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外人眼中,他是尊贵氏族,高深莫测,翩翩公子风华惊世,可当她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这样的眼神,只有一个城府极深的野心家才会有的眼神。

“小姐……痛不痛?!”这伤口单单是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这么深的伤口,又该是怎样一番痛楚?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忍得住的,换作是她,方才那样的光景,只怕是吓都要吓死了!

云歌望着景慕轩狼狈的模样,抹着唇瓣的血丝一脸得逞的坏笑。

“主子!”

“你——你分明是使手段了!不然哪儿能赢得过瑾世子!?你个无耻之徒,还不将手中的字据留下!?”

而剩下的,则是五颗完好的骰子,不多不少,五个骰子,五个一点,五点数,比景慕轩小一点!

“你看我敢不敢?”

赫连绝一听,面色又是一变,显然心中暗暗不爽,到底是一直以来都是被恭维着的,不曾败过谁,如今当着这么多人面输的狼狈也就算了,然玉贤公子的这一番话,无疑又是一盆冷水泼下,浑身沁冷,让他很没有颜面。

于是,底注再次翻了一番,加至一百万两。

“退下!”纳兰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冷哼喝令了一句,暗怒这个富商子弟当真的不懂分寸,这少年虽是平民,却身怀精神武学,仅凭这个,身份便要比四大门阀都要尊贵了!

赫连绝倒觉得她挺有意思的,也不理会李寻欢掉话,对云歌道,:“你倒是不小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这便是当今太子纳兰辰,不负坊间传闻,这个太子果真是一表人才的,俊美滔天,气度不凡,倒也无愧那些称赞,这般模样即便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即便是当红美男在他面前,都会黯然逊色。

“哎呀!我说慕轩啊,你今个儿这手气是不是也太好了点儿?你这不是摆明着要我输个精光回去吗?”说话的,正是京城名门李家的三公子,李寻晏。

掌事的微微一惊,觉得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性子却是这般蛮横,颇有几分痞气的味道,先前好声好气地劝他却不听,蛮不讲理的,偏要他撕破脸面动手赶人么?

她怔了住,恍惚了半晌这才抿了唇,心中却尤不解气,闷声嘀咕了几句,却小心翼翼不让云歌听到,然而云歌是什么听力,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折扇一敲她的脑门。

说完,她失声痛哭了起来,眼泪流了满面,淌进了伤口,合着血水蜿蜒了整个脸颊,这一看当真是凄惨无比,楚楚可怜!

而她身上的伤也不轻,除去被鞭子抽的,还有人为抽打的外伤,然而比外伤更重的却是内伤,大夫提起,伤及慕容菡的定是武艺精深之人,内力定是高深莫测,莫不然慕容菡也不会伤至如此,这还算下了轻手的,倘若下手再重些,这条命可就不保了。

而像红玉如此低贱的身份,自然是草芥不如的!

看不出来,这小小年纪,心思倒挺歹毒的,暗中指派刺客将她劫持,太子退婚?很好。

慕容菡整个人被掀翻在地上,惊骇的瞪圆了眼珠子,的手抚上脸颊,却是一片湿黏的痕迹,刚要苦楚声来,眼前一黑,衣襟被便人轻易地拎住提起,透过血雾屡屡的视线,就见慕容云歌冷冷地紧盯着她,唇角却微微勾起柔和的弧度来,嗓音柔和的令人心神发寒:“你刚说什么?妖女?杀人?”

慕容玲显然是气过了头,因此说罢,她便大喝了一声,将门外的侍卫统统都招了进来,显然是想要当着姊妹的面狠狠的给慕容云歌瞧以颜色!

“该死、该死!”慕容玲见此大怒失色,喝道:“来人啊!都给我进来!给我好生处置了那个丫头!”

