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珍宝阁从前既是我师傅的,今后,自然只会是我的。”

玲珑书铺里,祁震山正在逗鸟。

看热闹的工人们哄笑起来,纷纷指责徐海霞。

李三一个混混,能和张卫华引为知己,更不避讳和官家人一起吃酒喝肉,却是因他有其他混混难以比拟的优点:仗义,且不是一般仗义。

快捷,方便,最重要是火锅底汤的香味比烧菜诱人。

狂喜中的徐海东被妻子三言两语击毙,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然她毕竟是有些心烦气乱的,有些话只有女人才懂,她便让宝镜带堂妹出去玩,自己留在家里和海昌媳妇拉家常。

年初六,一家三口返回南县。虽然才年初五,已经有厂子陆续开工,张鹏想着500块本钱还差一大截,对宝镜的归来是望穿秋水。

喜欢哪里?

可她的钱还没拿出来,外公已经替她给了钱。宝镜来不及把钱给外公,刚才和老大爷抢摊位的人就冷笑道:“两百块卖个破蝉,有的人就是为老不尊,欺负别人小姑娘不懂事,连小孩子的钱都骗……”

老人显得很无所谓,“假的就假的吧,那就表明你们没有师徒缘分,你也趁早收心,好好学习!”

张卫华车子都快开到南县了,张鹏才反应过来追问,“那祁爷爷最后也没说收不收你呀!”

一晃多年,岳父岳母逝去多年,大小姐也衰老生病,临终前将自己珍爱的羊脂玉璧放在了小伙计手心:待我逝后,你将它配成一对吧,人有情,玉也是有灵的,孤单单一枚,终难成璧。

在赌石界,向来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实际上在古玩界玉器也是最难断代的。只有高明的收藏夹才能通过不同的雕刻风格,每个朝代特有的印记,以及玉沁的颜色等等来综合判断,两枚玉璧只有肉眼难见的灰絮,并无玉沁,可见这么多年来它们在藏家手中辗转保存,并非陪葬出土之物。

老人家带三人到了个堂厅,太师椅和青瓷盖碗茶,稍后从屋内取出一藤木箱子。

“老叔带你俩出去玩。”

等宝镜走近了,这小子贼眉鼠眼四处张望,压低了声音道:“我老叔说要见见你,走,跟我出去。”

带着几分忐忑,她小心靠上前,迟疑着喊了声“海昌叔”。

是悍匪?不,更像是军人气质。男人快死了还在强调什么任务,滇缅毒枭之类的词,该不会真是肩负重任的国家军人吧?宝镜有些迟疑,要是真是个打击毒贩的军人警察之类的,岂不是死的冤枉么。

“大生哥,大冬天的让你呆在山上,有没有冻着?”

不管怎么说,是父母养大了他,不管怎么说,这家里,还是有人认可他的付出,会站在他的立场的。

宝镜压根儿没搭理小姑话中的陷阱,反客为主道:

“我看行,海霞,你去地里把爸叫回来,才刚好又出去冻着了咋办,我这就带他去医院。”

说完,给了宝镜一个长条盒子。

许是她年纪尚小,体内沉淀的毒素比不上成年人,服用过一颗月华珠对宝镜而言效果并不大。既然自身需求不迫切,宝镜准备接下来凝练出来的月华珠全部供应给徐妈。

这才是太阴镜的原貌,它本是一面以太阴之精铸造的神镜,在远古时代,被称作“月神之眼”!

宝镜大方拉拢顾客,别人也不好意思占俩小孩儿便宜,虽还是给那么多钱,好言暖人心啊,让人心情愉快!

徐海东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揉揉眼,红笔写的分数还是没变,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到了教室,班上同学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期末考试那天来去匆忙,时隔三十余年,宝镜再见到小学时的同学,大多数都没什么印象。

“一勺猪杂烧土豆只要一毛五,一勺猪脚黄豆汤也是一毛五,馒头两分一个,大家买两个馒头再配一份菜就是一顿营养丰富的午饭了!”

距离大舅那件祸事生,还有整整半年……宝镜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回忆中抽回,只有专注于现在,只有像大人们证实自己的价值,她所说的话才能被重视,她才能扭转今生的命运!

她以为自己上辈子不小心弄丢了传家宝,从而一生悲苦,原来不是啊,原来不是……泪水模糊了徐宝镜的视线,她想,原来不是我!

“喏,给你!”

“小镜儿,你兰兰表姐什么时候给了你学习方法?”

徐宝镜哭了半天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儿,等李淑琴走了她从床上连滚带爬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