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请睁眼。”

“为什么!”

玄武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用那个妩媚的声线说道:“预定主题:审判局;规则:局启‘门’闭,局不成,不得结,中途擅离者,死;待审判者:14人;审判长:玄武。”

当那双脚迈到跟前的时候,小菊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谁啊?”廖天骄问了一声,冷不丁听到敲‘门’声多少还是吓了一跳,不过‘门’外很快传来了“是我”的应答。

“他没说什么?”

“我没有想管,只是找电脑房的时候‘迷’路了而已。”廖天骄解释,“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些走廊和房间都是歪七扭八的,我怎么走都走不完,然后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我就想去问个路,结果就……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多谢你救了我啊,佘七幺。”廖天骄双手合十。

“你刚才不是才说过,可能是看了新闻报道的缘故。”

没错,一个社团。即便是大学里老师们不太有功夫来管理班级同学之间的关系,但是太明显的排挤一个人也终归是不好的。当时的辅导老师……姓什么来着廖天骄已经忘了,总之是找了班里几个平时‘性’格比较温和的同学劝说过一阵子,要他们团结王鹏飞,廖天骄当时作为这里面的一员,曾被当成说客去说服王鹏飞参加到他们的社团活动中来,因为这样或许可以让王鹏飞体会到集体的乐趣,也让大家对他加深点了解。一开始王鹏飞根本不理睬廖天骄,可是后来他却不声不响地参加了那个社团,廖天骄还以为那是他的功劳呢,结果最后发现那只是因为赵嘉悦也入了社的缘故,脆弱的小心脏很是受了一番打击。至于那个社团的类型,现在廖天骄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是诗歌社。

后者好像听到了这边的声音,马上转过头来,冲着这里招了招手。

一般来说,同学聚会总会有个组织者或是组织团体,组织聚会的流程也多数是先打电话挨个询问被邀请者情况,然后敲定时间地点费用,再一一用电话或是短信通知,而这次这个聚会,非但一点前兆都没有,不声不响就寄了封邀请函过来,事后更没有人来确认出席情况,好像是一副你爱来就来,不来拉倒的态度,甚至连个联系电话都没留。

廖天骄有点犹豫了:“真的不好看吗?”他对自己的审美品位不是很有信心。

“那叫‘女’‘性’人类。”廖天骄纠正他,不过他自己讲的好像也哪里不对,“只要见个一面就行,她就想跟你‘交’流‘交’流而已。”廖天骄哪敢说方晴晚想跟佘七幺打架啊,不过没准这俩见面真会打起来……廖天骄一想到方姑娘一个除魔师和这条毒舌蛇妖神的世纪大会面,自己都觉得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方晴晚飞快地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了自己压轴的宝贝来,那是一柄剑身古朴的短刀,刀身锈蚀不说,刀刃上还有缺口,但是当那把刀出鞘的时候,谁都能看出这柄刀带出来的那一股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比方晴晚更不普通!拔骨,乃是凝聚方家近千年心血代代相传的宝物,也是只有历代方家家主才能持有的法器,可惜的是凭方晴晚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法发挥出拔骨的真正效用,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还能稍微‘激’发出一点拔骨的力量,运气不好的话,比一把普通的宝刀都不如。

“偶尔也有说中的不是吗,就像刚才那样。”廖天骄说着,往路边的‘花’坛边上一坐,自顾自地开始撕水果篮子外头的薄膜。

“跑慢点!死小子,回去记得认真做作业,否则明天给我统统走廊罚站去!”

“人类咝!”

“呃,sorry,我自己来吧。”廖天骄尴尬得要命,赶紧擦了地板,接过杯子,起身去茶水间。

廖天骄握紧拳头,撑着水斗浑身哆嗦,脑子里“噼里啪啦”地斗争了许久,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过身去。

天还没亮啊,嗯,还能再睡一会。廖天骄完全忘了自己醒来之前在想什么,又是为了什么醒,那个声音和他说的那些话就像很多人夜半醒来‘迷’‘迷’糊糊间迅速消散的一个影子,很快沉入了廖天骄记忆的深壑之中。

聊了半小时不到r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听,面‘色’一变,挂了电话道:“宝贝对不起啊,我手头一个大单子临时出了点问题,手下顾不过来,我得亲自去跑一趟。”

“看什么?”

“啊?”廖天骄的娘在那头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儿子是这么个态度,讲话顿时有些结巴起来说,“是……是这样啊,妈觉得男人吗,应当先立业后成家,你看虽然现在很多人结婚‘挺’早,但我和你爸都觉得你还是不要那么急啊……”

冬季的雨水笼罩着这座灰‘蒙’‘蒙’的城市,街灯打开,霓虹招牌闪烁光彩,湿润的马路反‘射’着五彩缤纷的灯火,也倒映出许许多多双脚。人们高谈阔论或是低着头匆匆离去,繁华之中有种空‘洞’的寂寥感,金‘色’的梧桐叶顺着雨水慢慢滑向排水口,堆积起来……

“……”廖天骄不懂蛇语。

毫无疑问,“免死”buff已经给了赵嘉悦,而赵嘉悦死亡的理由也未免太含糊,死后的遗言更是有些太过平静,平静到,仿佛死亡成了一件她证明某个猜测的事,而那其中还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王鹏飞果然因我而死……”

后面那半句呢?

“我想……凶手……我不知道……”

听起来就像是,赵嘉悦本来知道凶手是谁的,但是突然间又改了主意不肯说了。

对,就是这种感觉!

廖天骄接着又想到了自己读到的那首诗,那据说是王鹏飞死时,随身携带的一篇诡异的死亡留言。

“我深深地爱着你,

爱着你的眼睛、嘴‘唇’和秀发,

爱着你的头颅、身躯和四肢,

爱着你的骨骼、血‘肉’和肌肤,

我爱着你的一切的一切,

所以我愿意,

我愿意将我一切的一切都给你,

我的眼睛、嘴‘唇’和头发,

我的头颅、身躯和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