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如此漂亮的女修士我却从未听闻,估计是第一次入世吧。”

我们回到车上,一路继续辩论蚂蚁的问题。很快,车到了校门口,水浩来停下车,有些好笑的说:“我还是第一次和女生讨论这种问题。和别的女生聊天无非是电视剧、化妆打扮、生活琐事之类的,你真是个很特别女生。”

“嗯,我想一下。她要是瓜子脸,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挺翘的小鼻子,薄薄的樱唇,身材很好,xing格温柔,我说什么听什么……”

“还有个佣人,一共4个。”

韩纵仙笑着摇摇头,忽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件道袍和飞剑,都是不错的法宝,你这段ri子要好生祭炼,毕竟法宝对修士战斗极为重要。”

要是一般人说这话,白裙女子只会觉得他在虚张声势,根本不会多想。可偏偏这话从韩纵仙口中说出来,竟让她心生一丝忌惮。她修道多年,阅人无数,自然分得清什么是sè厉内荏什么是底气十足。而眼前的韩纵仙,怎么看都像是后者的样子。特别是他望过来的冰冷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俯视一个卑微的蝼蚁。这种高位者特有的气质,绝非是想模仿就模仿的来的。白裙女子难得的犹豫了,脸sèyin晴不定,猜测对方的来历。我则借韩纵仙争取来的宝贵时机快速梳理体内真气,力争一线生机。

“师父,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那白裙女子旁边的少年倒意外的开始声援我们。“这小萌在山门里就娇宠惯了,被它咬伤的弟子也不知有多少。这两位道友想必登山时恰巧路过小萌附近,小萌恶习又犯,上去逞凶。何况这两位道友虽然对小萌出手,但也手下留情了,未下杀手,否则它安有命在?师父,依小徒拙见,此事两边各有过错,不妨就此揭过。”

我回头看了下老虎。这老虎似乎听懂了韩纵仙的话,居然满脸的哀求之sè,还开始流泪了,眼泪那个哗哗的,看的我小心肝都一紧。我生平猪都没杀过,更别提解剖老虎了,怎么也下不去手。我叹口气,道:“还是放了它吧,好歹也是国家濒危保护动物。保护自然,人人有责嘛。”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水月涵和柳亭玉休息的凉亭处。柳亭玉很是不满:“你们怎么去这么久啊,是不是掉粪坑里了?”

我点点头,绕着洞口转一转。洞口禁制已被时间磨灭的差不多了,但还略有残余。若强行破入,怕是会有点小麻烦。当然,我对阵法禁制是一窍不通了,全看韩纵仙了。韩纵仙在洞口附近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太阳一会儿摸摸竹子。半晌,他在我耳边耳语一番,我闻言照做,在洞口周围的几处地方打入真气,随即洞口处的禁制彻底消失了,就算是凡人进去也没问题了。矮个道士眼前一亮,道:“原来前辈的道童竟jing通上古阵法禁制之道,真乃一代奇才。”他这话倒是真心的,因为阵法之道晦涩繁复,修真之人也没几个能jing通的。不过韩纵仙昔ri的元婴期大修士却被当成一个筑基小修士的道童,不知内心作何感想。

“确实nmlgB!”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你们修士和我们凡人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追求的是大道长生,而我们凡人则只是想有个美满的家庭,过着充裕的生活。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月涵,但你和她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好比那海鸟与鱼,短暂相会,但终究是要渐行渐远。你不是那个可以陪伴月涵终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离开后经常一个人黯然神伤的月涵。就像……我母亲那样。”

“好厉害哦!”水月涵双目放光。“蜀山武学果然了不起!就是名字太长了点,我记不住……”

矮个男子继续悠闲的抽着旱烟,脏兮兮的身子挡在驾驶室的车门前,道:“反正,今天你们要是不给钱,就别想离开这。”

