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琴在家里担心了一夜,第二天还是挺着大肚子赶到宝镜外公家。

和权势赫赫的包书记相比,南县县长不免有些籍籍无名,反正坊间没有什么传闻,流言都是说包知崇很跋扈,和他搭班子的县长被挤兑的没有言权,他已经弄走好几任县长了。

匆忙间,李立平只能想到三个人有能力构陷,销售科长韩文涛和他是十几年的交情,厂长朱茂春又被排除了,他怀疑是副厂长郭军。沐晨搞不懂他的分析,只能用心记住此三个人名。忽然沐晨耳翼微动,已是听到了脚步声渐渐临近,看守人换灯泡回来了!

“交代什么?交代你贪污国有资产,以权谋私,将有质量问题的猪肉卖给自来水厂,造成了的食物中毒事件!”

现在也顾不上冒不冒失了,宝镜知道大舅被隔离在哪里,可她带着大表姐总不能硬闯吧,少不得要求助师傅。脸皮厚点也顾不上,大舅肯定是要救出来的,保底是不坐牢,最好是保住职务。

外公的表情十分沉重,二舅李立德眉头紧锁,二舅妈欲言又止,一肚子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前辈,不瞒您说,晚辈已经答应了和别人的赌约,事关玲珑珍宝阁的正统传承名声,晚辈是必须要应战的。”

她能做的,不过是每次上山时从不空手。

提到野桃子她不由嘴角微翘,那毕竟是高人开始接受自己的信号,若像半年前她剃头担子一头热,张鹏家可吃不到什么野桃子。

收音机,冰箱,电视机,夏天来了,还有最紧俏的电风扇。

张鹏觉得老叔货多了,宝镜显然还不太满意,“蛤蟆镜太少了。”

宝镜哭笑不得,现在吃公家饭的人或许有傲气,但不可否认他们在大环境下的淳朴。柜员阿姨不仅不卖邮票给她,还劝她赶紧把钱藏好拿回家。

下了山,她对师傅笑了笑,笑容中丝毫不见勉强,祁震山便将劝慰的话咽了下去。

直到一阵饭菜香味传来,惊醒了呆滞的她。

宝镜很想用太阴镜探探路,可惜自从元宵夜她透支精神力使用镜子后,现在竟指挥不动它。除了每晚依旧在炼化月光凝结月华珠,太阴镜的作用被限制了大半。

师傅怎么知道今天小吃店开业?这这念头一闪而过,宝镜很快又想起那夜袍哥组织展现的力量,一切似乎又变得理所当然。

坐下来,宝镜才知道何珊珊的嫉妒从何而来。原来上周随堂测试的试卷已经到了每个人的桌上,语文数学两张卷子,不出意外,又是双百。

见爸妈又有吵起来的迹象,宝镜赶紧转移话题,“爸爸,你说铜镜是你亲生父母留下的,那想夺走镜子的女人,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回到家时天已擦黑,李淑琴做好了饭正等着。

徐老太一阵阵晕,被抓奸后徐海霞一言不,她还是刚听说女儿还拿走了邹家的存款,徐老太想起自己压箱底的两千元,不禁急怒攻心。

“弟妹,事情吧也给你说了,你瞧我有工作,宝镜要上学,店里不找个放心的人看着也不行……活儿不重,其他事都有人做,你就负责收钱行不?”

交了定金,宝镜终于决定回家向她妈坦白了。

贺伙计那手扔小刀的功夫可俊了,他对师傅又这么恭敬,宝镜坚信她师傅肯定认识会武的高人!

“师傅,有工具吗?”

摊主轻飘飘瞅了瞅穆家兄妹,大概看出是两只肥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雕得东西只要一百,你手上拿的可是老物件,至少要五百!”

贺小刀的追问,黄继生一概摇头。

“是啊,警卫呢,怎么不驱走这些人。”

追着那辆小汽车,那个厉害黑衣男人口中的“大小姐”,一定就是前世今生两辈子以来想要谋夺太阴镜的买家,只要紧跟着黑衣男人,她一定能找到幕后黑手!

太阴镜悬浮在半空,以镜窥人,宝镜带着李三两个手下,得以远远跟在黄继生和徐海霞身后。

随着他四下打招呼,文化街很快变得暗潮涌动。

男人是不敢接话的,女子也早就习惯了自言自语,她目光所致,楼下的穆清远正一脸温柔给穆艳夹菜,女子唇边便有了讥讽,“那个小姑娘,就是穆帅的私生女了?穆清远倒是会讨他爸喜欢,我不信他真有那么喜欢那个外室生的女儿,真是够虚伪……不过,这才是大家少爷的做派嘛。对于会和自己强夺资源的兄弟姐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培养感情,就是浪费时间!”

徐海霞又赌咒又誓,徐老太终于答应出钱。

穆艳气个半死,真是怎么看宝镜一行人怎么不顺眼。等张卫华开车走了,落后的县城街道环境能有多好,原地扬起漫天灰尘,她咳嗽了好几声:“大哥,张卫华那是故意的吧?等回了羊城,我一定要在父亲面前告他一状,看他还敢不敢吃里扒外!”

旋即又自行否定,宝镜父母得担心吧。罢了,还是自己去南县好。

她似笑非笑盯着穆艳,“穆小姐似乎觉得,我没有资格与你大哥做对手吧?既是如此,我们不妨先小小赌上一场,且试试双方水平如何?”

将宝镜支走去给众人泡茶,他才道,“看两位衣着举止也不是普通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千里迢迢从南边儿赶来,总不会是只为了一声谢吧?”

两世为人,宝镜想要讨好一个小姑娘,那是不用心计的。只要落落大方和对方相交,在人们都还很含蓄羞涩的80年,已经足够了。

没想到,李三还没给她带来消息,想钓的鱼没出现,她小姑姑徐海霞倒是先蹦跶了出来。

“李三叔!”

李淑琴眼皮微肿,徐海东更是眼眶青黑一片,只有宝镜精神奕奕,像个随时都能奔赴战场的斗士。

宝珍面前放的是小碗,她垫高了身子,努力夹着粉丝往嘴里塞。又麻又辣,喝口水又忍不住想吃。

堂婶小声谢过,声音还是像宝镜记忆中那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