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某的剑已经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如何罢手”筠落燕肆虐一笑紧握剑柄的手又向赵光义的脖子处挪了一挪

有所得必将有所失为了巩固江山必要的牺牲也是在所难免面对数次抉择他都以这样的理由來说服自己然而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正确吗

拱手行礼男人的态度诚恳万分话中的含义更是令筠落燕沒有半分回绝的机会然而他口中那放下的半分对他來说却是十几条人命

筠落燕紧抿着唇不露声色那桌后的男人做事从无拖沓更不会做无畏的打算他这一趟虽算不上独闯虎穴却也并非绝对的安全

所以最初也就是黑衣女子前三次带來的信息他是全然不信并且排斥的他甚至将那名女子当作是纪思凡用來干扰他的思维的一颗棋子全盘否定但是随着她出现次数的增加她所带來的消息却逐步令他推翻了之前的推断

“芳儿你还信我吗”他低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的发间落下无数细吻这样的相拥他期盼了无数遍他一度以为再无机会上天却眷顾了他让她再一次走回他的身旁

“罢了其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孟玄燕淡淡开口这一句不知是说给嬷嬷听得还是说给自己

“你这有娘生沒娘养的东西到底跑哪儿爬滚去了弄得又脏又臭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光是伺候你和屋里那个疯婆子吃喝已经够我受的了干脆把我也给逼疯了算了……”她大声呵斥着像只发了疯的母狗一般狂吠肮脏的字眼不堪入耳孟玄燕却无动于衷他的精神仿佛游离到了另一个时空无论嬷嬷如何辱骂他都像是沒听到一样若无其事

吱呀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五岁男童轻轻推开他迈过门槛动作僵硬得像只断了线的木偶原本清亮的眸已蒙上千万层灰暗他发现那名先前承诺留在门外等他出來的男人此时早已不知去向然而令他惊奇的是即使沒有了示威的虎门外的人们竟依旧怕他怕的要命他们整齐的站成两排一个个面露苍白忍不住的发着抖

筠靛沒有接他的话而是伸出手掌拍了一下那纤瘦的背催促他尽快行动:"进去吧"

诺大的院落并沒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沉稳古朴的气息更与传说中的鬼院相差甚远孟玄燕怀着忐忑的心情跑到门口矗立着的男人跟前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当时的我根本无法理解那个概念甚至猜不到是谁想要加害我娘也想不透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下的药一个五岁的孩子根本不能想象深宫之中的人心险恶直到那个男人告诉我梦蝶宫里边平日里出入的不过三五个人有心之人若想下毒其实并不难只要下毒的人离我们够近与我们相处的时间够长我和我娘就算半年年之后被那慢性毒药活活毒死也不会有人怀疑半分……那夜他给了我一把匕首刀刃上涂满了见血封喉的毒他告诉我只要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划开一个细细的口子那个人便会即刻毙命甚至连声音都不会发出……”

高大的身躯转过一半顿在了原里他本想离开脑中却接二连三传來他最不愿提及的疑问

蜷缩着的男孩猛然震住不相信在深宫中还会有人主动接近他而这个说话的人更是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为了证明一切并非他的幻听小小的身体有了进一步动作以最缓慢地速度当身后男人的模样证实了他的想法他瞬间被这突如其來的状况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说那个五岁孩童”

“芳儿……”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以最温柔的语调唤了她的名字“芳儿……”

“料不到你筠落燕竟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一手环胸另一手庸懒的用玉扇轻击后颈纪思凡着男人嘲讽道“先前听说你口风甚紧我还不以为意现在來你的忍耐程度绝非常人能够比拟的想那男人同你可说是已无半点瓜葛你为何还要如此袒护他”

“刻骨铭心呵呵……”喉咙轻颤发出嘲讽的笑孟玄夜不断重复着何芳子的话“好一个刻骨铭心……好一个恨……”抓起酒杯连饮数杯宛若街边嗜酒如命的乞丐顿时失了方才的风采

“不你见不到他”赤蝶回答语调坚定万分

“罢了……”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听不进别人的劝阻蝶夫人见丫鬟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示意所有人退下自己也缓步向外走去她知道她留在这里只会带给他痛苦

“将你什么”纪思凡诧异的问道

“林兄似乎很紧张”笑容更加张狂纪思凡站起身來揉揉蹲的微麻的双腿道“其实思凡要的并不多不过是你林宓七成家产”

她低声沉吟着四肢向内收紧以抵御难以忍受的疼

“你这个贱人”林宓反手又是一掌所用气力之大竟将女人抽离了几步之远红柳平日里悉心呵护的白皙皮肤顿时被划出五个鲜红的血道子细下來隐隐有鲜血巡道而出不多时原本妩媚的脸儿浮肿起來足足比另一边涨圆了一倍

“筠某当然不想拒绝。”缓缓开口,男人简短几个字,令在场的三人全部僵直了身体。

整曲舞蹈她与乐曲配合的天衣无缝,那是红柳逼着她练习数日的成果,只为在他面前勾魂引魄,赢得他的痴恋。

那么,现如今,他就只能接受那个女人的提议?

戳穿肋骨的声音……

失望,充斥着他的双眼,失落,冲破了他的心房……

“不错,我知道,无论哪一个身份,我都没有资格,但即使没有资格,我的答案也会是这三个字,芳儿,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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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身影跨入屋中,鲜艳的颜色使得何芳子眼睛一时有些刺痛,待疼痛缓解,何芳子才清来人。

“林兄见笑了,只不过聊聊罢了。”理理身下衣袍,筠落燕将胳膊放在茶几上,支撑身体重量,悠闲的望向门外天空,“敢问林兄可至今儿个一早那凤凰街发生了什么?”

紧张的抽气声自男人脚边传出,夹杂着不尽的颤抖。

屋顶上的男人再也忍不住胸中翻涌的怒气以及心痛,拔出腰中宝剑,他决意将林宓置于死地。

“什么意思?”筠落燕轻蔑的着他,“或许你应该到开封府去问问什么意思。”

“可识别的夫人都还有。”

“小姐,今天老夫人又留筠爷吃饭了。”

不要,不要,心里喊了无数遍,却被雨水封住了喉咙,何芳子在雨水的冲刷下几乎不能呼吸,胸口强烈起伏,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她快要窒息了,因为这雨,也因为眼着那抹身影投入湖中……

“不是我,我是听小二说的,他说府里边有贼,让我堤防着点。”块头大一点的男人瑟瑟回答。而随着他的话说完,旁边的小二便抢着辩白,“我,是,不是我……”出于紧张,小二说话语无伦次,何芳子还没弄明白他的话,二少夫人便跳过他去问下一个,“既然不是他,那就是你喽?”

门外丫鬟的声音,令房内两人的谈话停止。

“哦?”柳眉微皱,何芳子似乎能理解那些丫鬟们惊愕的缘由了。

诺大的厅堂,只留下林宓一人孤立其中。

“小姐,我都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走至内阁,凤钗轻声唤着她家小姐。

着这些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夸张的行为,何芳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由得无法理解。

“我什么?”抬起女人的脸,落下无数细吻,并霸道的把吻一路延伸下去,最终停留在女人耳畔轻声吹气,“不想?”

苦涩的笑,“或许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到这里。”

“可是,老妇人吩咐,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