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呵呵一笑,回应道:“不管这些了,将来的事,将来说,走老四,咱们喝一杯去。对了忘问你了,一旦你恢复功名,有何打算?留在京城吗?”

身后的袁崇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看到李默凌厉的眼神时,他吓得浑身一冒冷汗,当即便跪了下来,抱拳道:“末将该死!”

孙功明蹙着眉,原地踱步,自语道:“我这个金陵府尹看似风光,负责京畿地区的治安,但很多事情都过问不了。尤其是某些管辖事则和金吾卫他们重合,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但这关神策军什么事啊!神策军乃北衙第一军,乃陛下私兵,更是不能牵扯…哎,麻烦啊,搞不好会脱层皮,走走走,别让两位将军久等。”

再说了,袁崇本就不如薛仁贵,此时更差。

“是,将军说的是。”徐茂连忙拱手应道,随后踢了一脚地上瘫坐的董三,吼道:“还不给薛将军和这位公子赔礼道歉。”

李红袖一愣,顿时语塞,她呆了片刻,才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目光和指头对准李红袖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娇躯微颤,整个人忍受着太多的屈辱,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张浩然点了点头,道:“我的结拜二哥叫薛仁贵,乃神策军中护军,你打听一下便知道。既然你想带兵打仗为国尽忠,做为兄长,我觉得我该帮你一把,我可以帮你牵线,让他教你武艺、兵法以及带兵策略,有这样一个老师,你能成长的更快。当然了,这事必须保密,若是被王爷知道,咱俩都死翘翘。而且你要答应我,除非薛二哥点头说你可以出师了,你才能真正的做一个军人,他不点头,你什么都别想,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小王爷吧,你可愿意答应我?而且你要知道,你要成长为让薛二哥认可的士兵,没有六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是不可能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此时的李三果正趴在院里的石桌前看书,右手持着毛笔不知道在画着什么,看他无精打采的模样,就知道是左眼看右眼出。李三果十四岁,在古代来说已经不算小了,穷人家的少年已经当家,但他似乎因为缺少朋友和经历,他欠缺的是真正的成熟。

张浩然走了过来,站在屏风外停下,躬身说道:“学生张浩然,便见秦王!”

薛仁贵戍守大明宫,自然不能离开。杨鹏主动邀请张浩然:“四弟,不如去我家里住上几日,这样也有个照应,科举舞弊案一日未查清,你便一日不能离开京城,功名便一日不能恢复。”

结拜后,四人相视大笑,随后又是一番痛饮,直到深夜才昏昏欲睡。

李勋开拂须一笑,道:“公孙将军戍卫内廷,负责陛下安全,责任重大,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再说了,一场小小箭术比试,岂能难住我大夏儿郎?”

还是李勋开最先说话:“武才人不仅才华了得,舞艺也非凡,真是女中豪杰,陛下之福也。”

也因为李勋开是唯数不多支持李勋奇的人,等李勋奇上位后,他对其他兄弟赶尽杀绝,却惟独没有动李勋开,而且以他为左膀右臂。李勋开也厉害,深居浅出,低调不张狂,加上没有子嗣,深得李勋奇信任。他曾好几次请辞隐居山林不问世事,都被李勋奇拒绝,最后被委派为尚书令,掌管大夏国最庞大的行政机构!

杨鹏低声道:“晨升,你知我最擅长什么吗?是经史!不然也做不了翰林侍读学士,阿史那文武提得这道题,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赵御灵咯咯直笑,道:“你们好奇怪哦,人生嘛,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喽…”

“能闻大家合奏,此生足矣!”

张浩然和杨鹏目瞪口呆,对着鹿永旭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果然是花丛圣兽啊,连话都不要说,靠着一张脸就获得了通行证,牛逼啊!

杨鹏点了点头,道:“叶大人请说,都是为陛下效力,我们懂,而且我们也知道分寸。”

赵御灵吓得躲在了张浩然的背后,连扯张浩然的衣角——这小子,也害怕文青男啊。

说完,谢震在心中暗笑。

“公子,您先进屋休息,小人奴婢去准备午食!”太监和丫鬟恭敬道。

王忠贤一拍额头,捏着兰花指说道:“哎呀呀,看咱家这本笨脑袋,差点把大事忘了。张浩然听令,陛下有令,责其进宫候旨!”

这时李三果又道:“浩然哥,你放心,你才华横溢,肯定不会作弊的。我姑姑让我告诉你,你安心呆在这儿,不出三日,你就能自由,而且还有一场富贵。”

李勋奇喝道:“朕且问你们,此次科举是否公正?”

张浩然恨恨骂道,说出这番话却让其他考生面面相觑,即便是诸多大臣,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浩然瞧了一眼朱巩,发现这位清瘦大员一脸凝重,不像开眼笑,当然他也不敢开玩笑。再看皇帝,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吏部尚书何望远暗暗松口气,连忙退了回去。这片刻功夫,他只觉得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其他考生顿时送了一口气,觉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随后,四人坐下,喝酒聊天。

朱雀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厌恶道:“给我闭嘴!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想吃就老老老实实坐着,不准说话,不准动,不准看我!”

周广义移步来到张浩然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子,你最后三首诗不错,每一首都能名流千古,尤其是最后一首《龟虽寿》,深得陛下喜爱,志在千里,壮心不已啊!不错不错。”

说完,张浩然起身朝门外走去,他不想呆在这里,不是怕诸葛空,而是心凉。

一看众人这么热情,张浩然和郭风烈对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张浩然扫了一眼马德彪,这厮连忙拿出几锭银子,足足八两,奉了上来,谄媚笑道:“张老爷,小人献上点心意,用我的银子吧。”

也许是应了张浩然的话,接下来的时间没有报录者而来,倒是有腿脚快的人散播,说谁谁是第六名,谁谁是第五名。

贡榜一揭,贡院门前一片骚动,看榜的考生有悲有喜,二十多岁的青年捶胸顿足,扬言三年后再战天下。有的而立之年男子欣喜若狂狂魔乱舞,终于出头了。有得不惑老者昏迷倒地,满是伤口的心又被刺出一个个伤疤……

张浩然耸了耸肩,道:“你家姑娘太生猛,认为我要加害你,所以用剑逼迫我说出阴谋,哎,天地可鉴啊,小弟弟,我会害你吗?”

少年一愣,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张大哥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对了。额…我叫李三果。在家里太无聊,听说金鳞湖畔有意思,就出来走走。对了张大哥,你也参加会考了?想来凭你的才智,一定能高中的。”

这时,那王北斗站了起来,傲然道:“青烟仙子说的没错,我等为国进言,何罪之有?”

来往墨客骚人欢声笑语,形形色色,林林齐齐,或是对月当歌,或是揽水舒怀,身边陪伴着妖艳如烟女子,娇声响起,让人心醉了。

因为融合了死者的记忆,张浩然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如同自己生存了十七年一般,对这个时代还算了解。

张浩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宫门前,站着一位身穿红色石榴裙的女子,配着她美丽的容颜,如同一只展翅而飞的朱雀,华丽、高贵。

可惜此时的她掐着腰,瞪着眼,怒视张浩然。

张浩然呆了呆,被眼前的漂亮、可人的女子吸引住了,他细细一打量,才恍然,立即惊呼道:“朱雀?你是雀儿!你终于穿女装了…靠,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