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一片凝华深宫之中,有人一口鲜血吐在了面前的一盆兰花之上,艳红的血珠儿挂在兰花幽蓝的花瓣上,那兰花竟开的更加茂盛诡艳。
于是秦欢看了看别处,将话题一转“祖母绿果然很美,走出去之后一定做个项链戴一戴。“
后来她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养好伤,只不过,那时候生病了也只有自己照顾自己,而现在,她有了他,所以她更不怕。
宁梵随即走上前,一双星眸在秦欢身上慢悠悠扫了一个来回“短短一日不见,姑娘实在是令宁某大开眼界。”
红色花海忽而朝着天空吐出万丈红舌,不知哪里吹来的狂风携着红色花浪一波一波打来。
秦欢将玉佩凑到眼前,有些不可置信,只见她伸手从自己的衣襟之内又掏出了一个玉佩。
他有些绝望的朝着身侧伸出一只手,虚空一抓,还未近身,一道红光自天边劈落,生生的隔开了那抹身影。
那种白跟浓雾不同,是真的奶白色。空气里可以看得到类似于静脉般涌动的蓝色血脉,薄纱般很有质感的幽浮在白色的混沌之中,却又像不存在般可以从中穿过。
只见面前豁然开朗,十八道纯金龙柱高高的支撑着这个巨大的空间,一条铺满雕花金砖的道路向前蔓延,最上方一座巨大的龙台上摆着一座镶满宝石的双人棺。
“笑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清凉的梅香从身后漫上。
秦欢挣脱搂住自己腰的手,鼻子里被呛了几口灰尘,站在原地咳了两声。
就在只剩一人匍匐通过的空隙时,刘祁又从外面爬了进来。
“先祖先宗在上,儿孙刘祁,今天携未来妻子秦欢前来跪拜!“
马车夫连忙点头称好,将马车稳稳的靠在路边,扶着秦欢从马车上下来。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巩固城墙。她借鉴古时经验,命令修筑官员以糯米水掺土修筑,城墙完工之时,其强度堪比帝京,一时引为奇谈,世界各地纷纷效仿。
秦欢讶异回头,看见刘祁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眼底有心疼有紧张。
利用宁梵的关心来造成现今的局面,是她一手促成的,但是,终究是她思虑不周,没有考虑过刘祁的心情。
唰!凌空一道褐色影子袭来,宁梵头微微向旁一侧,冷风侧着发丝旋过。他看了眼城墙之上布满黑线的刘祁,继续笑道“与美人同死。乃人生一大乐事!“
远处战场中央一块突出的山石之上,宁梵一袭红衣,在海一般的铁色之中格外艳红,他的面前放着一架比较眼熟的古琴,古琴通体呈现黑檀色泽,根根银丝比月色更辉亮。
“姐姐“长安皱眉走到秦欢面前。
而走出府门,道路出奇的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半个时辰之后,秦欢带着一群老少年幼来到了姚城。
刘祁深深的看了秦欢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跪在面前的难民,虽然依旧那般悲戚,眼中却有了一丝活色。
面前的少年可不是就是一个小时候的刘祁吗。
刘祁拿下玉米面菜饼子咬了一口,没有说话。
秦欢嘴长成o型看着宁驰从一堆碎木之中站了起来,揉揉屁股,鼻子之上两道鲜血滑稽的挂在脸上,他一脸灰的冲秦欢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继续洗,继续……”
秦欢将杯角往刘祁身下掖了掖。
“行!”宁驰转头笑了笑“你要是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
明知有异,回头看了眼将至的狼群,刘祁还是抱着秦欢闯了进去。
刘祁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金光渐渐变得微弱直至熄灭。
刘祁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清甜的空气缓缓渡到了自己的胸腔之中,污浊烦闷的世界忽然变得清晰透亮,那抹柔软的樱唇携一丝幽蓝的处子之香,轻易的便将自己所有的防线一一打破。
刘祁亲眼看着滚烫茶水浇过秦欢脸颊,只见秦欢若无其事的抹了把脸,脸上丝毫未见任何烫伤。
做什么?那个晚上他竟第一次回答不上别人的话。
他忽然走到一个红漆木箱之前,一挥手掀开,灰尘漫天,看得出很久没有人动过此箱子了。他从里面挑出一套软白金丝绣流纹的裙裾披到秦欢身上,微微躬身,认真的系着繁琐的丝扣。
黑衣人在一片目光之中缓缓抬起头来……
秦欢没有回答,他也不恼怒。宁梵笑呵呵的在秦欢旁边坐了下来。
“汪汪汪!“汤圆在秦欢怀里朝着那顶轿子不住的叫着。
士兵左右看了看,脸上闪出一丝凝重之色“上!“
“让各位担心了”宁驰摆了摆手,又朝石阶之上指了指“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有人“秦欢将刘祁拉倒稻草堆前,看了眼被风吹得吱吱作响的窗小声说道”你受伤了不便行动,我出去引开他们,我们天亮之前山顶见!“
“让你抬起头来没听见吗?“城守又向前走了一步,小男孩握着匕首刚要抬起头来。唰,从单架上的白布里忽然伸出一支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