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巴不得多跟爷多说些话,“是啊,听说是嫌弃原先的名字不好,这才叫人改了的。奴婢原还以为爷知道,就没有禀告给爷知晓,还请爷恕罪。”

心里又在暗暗琢磨着,这该不会是在府里憋得狠了吧?

莲夕愤恨的盯着兰朵。

拎不清!

紫苏走到一个箱子边上,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账册,“小姐,这个是姑爷的聘礼。”

有这么多年陪伴的情分在,他又怎么可能对她不好?

“唉……”

“嗯。”唐伟平笑道:“起来回话。”

问邱慕白借人吗?倒是可以试一试。给了丁香一个赞赏的眼神,“唉,紫苏跟丁香都这么聪明,怎么愈发显得你家小姐我没用了。”

丁香这回脑子转的比较快,“小姐,我想起来了,今儿这位是陈府的长子叫陈宁。”

何婉柔这姑娘,见到银子双眼放光,另外一件便是八卦了!

只是,他却还是丢不开,娶她仿佛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这个时候,对鬼神之说很是敬畏。便是已经听惯了自家小姐这么口无遮拦的,她们还是在心里连连告罪:小姐是无心的,罪过罪过,莫怪莫怪。

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嘀咕,不愧是城里的老爷,这眼界儿就是不一样!平日里在乡下,可能见过这般阔气的府邸?

紫苏一脸淡漠的看向别处,脸上的表情只是在表明一个意思:我不认识这货!

进到里面,偎翠楼的大厅布置的宛若仙境一般。细纱飘飘,粉白色和淡紫色梦幻的交叠在一起,给人无尽的飘渺想象。

对于这些同他一起吃过苦的人,他总是多了一份宽容,“没有,吃饭吧。”

邱慕白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黑亮垂顺的发丝飞扬,浓密的眉下是一双透着锐利的眸子,英挺的鼻子下还有一张薄削的嘴唇,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却惹得两旁的小姐们脸红续。恨不得此刻就要掀开自己的面纱,同一旁的女子比一比,谁的美貌能够配得上他。

听唐玥这样认真的解释,邱慕白积攒了满肚子的怒气,竟是平息了许多。

他此刻笑起来竟然有些温柔:“这茶是叫苦丁吧?”

“爷真是见多识广,不错,是叫苦丁。”

“既然你爱喝,下次我托人给你多带些就是。四川高地的苦丁品质比较好。”

“谢谢爷了。”

地上的碎瓷片还在,唐玥低头瞥了一眼,气氛有些僵硬,她便开口说道:“既然爷不喜欢这苦丁,我叫人泡了雨前龙井给爷吧。”

邱慕白伸手端起唐玥刚刚喝的那杯茶,就着她留着口脂的地方,喝了一口,“不用,你我既是夫妻,就该同甘共苦。”

“轰!”

唐玥一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只得愣在当场。

场面实在太过暧昧,爷,您今儿确定没有受刺激么?

您的兰花莲花可都在等着您宠幸呢,别在我这儿耗着啊!姐心脏不好,受不了惊吓!

耳边传来一阵阵浅笑,“不知道玥儿这幅摸样是不是你的真面目呢?这般容易害羞,跟那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缠着爷说定要跟爷履行婚约的人,当真是判若两人呢!”

脸上发烧,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上指不定红成什么样呢!

想想也有些不甘心,她满面含笑掸起头:“这女人只有一面多么无趣?既然一心想着嫁给您好享福,怎么也不能让您厌弃了不是?这欲扬先抑,不仅用在写文章上,对您不也是一样的?”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邱慕白冷冷出声。

即使她此刻表现的与那日初相逢多有不同,但也是一袭大红广袖长裙罩身,梳着一把反绾式惊鸿髻,斜斜插着一支金色坠白玉珠子宫灯步摇。

嘴边噙着淡淡笑意,眉眼慵懒,却又雍容华贵!

举手投足,气势十足。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江南小意温柔的女子。素色妆容,弱柳扶风,迎风而立,娇弱无力,就如苏城和杭城多数的女子。

可眼前这个自己从一岁看着长到了七岁的女孩,相隔七年,如今又嫁给自己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怎么找不出一丝江南女子的娇弱?

要说有,大概也就长相偏似江南的女子了。

以花为容,以月为神,以水为姿,以冰为肌,以玉为骨,确是绝色美人!

他看着她,竟有些怔愣。

他知道,这是个矛盾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