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公主这与法理不合,陛下已经下令处死晁大人,微臣也做不了主。”窦婴断然不会在这里放掉晁错的,他本就和晁错此人没有什么交情,二来若他此番他听从陈阿娇的话将晁错放了,到时候若是龙颜震怒到时候倒霉的便是他了。他可不想因为晁错而牵连到他自己,尽管他对陈阿娇的印象还不错。

只是她瞧见了夏侯颇,就是方才说的汝阴侯,他正在一个算卦摊子的面前。陈阿娇便走到那边去了,便瞧见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但见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提起笔蘸墨,在纸上挥洒,见到陈阿娇往他那里一站,他便眼皮子一搭,微阖双眼,浅浅的笑道:“汝阴侯你今日可是有大劫啊,怕是得罪可贵人?”

“陈阿娇?我儿无需伤心,等着你弟弟成为太子,他日继承大统,到时候馆陶公主陈阿娇等人,本宫定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忍和等。娉儿你可要沉得住气,切莫像婷儿一样。婷儿当真是气死本宫。若是上次她去和亲,哪有后来陈阿娇的事情,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公主。而且陛下还将你的封邑赏赐给她了。陛下当真越来越糊涂了。”

其中有人大喊起来,陈阿娇这才发现,竟不止马朵朵一人,还有身着夜行衣的刺客都纷纷的跑出来了,一时间都乱作了一团,在场的宾客也都惊恐的大叫起来,纷纷的逃窜开去,陈阿娇则是在侍卫的混送下来到了梅林。

“驸马,驸马今日又要事出去,等下便回。”

“无喜,先不回歌舞坊,你将我送到楚服那里,我有事情要请她占卜,让她给我算一算。”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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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一听,便乐了,没想到王夫人这么快便到了,得到消息还挺快的了。想来这一次肯定是为田蚡求情来的,亦或者来喂田蚡助威来的。史书上记载着,王娡可是认为田蚡十分的有才华,在武帝的时候,田蚡更是官至丞相,权倾朝野,这其中不乏王夫人的助力。

“来人给我拖下去!”

史书上记载田蚡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陈阿娇今日一见,发现此人果然是巧舌如簧,一番话下来,还真的让他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还语带讽刺。

来人陈阿娇是认识,是孙大娘上次还来公主府找过她,算是她名义上的阿母。这月娘陈阿娇也是有点儿印象,就是那死去士兵的妻子,听说肚子里面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陈季须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陈阿娇,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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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晓,陈阿娇便醒了,连翘服侍她起身,这一次连翘因着和陈阿娇一起去匈奴,如今身家也倍涨,成为了府上下人羡慕的对象。连翘心里也是乐呵,这她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跟着去了匈奴一趟。堂邑侯陈午便削去她的奴籍,还封赏了她。

老妇人望着陈阿娇,此时陈阿娇的身后站满市井百姓,这些百姓方才都不知道为何陈阿娇要如此。她可是景帝御赐的昭明公主,身份尊贵,怎么能跪拜一个如此身份低下的夫人,而且还呼唤着夫人为阿母。

他们查看很多大帐,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帐里,见到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孩子,还有一个女子搂着一个身着破烂的孩子。

“大家无需多礼,我只是想着明日怕就要到匈奴了,到时候你们都要回长安了。我便不能与你们一道。今晚,我陈阿娇便敬诸位一杯,多谢诸位送阿娇去匈奴,干!”

就连一直淡定自若的窦太后此时也是一脸的愁容。

两个人一直这般争论下去,陈阿娇看着窦婴这个青史留名的大将军,平定七国之乱的主力,后来竟是因为仗义执言,被害身死,又是一阵唏嘘。

“母后,你也来了,母后我的头疼,手疼,脚也疼,全身都疼,是不是有人害我啊。和小的时候一样,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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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身子还未见好,已经让太医瞧过,还开方子了!”

而窦太后则是一脸的笑意,“哦,阿娇竟也为哀家准备了礼物,那就给哀家瞧瞧吧。”说着便伸出手去摸,陈阿娇将竹简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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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位下去吧!”窦太后对着张太医和孙太医两人说话,之后便屏退了这宫里的其他宫人,就留下几位夫人和陈阿娇等人在场。之后便对刘秀凝一顿训斥:“秀凝,你这是想要气死哀家是不是?你为何要害阿娇。今日哀家已经多次提醒你,让你息事宁人,可是你却咄咄逼人,丝毫不停手。如今这事情被阿娇给查出来,用这等阴私下作的手法害人,哀家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说着窦太后便大袖一挥,“以后你也无需入宫了,还是好好待在你的公主府中吧。还有先前你说过要给阿娇叩头认罪,现在就认吧。”

说着茜娘便领着宋明出要走了,而此时

“好,驸马本宫答应你,若是他日阿娇做出大事,本宫定会支持她到底!”馆陶公主坚定的点了点头。陈午听到这话,才微微的笑着,之后便对馆陶公主说道:“劳烦公主让阿娇进来,为夫想要和阿娇说说私房话。还请公主准了!”

