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德禄嫂子不说我都要来开口了。不知道嫂子和几个侄女有没有兴趣做手工攒几个零用钱?”冯初晴粗略一算,要是有余家人帮忙。原本打算二三十天完成的布偶十天就能搞定。等送去了益州。完全可以再做一些放到彩虹庄和九陇县的布庄里寄卖,价钱总比绣手绢、扇面要好些吧?

“今天不成吗?景山镇的会期可没那么久呢。”袁月后面那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那你给钱了吗?”袁月检查了一遍空空如也的外衣内胸袋,又拿眼刀把袁漠身上的短褂打量了一遍,气汹汹追问道。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却不知道袁漠那边叫一个问题连连。这问题还不是穗儿和古古怪怪的钱俊带来的。人钱俊待在袁漠背篓里一上被摇得甚是舒服,和穗儿抱在一块儿睡得香香的,这孩,大概只有睡着的时候警戒心不是那么重。

“卢五郎,你的衣服给她补一补,让她给你绣只大脸猫,保管你回去别人都没见过。”常守信被他爹捉着一顿骂,现见冯初晴能救场,连忙在一边奉劝起自己新交的好朋友,还献宝地拉开外衫露出中衣领口上一只黄黑相见的卡通猫头。他这还是从冯处暑带去书院的衣裳里的强拿的。

被吴桐大力气拉着离开的商洛不禁大为不爽,甩开袖哼道:“正事我知道,你为何对姓常的这么客气?”

为这个想象,商洛不可置信地将图画又细细看了一遍,除了画风和已知的种种截然不同之外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

“是你!”商洛又开始脑补冯初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俊脸扭曲,一副想要杀人灭口的凶恶脸庞。

孩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刘梓涵在钱俊的心里未必比穗儿可亲;至于他爹和几个兄弟姐妹,向来都是偷偷拿厌弃的眼神看他的,他更没心思去伤怀了,况且他还未必知道伤怀是什么意思。闻言虽然不回答,但却将穗儿的小手紧紧牵住,大有一副生死相随的味道。

“娘还会讲好多好听的故事。”钱俊慌忙中拉着穗儿不放,穗儿可没有钻桌的嗜好,死死拖着钱俊不放,小嘴叽叽喳喳说了两个小故事的开头。

冯初晴眼中闪过一道惊喜,调一转,又来了个数鸭。反正这些基本的二儿歌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待得这一唱熟了以后,冯初晴停了敲打,抱了穗儿来身边:“穗儿,口渴了吧!来喝口水,咱们就走了吧。”

情急之,忙顺势提出自己带着钱俊就在杜鹃亭里等候,不管是在牡丹坪看牡丹的还是追着小动物跑掉的,之后都会来杜鹃亭集合,倒不如她就在这儿待着,也免得让钱俊再看了陌生人难受。

穗儿是小姑娘让她坐胸前抱着脖倒是无所谓,冯初晴怎么办?冯初晴倒是没看到他的纠结,刚刚蒙他拔手相助短短的身体接触后并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只是看着袁漠兜小孩的架势才有了几分羞意。

小孩不是不能进佛殿跪拜么?与其让钱俊和钱雅在禅寺外等候,倒不如她带着她们先去景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休息吃点心。

“小气。”常守信看冯初晴整张脸都皱到一处的心疼模样莫名觉得爽,紧了紧手里的华容道,扯了常满夏的衣裳一:“爹,我们回家去吧!”

正好冯初晴在给余德禄倒红白茶,便取了茶杯也给了常满夏一杯:“那我就自作主张给满夏哥倒红白茶了,清火去燥。”

“袁木匠,”想到那个“精”字,冯初晴便抬头唤了声。

摇头的间歇,袁漠又发现,偌大的缫丝作坊就只有他和冯初晴两人,紧张得差点咬着舌头,“穗儿……穗儿呢?还有余里长和你哥他们呢?”他怎么记得之前这院里都还挺热闹的啊,现好冷清。

“是啊、是啊,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我弄对了没有。”钱轩早已在刘梓涵所在的这一桌鼓捣起了立体拼图,这孩天份倒是不错,一间精致的房完成了大半。郡守家两位小少爷一左一右盯得眼都不眨一。

就是这一丁点儿变化也被刘梓涵看在眼里,顿时就激动地站了起来,“俊儿!”

与此同时,万年镇彩虹庄的景彩虹也拎着个包袱和一个长相温婉的女进入了郡王妃所在的院落。

不同商洛是头一次出益州城,吴桐就要淡定许多,低声笑着指着一处阁楼道:“府城之中多有北民迁居,北边女大胆直接,你没瞧见那边女穿着比益州闺秀要奔放得多么?看你几眼算什么?我估计坐之后还会有人前来邀约于你,见着合意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指不定咱们的锦缎就能寻到几个大买家。”

冯初晴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又矮身低声说了许多逗孩开心的好话,她的语调起伏会让小孩不由自主顺着她的话去想象,默默听了许久,常守信微微仰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常满夏被冯初晴抢白只得讪讪一笑,凭钱财常家现在比冯家多,他也无心抢袁漠一个木匠。

“诶,乖,待会儿祖母给你买去。”常夫人宠溺地帮他整了整衣领,转身介绍道:“这是你冯二叔和冯姨,以后啊,你爹要常常去他们家,也带你去认识认识他们家的弟弟妹妹。”

冯初晴在余家都还没走,冯正柏就风风火火地到了,人不但商定了出银占份额的事情,就连盖缫丝作坊的地也一起定了来,就在余德禄家旁边再起个院。

摸到这样得软缎,心灵都会得到升华,拿出事先用削得细细的炭笔在纸上绘制的初稿,冯初晴开始在软缎上布局构图,用她自己特殊的绣线记号法来记录鲤鱼的尾、水草的高低、以及水波纹的起伏;做到心眼手合一的最高境界。

好在他和冯初晴说话向来都是躲躲闪闪见不得人似的,冯初晴还以为这本来就是他的习惯,倒也没在意,接了剩余的银两看了看天色,出于礼貌邀请道:“袁木匠要不在这吃了晚饭又去我二哥家休息。”

常满夏一离开,冯杨氏的脸就彻底垮了来,听穗儿咯咯笑声更是心中火气上扬,扭头就狠狠掐了冯正松一把:“看什么看!再看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把你高高供在上头。还不走,难不成你还要等你们家那好亲家回心转意来请你这个大舅哥回去。”

作为万年镇第二大的丝线商人,常家肯定是被商家拉到了桑蚕商会里头。实际上,常家是不赞成这么做的。今天不只是止马坝一个地方的人在商会说得不愉快,刚才还有人在那边和商家的人大打出手了。常定坤在冯家兄弟出现时就认出了两人,只是当时他正忙着和商记的人就着商会该怎么做事商议,只得抽空叮嘱了二儿常满夏带人追了出来。

没过多久,止马坝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往回走,只是看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冯家两兄弟的脸色尤其难看,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

“冯初晴,你能不能再笨一点!”冯初晴无语地拍了拍额头,只觉得晕头转向,原身怎么“痴”到了这种地步!

发觉普通章节怎么没有“作者有话说”,那爱瑷就在这里感谢南闲、疯爵、还有豆豉、彼岸蝶的打赏;以及诸位点进来支持的读者;麻烦您点个收藏呗!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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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初晴也知道这些,无奈形势比人强,事前她根本没考虑到普通庄户人家的购买力,积木的市场靠她是绝对没法拓展来的,就算知道吴桐是害得冯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为了生活,她也不得不再低一回头,好在还不是给商洛低头,否则她就算继续饿死也是不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