尊贵的皇帝,接着便是一下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手握大权。虽怕专权,先皇帝设了左右丞相互相制衡,可现在的情况是右相结党营私,在朝中盘错节,渐渐将势力作大。左相冯平,也就是冯昭仪的父亲,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权利早就被人家架空了,虽然他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白色、黄色、橙色、紫色……一片片,一簇簇,千姿百态,竞相开放。它虽不像牡丹那样富丽,也不似兰花那样名贵,但它高洁幽雅,傲霜抗寒,当真是别有一番独特美韵。

南翔皇帝的皇还没有立后,妃子中属尹淑妃位份最高,其次是左相的女儿冯昭仪和姚廷尉的女儿姚贵嫔,他俩也是皇帝最宠幸的妃子。

没想到她这么难缠,更没想到她压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与自己谈条件?南翔用森寒的目光审视着她。她也不逃避南翔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有了与其谈判的筹码。

吃的正香,迎面进来一个端着水盆的粉裳少女。四目相对,二人脸上皆是讶色。偷吃被人发现,贝雪只觉得无比羞愧,倏的将手中糕点扔回盘子,神色慌乱的正欲措词解释,谁知那粉裳少女以为她把糕点扔回去是动了怒,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南公子打开锦盒,拿出药丸闻了闻确认无误,将其收好。而贝雪剥开纸团,里面还裹有一层纸,心道:这解药包得还挺严实。于是层层打开,打到最后,除了纸还是纸,哪来的什么解药?她气的俏脸绯红,“你这无赖竟然使诈?”

听他这么说,贝雪很是感动。是啊,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属他对自己最好了。他从不和自己计较得失,不像南公子,总是不断诓她,算计她。

小狐狸懒洋洋的睁开眼,挣扎了一下,贝雪将它放到地上。出了窝棚,见无痕负手立于梧桐树下,那挺拔伟岸的背影透露着些许孤傲。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烤鱼的香味。他们各自执着穿鱼的木棍,架在火上烤。那烤鱼的“滋滋”声,柴禾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温馨热闹起来。

想到这,她突然明白,南公子给自己下毒,不就是防着自己带药跑掉吗?看来唯今之计,只能先到甘泉镇的融汇客栈等他了。老天啊老天,千万保佑他别死,自己可不想这么窝囊的死去。

心知人家有备而来,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但也绝不甘心看着费尽心力得到的神药落入他人之手。

撇撇嘴,她无奈的拿起犀牛角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心里暗自琢磨,这头该怎么梳呢?记得古装电视剧里男子的头发一般在头上盘个髻,然后别个簪子,或戴冠,或扎头巾。可是自己不会啊!

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谁成想竟这般厚颜无耻。贝雪攥着拳头,不由气结。

半晌,贝雪嗫嚅道:“刚才误会你了,谢谢你救了我!”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信,我本不是你的娘子!”贝雪头如斗大,歇斯底里的怒吼。

男子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贝雪一跳,不由大声嚷道:“喂,你干嘛点我道,为什么蒙我眼睛?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