他每说一句我就不由得退后一步,最后都半坐在了书桌上。哦买糕的,我的室友是偷窥狂啊,居然趁我不在看我衣柜。王轩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轻咳一声,道:“总之,我们查了些相关资料,知道了有一种女xing假两xing畸形症,患者会有……嗯……小,但那个其实不是的,是……那个……呃,总之,小安,你去医院检查下吧,尽快恢复女儿身。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继续是朋友。”

“新上任的学生会会长真是麻烦,有事没事老找我们开会。本来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去看电影的,但那老女人突然通知我们7点半开会。哼,气死人了!”水月涵在我面前抱怨着,完全一副小女儿模样。

校庆晚会结束时,关于神秘小仙女的传闻一时成为众多男生口头的话题。但文艺部的人在水月涵的告诫下对我的身份守口如瓶,此事也就慢慢过去了,学生们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我心头突然拂过顾晓萱的倩影,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我进了更衣室,锁好门,脱得只剩下四角大裤衩,废了好大劲才把样式繁复的红sè雪纺古装长裙套好,再戴上留着垂鬟分肖髻的长长假发,穿上绣花鞋,照照镜子没什么问题后,走出更衣室。外面的学生看到我后,都惊讶的睁大眼睛。这哪里还是人啊,分明是误落凡尘的仙子呀。长及脚踝的裙子衬出我纤长苗条的身段,天鹅般洁白修长的脖颈上是一张不含丝毫烟火气息仙子一般的面容:完美的瓜子脸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薄薄的樱唇微微翘起似盛夏的草莓引人遐思,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一旺清泉,不含任何杂质,清脆透明,沁人心扉。不知哪个男生先低声惊呼:“仙女下凡啊!”众人纷纷表示认同。一旁的水月涵看着我,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啊!你们果然是那种关系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呀!”柳亭玉一声惊叫。

我和她肩并肩坐在水上浮台的边沿。她脱了鞋袜,露出光洁的小脚丫,轻轻拍打着湖面,荡起浅浅的浪花。她也不再像一路上那样叽叽喳喳,只是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湖面上我们两个的倒影,良久,幽幽说道:“我从小就是孤儿,三岁那年被师父收养,从此一直待在山上。师父常说,我的修道天赋难得一遇,让我苦心修炼。如果师叔祖和师父都冲关失败,那整个武当派的道统就将由我传承下去。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这种枯燥的生活,我也不羡慕那些传说中可以抬山移海的大神通道士。如果可以,我想和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每天上课,下课,有疼我的父母,有要好的闺蜜,也有帅气又深爱我的男朋友。可是,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让师父失望。我的一生,都注定是要与这武当山相伴了。”

我根本不敢说个不字。我带他找到了昨天引荐我们的中年道士,让他代为通告掌门,然后如释重负的离开。奇怪的是,一路上周围的其他人如往常一般行动,倒像是根本没留意到这中年男子的特殊。

我有些汗颜,随便应付几句。聊着聊着,扯到我的个人生活。我告诉她,我的恩师非常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只是偶尔现身提点我几句,给我些丹药,其余时间我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顾晓萱推测我的师父很可能是上古时代活到今天的通天彻地之辈,能培育出一个这么年轻的筑基中期修士。她要是知道我才修炼1个多月,不知又有什么想法。

“切,不理你。哎呦!你别咬我呀……”

这个道袍女孩身上有明显的真气波动,是练气后期的修为,比刚才那个中年道士倒是高一线。不过被她叫小妹妹就不高兴了,连忙纠正。“我是男生,而且今年19,比你要大,你该叫我大哥哥才对。”

电影散场后,都半夜11点了。不过在这越晚越热闹的中京市区,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们一路回到校园,来到幽会圣地白鸽草坪,月光下不多的几个长椅已经被几对情侣占去了。我们干脆盘坐在草坪上,谈论着刚刚的电影,渐渐谈到国学社的事,我问出自己一直很疑惑的问题:“月涵,为什么要建立国学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