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你回來了”年过半百的嬷嬷端着方才称好的白饭放在了桌上转身对着男孩道“嬷嬷正想着出去找你你就自己回來了”她走到孟玄燕身前本想拍拍孩子的头以示褒奖手才抬到一半却到他满身污垢另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窜入鼻息使得她立刻抽回了手倒退几步

“她抬起了头散乱的头发覆盖了她的脸但即使那样我还是到了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前还曾在我眼前闪耀的双眸已经变成了两个空洞的窟窿……

"这里是???"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去孟玄燕沒能认出这里是宫里边的什么地方不过当他清了那道房门他立刻反应过來这里是他昨晚才來过的地方

那样的声音白日里听來微乎其微在寂静的夜却是格外刺耳的但猛玄燕顾不得太多他一心只想着逃离这里空出來的双手给了他足够的助力他扒住坚实的木板抬起一条小腿攀附而上然后双手双腿同时用力"唔???"娇嫩的小脸首当其冲磕在了地上他用了生平最大的忍耐力才沒大叫出來只是老天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另一处黑暗中隐隐传來说话声应该是巡夜的公公孟玄燕迅速爬起來捡起不远处的匕首躲进了花丛中花丛的枝叶并不茂密好在他身体瘦小月光照射出的几处阴影刚好形成了能够隐藏他的天然屏障他蜷缩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身汗如雨下紧握着匕首的双手不敢有半点松懈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有半个人影出现他却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漆黑的景象令他恐慌他连哭的勇气都失去了开始怀疑自己方才听到的并非人声而是浅浮于黑暗之中魍魉鬼语

“那天他在我耳边告诉我我娘并不是身体生了病而是中了毒一种在宫中偶会出现的毒它是随着她的每一餐每一饭侵入她的身体起初无法察觉只有服毒很长时间之后才会显露出來按照孟玄夜后來的说法依照我娘的症状來她服食那种毒药的时间至少要在一年以上所以只会出现全身刺痛难耐的情况而这种毒若再持续渗入半年时间她便会毒发身亡

“你倒还有点骨气”孟玄夜伸出手掌压向十三弟头顶男孩本能的缩了脖子像极了受惊的小动物强忍着逃跑的冲动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骂自己娘亲是疯女人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疯

自嘲隐去又换上波涛汹涌的愤怒男人带着这股难以平复的愤怒大步走到男童身后“收起你的眼泪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下那疯女人”他声如洪钟疯女人三个字更是说的咬牙切齿

然而他的请求在兰梅的眼里却成了断头台的邀约那带着哭腔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曾入进她的耳中现下充斥在女人脑中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立刻将男孩赶出去

“刚刚回廊那个小子是谁姐姐怎么都不搭理”

昔日生死之交转为今日对手筠落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令他心中蒙上阴影他明白自己之前凭借他对他的信任而设计的那一连串对付他的计策着实将两人之间的情义全数撕碎他对他已再无半点信任可言有的只会是敌人之间的防备之心而已但是倘若有任何其他可能他是绝对不会选择以他挚爱的性命胁迫他就范这一步怪只怪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

“是是”师爷发令狱卒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找桶

半个时辰很快就这么过去了男人依旧独自饮着酒薄而性感的双唇沒再吐出半个字空气中弥漫着酒的香醇却又隐隐透着某种异样的情愫何芳子坐于堂中起初的紧张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去大半她不解这个众人口中的七爷今夜唤她來此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如此陪着转眸打量一番眼前的男人虽非皇亲国戚却透着一股子难以掩盖的贵气想必只要他一句话不乏美女相伴那么他此番举动的用意又在何处难道是为了……

“怎么会……”原來他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得太简单原來他一直隐藏了最深的痛“为什么……”何芳子垂首落泪太多的问号在她的脑中产生她有太多的问題想去问他她要亲口问他她不要再从任何人嘴中得到他的消息“我要见他”

“赤蝶……”垂下眼帘女人清楚自己那双紫重瞳对未见过重瞳的人有多大的杀伤力几乎就在发现何芳子面容发白的同一时间便作了回答

“有寒丹护体她已并无大碍你放手让她躺下好生休息吧”蝶夫人见不得他如此魂不守舍开口劝说筠落燕听话的将范儿搀扶着躺下双手却紧握着她的右手不肯放开

“去叫那个女人进來快”筠落燕抱住芳儿大声的吼叫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怕抱得不够用力她就会颓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