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通了,鲁含正在打牌,连号都没看一眼就喂了一声!

两个小时之后,天果然下起了大雨。自然,麦子就不能割了。鲁含带着人和机器赶紧地往镇上的一个宾馆赶去。待十八个人洗完澡,都到夜里三点了。

“我不光砸东西,我还要砸人呢!”说完,光头青年举起铁棍就要朝鲁含的头上砸,鲁含的头一偏,躲过了砸过来的铁棍。

这时候,八台收割机在后边都停了下来。

“拾掇好了。”孙怀秀满脸含笑地说:“大哥,你喝茶吧?”

鲁含一听,心里笑了,原来如此,也是跟人学样。他说:“我以为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点子呢!”

马继成接过茶碗,放到面前的茶几子上,说:“鲁含,我们三人来,也没什么大事。一来是安慰你一下,你千万不要在意,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大家也都非常地理解。二来是问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想出去割麦是个大事情。”

“哪有好法。”

一个远房侄侄说“:临村的王老妈妈死了。”

鲁华发感到很吃惊的样子,问:“鲁含,怎么了?”

“我怎么不能。”小四一听这话,不高兴了起来:“我怎么不能出去?”

“杀了有什么用,皇帝还不是照样被戴上了緑帽子。”他本着脸说:“杀人是想杜绝今后,可杀人有用吗?”

鲁含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

鲁含和孙怀秀两个人甜言蜜语地说了起来。孙怀秀这时,根本不管外边的动静了,好象人不是敲她的门似的。一会儿,两个人啦着啦着又不撑了,鲁含一个翻身又骑了上去。

他的身子猛一颤。说:“这不好,要不得。”

两个喇叭班子狠命地吹了起来。

王大婶还是不甘心,又念叨:“嫂子,你合上眼吧!有什么话,到阴间再说。”

当时,到马家烧纸的亲戚,一烧完纸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事了,在那里无非是喝茶聊天,晚上辞灵送盘缠。你想想,那鲁家的锣鼓家什先敲响了一步,谁还能沉得住气,不往鲁家那儿跑干嘛去?再说了,你马家又不开饭?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马正耀当时考虑的就是怕先开饭,人一吃完,就跑到鲁家去看热闹了。谁知,这件事,他弄巧成拙,人都被鲁家拉了过去。他懊悔的了不得,哪知事情能是这个样子?他要是能料到会是这样,说什么也得先开饭啊。

“人家能笑话你什么?”他问:“能笑话我啥?”

刘泽兰死后,马继成在第一时间之内,就赶到了他舅舅家去报信。在农村死了人,给娘家人报信是很要的一件事情。如果要是报晚了信,惹得娘家人不高兴了,那可不是小事。有可能在送殡的时候,给出个故事点子……刁难人。甚至摔盘子咂碗,揍人,这都是常事。如果是喝药或者是上吊死了,那更不得了,严重的话,连殡也不叫送了。死人在那臭在那烂多得是。最后,只有经官才能解决。

孙先生戴上小眼睛,低头给算了起来:“用四月初八这个日子也很好。”

王有财被人杀死了,得有尸首啊!不可能做得这么绝,一点痕迹都没有。”

“谢皇上。”马远播慌忙地又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你不懂,闺女就是外人,要不,人家就说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闺女了吗?他媳妇一给他说完,他就记在了心里。那年,冬天没有事,他就带着行李上路了。临走前,他媳妇给他耳语了起来。他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笑了,并向他媳妇下了保证。”

这时,孙怀秀、赵慧英、梅花三个女人嘻嘻哈哈手扯手地从人堆里钻了进来,进来后像看西洋镜似的,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当看着一台台收割机整齐地摆放在那里的时候,一下子愣了。愣了半天,才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爹,不是六十岁退休吗?我怕你退休了,这官让人给你争去了。”鲁含绕着圈子。

看着那么多的收割机,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对鲁含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什么纪念意义?小四问。

你来我往,礼也!马继成两口子敬完了客人,客人又开始敬主人,那场面简直乱了套。小四端着酒杯,两眼哭得通红,跑到了堂屋的主桌上,先敬老太太的酒。他说:“大娘,我们这些人,没有跟着你们马家干够。”

马继成愕然了,心想工资不欠还不行吗?就不解地问他娘:“娘,这工资不差还不行吗,你想干嘛?”

“以后没事了,就经常地出去走走,听听外边的动净。”

“我看她不死,也差不多,都是熟透的瓜了,这一折腾,离死还能远吗?”他说完,看看爹,他爹笑嘻嘻的笑着。

“可能吧!”

“你今天怎么了?精神头这样好?”

“该你发财了。”她欣喜地道。

“鲁书记,你说公社哪个领导不叫我卖?”马正泰打破砂缸问到底。

马正泰客气的要命,将他让到上座,接着让他老婆刘泽兰给泡茶。他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鲁华明,脑子高速的运转了起来。他想,鲁华明今天晚上到家里来,肯定有事。如果是好事呢,就爽快地答应。如果是坏事呢,听听再说。于是,他嘻嘻哈哈地打起了哈哈:“鲁书记,你一般不到我家里来,今天晚上大驾光临,咱兄弟俩得喝两盅?

“没事,光巧凤一个人搀我就行了。”刘泽兰不叫王有财搀她。王有财这才松了手。

“这是什么事呀!”

“谁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家翻过头想想,我们今年割麦的时候,一天磨过几次镰刀?”刘大财主又问。

马继成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看着几个女人欢喜地神态,回应道:“你们叫我自由吗?”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马继成一听鲁含的话是在影射他,当即顶了回去:“鲁含,谁给你捣蛋,你光明正大地找他,你不要在这绕弯子,指桑骂槐。我马某人向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请你不要乱猜乱疑。”

鲁含一看马继成发了火,觉得自己也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就笑了笑,说:“老同学,你误会了,误会了,我可不是说你的。”

“哈哈!但愿如此吧老同学。”马继成乜斜了一眼鲁含。鲁含眨了眨眼,觉得该走了,如果不走,马继成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就不好了,于是,他说:“老同学,你忙着,我再溜达溜达去。”

“不送。”马继成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地说。

鲁含被弄了一个没趣,走了。

鲁含刚走,小四就向马继成伸出了大拇指:“大哥,还是你厉害,鲁含本来是想来日囔日囔你的,他没想到叫你熊得七开。”

“我看他小子没怀好心,所以得熊他。”马继成笑了一下说。

小四分析道:“八成,他是冲着你买收割机来的。”

“小四,你说得对。”马继成擦了一下脸,说:“他是嫌我们两个人提前从南方回来,我一回来,又买了一台收割机,为此,他的气就更大了。今天,他是到我这儿来撒气的,真可笑。”

“还有这样的人唻。”小四鄙夷地说。

两个人说完,又往一块装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