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曾率领北五军讨伐黄巾军,统帅能力和经验都不差,只是年龄有些大了,将来领军出征,跋山涉水,身体未必吃得消。

不过这一带包括了历山和王屋山,曾是上古人类活动的区域,有舜耕历山的传说,更有女娲斩黑龙的传说。

果然,文青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吃吃的道:“将……将军认得我妹妹?”

这是个很中直的人,姬平的前身刘辩,曾为了亲信高望之子举孝廉一事求盖勋,结果很没面子的被盖勋拒绝了。

不过,还是要处理一些人的,姬平看向退在四周的百姓,温声道:“如今赵德父子已死,余下赵氏族人的生死,决定于你们之口,凡是平日里为恶多的,欺压你们的,只要你们说出来,本王为你们做主。”

姬平点了点头,命令张辽和荀棐:“速令将士们制作一些云梯,我要在两个时辰后破赵氏坞!”

还有一些力气大,喜欢战斗的宦官则可以跟着射声营学习射箭之术,将来可以加入耿忠的鬼影。

……

自穿越以来,他时刻生活在阴谋和压抑之中,直到此时,才有了种蛟龙入海的舒畅感,怀抱**,又有母亲在堂,姐姐在侧,这是他前世那个孤儿根本难以企及的梦想。

他沉默了那一瞬,才发现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生死面前,首先想的还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反身又迅速取出长剑,抽了剑鞘,放在座下,又将那瓶余下的鸩毒装进了怀中,同时将解药含进了嘴里。

何后本是个坚强的女人,但这几日接连遭逢大变,从执掌天下到一无所有,两个兄长被害,母亲舞阳君赖在宫中不走,如今也被控制起来。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因为她固执于皇权而陷入凶险,如今生死不知,直让她心如火焚,肝肠寸断。

“义父!”吕布虽然武艺高强,但没带武器,也不敢独自面对大蛇,他正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蛇袭击,突然听到董卓惨叫,转头就看到董卓倒地,急忙扶起董卓,却看到董卓面色惨白,嘴角流血,忍不住一声惊呼。

董卓冷哼一声,道:“卢植阻拦国计,可免一死,但不可再任尚书之职。”

满饮了一杯酒,董卓又问李儒:“废立之后,天子和太后该当如何处置?”

李儒劝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马!主公如今乃并州牧,官秩本在丁原之上,加以名马金珠笼络,恩威并施,吕布焉能不服?”

董卓老脸抽搐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后怕,又扫了一眼袁绍,森然道:“那些贼人用的都是弩箭,又散入山林,臣心忧陛下安危,没去追赶,不过臣自然会查个彻底!”

走了一段,二人到了北邙山中的一处农庄。

耿忠伏拜于地,惭然道:“陛下,张司马已经带着唐贵人、长公主和六百宦官宫女渡河,臣却辜负了陛下厚望,陈留王半道走失,臣返回寻找,看到陈留王被卢尚书带回。”

又走了一里多路,小路消失了,浪涛声近在咫尺,河风陡然大了起来。

说罢拔剑看向张让等人,面沉如水,一股久经杀伐的气势爆发出来。

他装作慌张的问道:“张常侍,如今该怎么办?”

姬平黯然道:“死者已矣,我们只能尽力去保护生者,十常侍为恶,但宫中很多宦官和宫女都不过是命苦之人,他们从事最苦最脏的活,默默无闻的为皇室付出了很多,我们能救助就救助一些吧。”

唯有何进,虽然出身不高,但担任大将军以来一直是谨小慎微,生活不见奢华,没有以权谋私,他的独子何咸安分守己,不同于那帮士人的飞鹰走狗、任侠放荡的子弟,几乎没有任何职务和名气。

接下来的几天,姬平并没有去揭穿文萝,也没有旁敲侧击,而是全心全意享受着这场爱欲交缠的感情,二人缱绻缠绵,欲生欲死,弄的霍小玉每天都是红着脸躲着他们。

霍小玉先是痒的咯咯笑了两声,随即忍不住舒服地轻哼起来,面色越来越红。

姬平一口水喷出,看着满脸是水、很是无辜的瞪大了眼睛的霍小玉,愕然张大了嘴:“嘎?貂蝉??!”

待张辽坐下,姬平嘿嘿一笑,拉着何后的手摇了摇,腆着脸道:“母后,你先去休息一会,孩儿难得遇到一个同龄人,和文远随便聊聊。”

姬平凝眉思索起来,他有自知之明,目前还没有什么争霸天下的想法,荀攸说了如此多战略因素,在他眼里都是次要的。

“大将军难道不知道外兵入京的大害?”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从荀攸口中,他得知何进并不是那种昏聩无能之人。

如此看来,灵帝任性纨绔,但颇为聪慧,又有些度量和作为,若非私生活过于荒唐,身体早早亏空而死,天下大乱很可能要推迟很多年。

姬平也察觉出来,刘协看似事事尊敬他这个皇兄,但实际上总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疏离。

而十常侍中又以张让和赵忠为首,这二人历经三朝,可谓宦官中的老祖。不过十常侍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两个人是特例。

姬平皱眉斥开宋典亲信,带着唐婉和耿忠一路进去。

这次荀攸没有沉默,而是低声道:“宦官古今宜有,其权力本于天子,天子不亲附,则宦官无所依靠,如今十常侍为祸,只诛除十常侍及其亲信,并制令宦官从此不得干政即可,余者宦官却不必尽除。”

之前对于何后的印象都是在刘辩的记忆中,主要是严厉,强硬。除此之外,便是刘辩心中潜藏的对何后的畏惧和那一丝对母爱的渴盼。

除了宿卫势力,十常侍还有其他各方面亲信,囊括掖庭令、太医令、黄门令、永巷令、钩盾令、中藏府令、尚方令……几乎把持了宫内所有的事务,又到处都是耳目,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察觉。

一道闪电划过,照清了那人的面目,细眉斜眼,清秀无须,赫然是他身边的宦官中黄门张周!

登基仅两个月,便经历了这一幕幕,他的皇位上染满了鲜血。

他手下的荀攸倒是个与贾诩势均力敌的谋士,但荀攸如今去了上党,鞭长莫及,姬平便没有把握对付贾诩了。

看到姬平仍然面带忧色,卢植忍不住道:“不知贾诩何许人也,令公子如此重视?”

姬平沉吟道:“贾诩其人,论经学治世,不如卢叔,论练兵对阵,不如荀叔,论勇武破敌,不如盖顺,但论权谋机变,知时而动,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则可比开汉之张子房。”

可比留侯张良?卢植等人愣在那里,有些震惊,又有些不可置信。

姬平沉声道:“与张子房不同的是,贾诩出身不高,所出计谋全无束缚,阴沉狠辣,为了自保,他甚至敢冒大不韪谋算天下。”

这是后人对贾诩的评价,但从其生平之事看,也是八九不离十,他不禁为唐方的安危担忧起来。

与此同时,他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如今的天子,他的同父异母弟弟刘协是知道唐方身份的,不知这次的调动是不是刘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