“娉儿到底与公主说了什么,说出来与本宫听听便是,若是真的说错了,本宫自然会好生训斥她,就不劳公主费心了。”王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望了望馆陶公主。

一下子这么一大帽子扣下来,打的刘秀凝措手不及,便道:“陈阿娇你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对陛下不满了陛下什么时候支持女子休夫了”此时的刘秀凝觉得陈阿娇现在就是在信口雌黄,她已经站起身子,俯视着陈阿娇,一脸的怒容。陈阿娇却只是淡淡一笑:“姑姑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呢阿娇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姑姑可是知晓王夫人。”

陈阿娇提到王娡的时候,刘秀凝当即便傻眼了。其实王娡以前嫁过人在宫里早就不是秘密了,而且刘秀凝还听说过,据说王娡还与人还生过一个女儿,当然这些都是传言,不过王娡嫁过人倒是真的。

“这”

“姑姑,阿娇知晓当时藏儿将王夫人送入东宫之时,当时王夫人的夫君还是不同意,王夫人不是将他给休了吗而舅父依旧不计前嫌对王夫人宠爱有加,现在王夫人更是为舅父生下了一男三女,难道舅父这不是在支持女子休夫吗若舅父不支持,她又怎么会成为夫人,又怎么会得到舅父的恩宠呢姑姑你作何解释”陈阿娇这么一说,刘秀凝竟是无话可说了,毕竟陈阿娇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她真的无从反驳。

“舅父乃是有道明君,与一般的君王自是不同。”

陈阿娇再次补充了一句,这下子刘秀凝是彻底的无话可说。最终刘秀凝便摆了摆手:“也罢,这也是你与司马相如的私事,本宫也不想再管,既然是私事便回家自己解决去,现在你们同步通通都给本宫滚下去。”

卓文君听到刘秀凝的话,便朝陈阿娇望去,见到她点头,才随司马相如一起出去。

等到这屋内已经无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两人了,刘秀凝便要与陈阿娇说话。

“公主,馆陶公主和侯爷回来了。”

连翘小步快跑的进来了,陈阿娇这才起身,便笑道:“姑姑,阿母和阿父两人到了,阿娇这就领你过去,还是去正厅吧。这里到底还是偏厅,有辱姑姑的身份。”陈阿娇说着便站起身子,做出了请的姿势,领着刘秀凝去寻馆陶公主和陈午。

而此时的馆陶公主和陈午两人也是刚刚从宫里回来,两人都是一脸的严肃,看得出来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当馆陶公主见到陈阿娇与刘秀凝一起出现的时候,便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了一点儿笑容。

“秀凝你来了,驸马你帮本宫好生招待一下秀凝,本宫与阿娇有些私房话要说。”说着馆陶公主便上前捉住的了陈阿娇的手,将她往屋内拉住。之后便命人合住了房门。

“千风,好生守住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馆陶公主吩咐杜千风道。杜千风乃是馆陶公主的暗卫,上次在绛邑侯府的时候,也是因为他拼死掩护,在让馆陶公主和陈阿娇两人毫发无损的脱身。之前他虽是受了伤,经过了缇萦医女的救治,现在已经大好了,便继续履行他暗卫的指责。

“阿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看起来如此的紧张”

陈阿娇此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看着馆陶公主的脸色着实的不好看。而馆陶公主此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在房里走来走去,理了一下思路,才对陈阿娇道:“阿娇,匈奴那边大兵来犯,说让陛下交出你,不然便血洗长安”

这也是今日为何一早,窦太后就召见陈午和馆陶公主的原因,原来是匈奴军臣单于被陈阿娇所杀,之后她又活捉了他们的太子于单,这对于匈奴才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于是便有伊稚斜自立为单于,纠结匈奴各部要讨伐大汉。现在更是扬言不交出陈阿娇,便要血洗长安。

“哦竟有此等事情,那便让舅父将我交出去便是了,我是不怕。不瞒阿母,当初我去匈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活着回来,此番还能够活着回来,还能与阿母生活这么长时间,本是阿娇赚回来了。今日因我一时冲动,害的我大汉陷入危难,自然由我出去便是。若是舅父想要阿娇去死,阿娇自然不会说半个不字。”

未央宫中,刘启正在听暗卫来报。

“陈阿娇真的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