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小朵朵对我了解的如此透彻,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其实人家不想这么高调炫富来着,只想安静的当个美男子就好。”许攸夸张的笑着,车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大小姐,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住几天可好?一天,一天也行,不然半天?哪怕一个小时也好,这来回飞机奔波您也受累不是?”

姜万豪听的浓黑的眉头倒竖,没好气的瞪他,“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是自以为积累了很多经验,一点都不木讷生涩?即不像你大哥霸气没情趣,也没有你二哥的优雅贵气,更跟仙气不沾边,不会出现同类排斥,看来非你莫属了?”

姜云朵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毫不犹豫的转身,“骥,攸,我们走!”

那张醒目的雕花大床在最显眼的位置,占据了半壁江山,气势威严,而此刻坐在上面的中年男人像是忽然从躺着一下子惊坐起来似的,还维持着惊吓的状态,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她,从头到脚,像是要看进骨子里去,又像看尽了几十载春秋,只求这一刻都刻进心里去。

华叔心底又是一酸,刚刚无意识的热泪盈眶此刻眼眸发涨,泪真的流了下来,他知道大小姐心中有委屈,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踏进黄金岛一步,当年是夫人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可大小姐是老爷的亲生骨肉,根本无需受这个誓言的限制,可是也一直待在国外,连电话都不愿打一个,这一次若不是老爷宣告病危,恐怕大小姐也不会回来,刚刚他是见了人太激动了,才把这心结给忘了,可清淡淡的一句话,让他发热的脑子如浇了凉水,清醒过来,不过清醒了,可该坚持的依然固执,神色谦恭,语气也如同对待主子一般,“大小姐,老爷在病房等您,我接您上去。”

却说十几分钟前,华叔匆匆下楼,一路上心里像是怀揣着兔子,不停地蹦哒,乱的让他怀疑是不是心脏病要发作了,当年他是亲眼看着夫人带着大小姐决绝的离开,那一幕像是一个魔咒,午夜梦回都是一身冷汗,于老爷更是日日夜夜的折磨,他看着都心痛啊!尤其是大小姐,几个月就被带走,生命中成长的这二十年老爷虽然安排了人寸步不离的守护,比起寻常的父亲对自己子女的疼爱更强烈,可终究是没有在一起生活,甚至一面都不曾见过,盯着再多的照片想念到泪流满面,也不如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看一眼。

姜万豪自然更是清楚,四个人里,静闲看上去是最好说话,最好相处的,其实不然。那双眸子里明面上如平静的湖,波澜不惊,可细看里面只是一片虚无,穿一身白衬衣,不止是喜爱,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以为是洁癖干净,其实只是这小子永远接受不了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任何人。只有白色,单一干净到彻底。朵儿可否能在那白色上涂上其他的颜色?

姜万豪想笑,却又莫名的眼底发胀,“喔,那还是……我亲自下去接朵儿。”

“攸,若是你……心底难受,你就告诉她吧!”向骥僵硬的抛下一句,执着的追随着前面的背影,毫不犹豫。

“嗯?”姜云朵步子顿住,回首的眸子里写满问好,这样的骥有点陌生呢。

坐进了车里,姜云朵才拿下墨镜,一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顿时如开启的宝石,如晨曦终于照在湖面,折射出那璀璨纯净的光芒来,一时车里都亮了亮。而一直平稳的车速忽然颠了一下,好像因为太过惊艳被煞到,出了小小的失误,那司机吓的脸色发白,向骥剑眉轻微一皱,冷冰冰的说了三个字,“去医院!”

这般失态的模样倒是让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的几人多看了几眼,眼神颇有些玩味,难得啊,从来稳重自持,除了恭敬就是恭敬的华叔还会有这般人类的表情,难得,真难得!

向骥面无表情的去翻他随身带的包,拿出一瓶药,打开取了一粒就塞进许攸的嘴里,然后把瓶子快速的收起,没有让姜云朵看到是什么药,“晕机就不要蹲在那里,还不快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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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骥,你怎么了,机票都掉啦,难道说声谢谢就让你吓成这样?呵呵……”姜云朵弯腰捡起机票,小手在那张呆怔了的俊颜前挥了挥,“嗨,回神啦,我们该上飞机啦!”

走过来的向骥看到这一幕,无声的眼刀子就凌厉的射了过去,那几个看的着迷的男人一个激灵,悻悻然又不舍的离开了,而这一切他的天使却不知道,她就是这样,哪怕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最美的风景,让人情不自禁的靠近、着迷、沉沦。回到黄金岛,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又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浪呢?

林玉颜站起的身子坐了下去,没了以往的轻盈优雅,发出沉重的一声,敲打在姜云朵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