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厨师帽防止头落到锅里,新围裙,新袖套,在80年能带给人视觉上的强力冲击和巨大心理好感度,说不上什么感觉,客人只会下意识觉得这家小吃店与众不同,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专业”。

“努力什么?”

徐海东苦笑,“现在老徐家已经乱成一团,看在你爷爷的份儿上,咱们就算不追究你小姑,她以后也讨不了好。”

徐海东神情恍若,白着一张脸,好半天才认出眼前的人是他闺女。

小姑父邹建波趾高气昂,小姑的婆婆正在院子里叉腰大骂,围观的村民证实被她的经典国骂引来。不见小叔徐海南和徐奶奶,只有徐海东面带愧色,正在劝着小姑父:

徐海东却仿佛被提醒般,自己想要辞职,徐家二老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特别是宝镜奶奶,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离开南县呢,听到消息还不知要如何来闹张家,自己的确是有欠考虑。

平房不仅破旧,还积满了厚厚一层灰,不仅是李三嫌弃,宝镜一开始也没有必买的决心。

穆清远没有质疑小徒弟弄虚作假,让祁震山对他也不再板着脸。

宝镜也留心细看,只见印身上还刻了两行小字,她忍不住念了出来:“开卷神游千载上;望帘心在万山中——完白山人。”

两人一开始还结伴而行,毕竟心里有忌惮,看了半天都没有出手迹象,不由心照不宣兵分两路。

在文化街卖假字画,贺小刀自然了解行情,祁镇山卖出一对拳头大的羊脂玉璧可只要了张卫华五千,就算是战国铜镜,它现在也值不了一万吧?不过事关徐家*,贺小刀尽管好奇也没多问。

见男人一脸痴迷望着自己,大小姐笑容一收,声音冰冷:

他大步走入阴暗处,“喂,你没事吧?”

“二爷有何吩咐?”

祁震山失笑,“无妨,在文化街老头子的弟子还出不了事。”

穆清远并不是第一次来锦江宾馆,把美食分享给妹妹,让他脸上不免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伏在徐老太耳边嘀嘀咕咕讲了许多,徐老太瞪圆了眼睛:“两千赚一万,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就一起去吧,师傅家的后院有个小木楼,站在上面往下看,整条街的景色尽收眼底,到时候灯火万盏齐明,一定美极了。”

师傅的脸色可不缓和,宝镜眼珠一动,上前劝到:“师傅穆清远师徒空口白牙就要和我们对赌玲珑珍宝阁,咱们是不是也该要求个赌注?我看羊脂玉璧就很不错,待徒弟赢了穆清远,定帮师傅把两枚玉璧讨回!”

片刻失神,穆清远很快又恢复了文质彬彬有礼模样,他甚至还微笑拱手赞道,“徐师妹志向远大,师伯真是收了个好弟子。”

“师傅什么时候养了只画眉,挺好看的。”

见有大人做主,工人们也渐渐散去。几米远外的小轿车车门打开,刚才那个帮宝镜说过话的小姑娘先走下来,又下来一个年约二十的年轻男人。

瞧着爸妈一脸喜悦,宝镜也没打算揭穿。反正爸妈暂时决定要留下孩子,那她也不用担心妈妈身体了。

就像她和张鹏第一次在农机厂外面卖烧菜,当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剩下的事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是因为上辈子,同一时间,妈妈去做了手术吧!

大舅给她攒的棒子骨,正好剁碎了熬汤。

徐小花在街那面大喊,宝镜赶紧骑着车过去。

“你说,祁教授一个人住在省城哪里方便了?要不要劝他去南县住一段时间,宝镜也不用来回跑,我们也能顺便照顾下祁教授?”

“那还是算了吧,先让我爸妈给了,以后我肯定会好好孝顺他俩,还有外公外婆,大舅舅妈,兰兰姐……”

生坑货宝镜不想买,上面的气息既让她不舒服,大概对人体也没有好处。只是匆匆一扫,除了生坑货,二十多个地摊竟没两件珍品。

“胡说,不是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么,搁过去你得给你师傅养老送终的,可不能马虎……反正明天也要去你外公家,那就问过你外公再做决定。”

“祁老,您看这?”

拭去额头的汗迹,宝镜的态度很肯定:“祁爷爷,这枚麻姑献寿的羊脂玉璧,应该是明初之物吧?”

“家学渊源呀你这是,我看你不是他亲侄女,那边的小子才是他亲侄儿对不?”

“去省城好好玩儿,过了寒假可就小学最后一期了,到时候就要收心学习!”

“老叔!”

不用宝镜提醒,李淑琴就在服务店割了两斤猪头,徐海东还卖了两瓶白酒。

但她现在还不能休息,强迫自己爬起来,在不大的小屋里四处翻找,终于在一个小袋子里找到几块褐色像干姜的植物根茎。

宝镜可没兴趣看活春宫,她怕瞎了自己纯洁的眼睛!

徐奶奶又是哭又是闹,爷爷大概也觉丢尽了脸面,将一屋子人都撵走。

“小叔结婚要建新房子,姑姑您说他要给爷爷奶奶养老,所以他那份钱由爷爷奶奶代替给了;姑姑你说新房子要均分,可你是妹妹,我爸爸本该要给爷爷奶奶养老,要让着你和小叔,所以他应该多出点,结论就是同样只分一间房,小叔一分钱不用出,小姑你只要出1000,我爸爸得出3000对吗?明明很不公平的事,被小姑您巧嘴一番,倒好似我爸爸占了大便宜,是不是还要我爸爸感谢下小叔,替他赡养了爷爷奶奶?”

宝镜轻轻拉了拉妈妈的手,李淑琴见女儿冲她比比嘴,勉强没有当场作。

小书房里,外公两耳不闻窗外事,正在临窗的书案上练习书法。外公曾是省城的教师,也是李徐两家活着的人中最有文化涵养的老人,大表姐就是外公一手带大,他将大表姐教导的十分出众,在这小小的南县恍如芝兰玉树,是一群土鸡中的白鹤。

宝镜想了想,让张鹏坐下来:“大鹏哥,我也要和你商量下,寒假过完,咱们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我想把摊子交给其他人经营,咱们干点别的吧。”

宝镜心中松了口气,果真是看不见!

“就算同样是卖烧菜,别人买不到便宜的边角料,成本降不下去,在质量上就比不过我们,同样的价钱,我们的烧菜更美味实在,所以他们竞争不过?”

李淑琴不服气道,“我闺女多聪明呀,以前只是在学习上不用心,现在知道努力了,小学能考第一,中考也能,高考也……”吹着吹着大概自己也没什么底气,气得锤了徐海东一拳,背对着他气哼哼睡了。

“我可没有和何珊珊做好朋友的福份,林春燕你不了解事实就不要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