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林氏看着群激愤的一厅子的男人,手脚冰凉。天啊,这天杀的小贱人竟然在这里给她来一刀哇!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完,脸色沉沉地一扭腰肢赶紧回了自己的院子。

想着,她眸中越冰冷。陌生的疏离将两人隔着,哪怕此时两人不过是两步的距离,却有千里万里的错觉。

苏云翎忽地醒过神来,猛地看向那玉帘后模糊不清的俊秀人影。难道……

君云晟忽然也笑了笑。相比君玉亭的潇洒倜傥的笑容,他的笑有种说不出的冰冷。

正在她急速思考的时候,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指忽然一抬她的下颌。苏云翎猛地一抬头,清冷如霜雪的眸光直直射入君玉亭的眼中。

苏云翎果然找到了在祖宅中团团转的苏玉书。可是当她看到追来的白霄,顿时心如坠在冰窟。君玉亭难道连她父亲都不放过?

苏云翎手足冰冷,此时此刻她算不出君玉亭到底要做什么,也更不知道本应该在京城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苏家的祖宅中。

君!玉!亭!四目相对,苏云翎忽然不抖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尺咫的恶魔。

“……”

苏云翎心凉一片,立刻披上外衣,匆匆对下人道:“赶紧把府中的人都叫醒,能出去找的,都出去找老爷!”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曹宛立刻厚脸皮地笑着打圆场:“什么非礼啊!二姑娘真的误会了。是我小儿听说二姑娘来了,急着想见见,所以冲撞了二姑娘。”

苏云翎站着一动不动,冷冷看着面前抱着手乱跳乱叫的陈玉郎。刚才她拂的那一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迅速插入了他的手臂穴道处。她在空明谷中可是刻苦学过失传已久的“金针点穴”。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中,不论是行医还是自保,绰绰有余。

苏云翎谦虚道:“还是得靠二叔财力才可以做成此事。翎儿只盼着德胜庄中茶叶大卖,好度过苏府中入不敷出的窘况。”

“三皇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苏云翎眉眼都是寒意,此时此刻她越是思念母亲,就越是恨眼前此人的脸还有他背后那庞大得无法撼动的皇室。

苏云翎低头走得很快。济州城的街道上花灯琳琅满目,人潮汹涌,可偏偏君云晟就跟幽魂一样紧跟在她身后五步,不多不少。无论她或快或慢都甩不开他。

苏云翎却依旧不紧不慢:“听闻三皇子从小落马腿落下残疾,变成了瘸子,被生母庞妃所不喜。先陈皇后仁心将你收在膝下教养。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早就将腿筋强行扭正,腿瘸早就好了。所以这些年你装瘸子装得很辛苦吧?”

“是啊是啊!两个一起抓去卖,咱们绝对能赚一笔。”

日子一晃而过。第二日晚上,苏云翎依旧穿着一身白衣,提着用篮子装好的灯烛。乌木珠早就准备好了,主仆两人从后门偷偷向灯火辉煌的小城中央走去……

乌木珠连连点头。正在这时,有下人过来递上两份礼物。一份是二婶娘曹氏命人送来的,原来是花灯节到了,曹氏生怕苏云翎过节手头没体己,特地送来的。礼物中还有不少补品,却是给苏玉书的。

苏云翎可不管方莞死灰似的脸色。她婷婷袅袅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这才对一旁观战到现在,一直不做声的薛玉络投去一个眼神:“薛公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色不够纯,三等中品。”

苏云翎笑了,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中的纱帽子,反将一军:“你服气不服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赏我的玉,你赏你的。井水不犯河水。方小姐,请吧。”

今天冰冰真的是累崩了。去剧组开会讨论了一整天的剧本,从下午两天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半,中间简单吃了一顿工作餐,继续讨论。回家已经是十点。剧本不是本文,是美人谋。

苏云翎一听都气得笑了。倒不是她不愿走,而是乌木珠就在不远处,一会便回来了。让她这时候上马车倒像是真的被他们赶走了。

苏玉焕摸着漂亮的胡子,仰头哈哈笑:“小事一桩!难得二姑娘和二叔我这么投缘。我早就想要经营茶生意,奈何没有好地,一直搁着这事。二姑娘提的好主意,秋天肯定德胜庄一定会秋茶大丰收的。”

苏云翎听了不知不觉松了一大口气。她感激冲他施一礼转身便走。到了房门处,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又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