然而世道无常,在他九岁岁那年,一场深宫大火,景阳殿一切都化为废墟灰烬。在那场大火中,年少的瑜小王爷被困火海,被救出来时早已奄奄一息,景元帝命人西凉国上下张贴布告,上百御医倾尽医术保全了他的性命,却不幸容貌俱毁,更是落下了双腿残疾。

几个姐妹纷纷恭维附声,慕容菡被围在人群之中,脸上浮起娇羞之色,无不嗔怪道:“哎呀,快别说了!姐姐们也真是,如今七妹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件事?只怕会惹得她更伤心!”

失落的神情落入慕容云歌的眼中,她看的出来,这个丫鬟是待她是极为忠心的,这几日来若不是她前后伺候打点着,只怕这个院子更冷清了。

红玉显然气极了,又是委屈又是咬牙切齿地抱怨道,“小姐!真是太气人了!您这几日没出屋,所以您可不知道如今外边都是什么光景,这个相府真是愈发的乌烟瘴气起来了!您可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啊?那些当奴才的当真是落井下石,一大清早就给您备这么粗简的食物?一碗稀粥,一块干硬馒头,如今猪都不吃这些了!他们到底拿您当什么了?您可是相府里唯一的嫡出千金,身份金贵,怎么能吃这些东西的!?即便是平民老百姓的粗茶淡饭都比吃这好!”

出嫁队伍死伤惨重,官道上血流成河,而慕容云歌却下落不明,毫无踪迹,连个影子也寻不着!

“谁知晓你什么医术,没准好马也能被你医死了,若是我的手废了,你能负责?”

“嗯,我负责。”他平静道,声音却很轻,以至于云歌一时以为她产生了幻听。

“你负责?怎么负责?难不成将你的手也废了?”

“若你喜欢,那便随你。”容卿口吻淡淡的,却透着几分玩味的语气。

云歌怔了好半晌,蓦地才蹙眉道。“谁稀罕你的手!”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又流连上了他的手,十指纤长,指尖凝白如玉,当真是好看。

慕容云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娇小的手,暗衬着,怎么那么美丽的手,比她的手都要好看了,却偏偏是长在这个妖孽身上,老天真是不公平,给了他富可敌国的身家,权贵,身份,甚至是无与伦比的美貌,这上天对于这个男人,可是过分宠爱了。

再想想前一世的手,从小便握惯了手枪与匕首,各种地狱式残酷的训练,以至于原本一双美丽的手却磨出了厚厚的粗茧,粗糙之极。

云歌猛地收回视线,又警觉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夺他手中的药瓶。“让我自己伤药,谁知道你这究竟是伤药还是毒药?我总得看一眼再说!”

容卿抬眸,意味幽深地看了她一眼,蓦地邪魅一笑,妖异的凤眸深处浮起丝丝诡谲的笑意,“倒真让你猜对了,这瓶子里当真不是金疮药,而是剧毒无比的八虫草,八味虫毒八未毒草炼制而成,单是食其中一味便足以让人肠穿肚烂。不但无色无相,更是剧毒无比,只消一点点撒在伤口,不出一刻,你的整只手就会溃烂脓肿,不但如此……”他阴毒一笑,“不出一炷香之间,毒就会贯入你心扉,若是不得救治,你就会七窍流血,七步之内暴毙而亡!”

靠!

云歌一脸惊愕,一时没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拧眉,一脸警觉:“真的?!”

然而对上他那透着几分兴味的视线,云歌忽然面色僵凝了住。

容卿紧盯着她半晌,蓦地勾唇一笑,平静道:“假的。”

“……”慕容云歌眼神凉凉的,这个男子,也是非同寻常的黑心肠,竟敢拿她这般开玩笑!

药粉很快便渗入伤口,融入血肉中,血很快便止了住。

云歌淡淡地看了一眼,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你这么防着我做什么?”容卿道。

“子曰,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容卿饶有兴味地问道,“哪个子曰的,本公子怎么不曾听说过。”

云歌得意地道:“当然是我这个‘子’了”

他一边为她包扎着,看向了她,却见她一脸冷若冰霜的神色,容卿勾勒唇畔,眸光深邃含笑,眼底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一闪即逝。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出来不怕相爷责怪?”

这篇小说不错推荐先看到这里加收藏看完了发表些评论